何娉婷臉色陰沉地板著化著淡妝的臉,紅唇微微抿著,看著眼前兩個肅立在一起的年輕女孩,心頭一把無名火在熊熊燃燒。
看到溫寶偷偷瞄過來的目光,她斥道︰「你們當這里是幼稚園嗎?畫廊最講究的就是安靜,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你們這行為是在畫廊工作的樣子嗎?跟在街邊表演雜耍的沒兩樣。」又看了一眼掉落在地板上的拖把,怒道︰「馬上把拖把撿起來,再讓我看到一次沒有半點涵養的,就給我滾出亞瑟,我們畫廊不需要你們這種不專業的臨時工。」
溫寶忙不迭地把拖把撿了起來,眼觀鼻鼻觀心的垂眸不語,在心里暗暗地吐舌,這何經理真不是普通的嚴格啊,真凶。
何娉婷瞥了一眼靜立在一邊的秋楠,觸上她清清泠泠的目光,無波無瀾,清澈淡泊,心里咯 一下,滿心想要沖出口的話都吞了回去。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溫寶,冷道︰「馬上給我把地板拖干淨了,連一絲灰塵都不能有。」說著一個轉身,就踩著高跟鞋離去。
看著她消失的背影,溫寶在她後面做了個鬼臉,細細聲地說道︰「黑口黑面黑面神,你干脆叫何黑面神好了。」
「還說,快點做事了,畫廊就要開門了。」秋楠無奈地剜了她一眼,自己拿著雞毛撢子走了開去。
溫寶皺了皺鼻子,認命地拿起拖把,捶著腰重新開始自己的工作,哎喲,腰好酸啊,該死的陳狐狸,乘人之危,該死的酒,害了自己。
早早的逃了出來,下班可怎麼辦啊?溫寶苦哈哈的一邊拖地一邊苦思,想起昨晚的一幕,真是又羞又驚,怎麼就這樣的就被啃光抹淨了啊?
神氏,總經理辦公室。
陳皓走進去時,神寒在疊的高高的文件後面埋首工作,他有點忐忑,一會該怎樣承受大BOSS的怒火啊?
「說。」
听到他命令的聲音,陳皓身子一震,咳了一聲說道︰「寒少,你吩咐調查那幾個記者的事有結果了。」
文案後的人沒有吭聲,只是在刷刷的在文件上簽著自己的大名,似乎在等著他開口。
陳皓伸長脖子瞄了瞄,早死遲死,都是要死的,又不是他的錯,于是,一副豁出去的樣子,閉著眼說道︰「根據娛樂一周和B城日報的兩個記者的話,他們得到這個消息,並不是付小姐通知的,但是,卻是有人通過電話短信去通知。我查了那個電話號碼的來源,是一家不起眼的小手機店出售的,這里,是從小店里的監控視頻截出來的購買這張電話卡的人。」陳皓遞過他一張模糊的相片。
忙碌的刷刷聲一下子停了下來,一只手從文件後伸了過來接過那張相片。
看著畫面上模糊的人,神寒的眉心緊擰,臉色一下沉了下來。
就算不是付妍敏,此事也絕對與她有關,何況,這還是她的嫡親大嫂,沒有她的指意,這女人敢做這個事嗎?
付妍敏倒是學精了,事情不是出自她手,她可以來個抵死不認,可是,她認不認又有什麼關系呢?
陳皓揣測著他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道︰「寒少打算怎麼做?需要叫付秘書下來嗎?」
神寒冷哼一聲,靠在大班椅上,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半眯著眸子說道︰「你去通知付妍敏,就說我中午要和她在君悅用午餐,你去定個位置吧。」
陳皓一愣,詫異地看著他,猜不透他此時的心思,明明該發怒才是啊?可為何反而約午餐呢?
BOSS的心思,自己是越來越猜不透了,看來,以後的日子更需要戰戰兢兢才是。
神寒站了起來,雙手插在西裝褲袋里,看著落地玻璃窗外的高樓大夏,眸子閃過一絲無情的冷光,既然你喜歡玩心計,就陪你玩玩。
他掏出手機,按下一個電話號碼︰「喂,送點大禮給付杰威的老婆,什麼東西?你看著辦,能讓她沒有心思多管閑事就行。」
付妍敏接到陳皓的內線電話時,別提多高興和多震驚了,她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來回地走著,不停地看著手上腕表展示的時間,眉眼里都在帶笑。
她想了想,又走進辦公室內的小臥室,對著全身鏡在比劃著今天的裝束,看到眼影和唇彩都有些淡了,不由從一旁的梳妝櫃里拿出名貴的化妝品,往臉上重新刷著。
終于等到中午下班時間,她立即從專梯里來到神寒的辦公室,正好他也從里面走了出來,她連忙朝他展開笑臉,看著他英俊不凡的相貌,笑靨如花。
「走吧。」神寒只是淡淡地瞥她一眼,率先走進專梯,她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電梯里,兩人都靜默無聲,她落在他身後一步,悄悄地看向他,目光掃到他插在褲袋里的手肘,抿了抿出,眼中露出渴望。
轉了兩躺電梯,專梯很快將兩人送到一樓,隨著電梯叮的一聲,付妍敏毫不猶豫地鼓起勇氣,把手插進了他的手肘。
神寒一震,眸子眯了起來,撇過頭看過去,卻見她抿著唇微笑著,眼楮竟不露一絲膽怯。
好,很好,給她陽光她就燦爛了,神寒在心底冷笑一聲,眸子里飛快地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芒,倒是能一直不膽怯才是。
付妍敏心里砰砰亂跳,如打雷般響,如此挽著他,自己肖想了多少次,今天終于鼓起勇氣勾起他的手。他沒有拒絕,他沒有甩開自己,真好。
兩人跨出電梯,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向大門走去,有的人還使勁擦拭自己的眼楮,喃喃道︰「我不是眼花吧?還是幻覺啊。」
付妍敏邊隨著他的步伐邊走,感受到眾人的目光,她唇角上的笑容,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終于有了這麼一天,光明正大地挽著他的手,宛如情侶一樣出現在眾人面前,這一天,她盼的太久了,是的,太久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