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田東旭走至畫廊門前,突听吱呀一聲輪胎與地面發出的急剎摩擦聲沖入耳內,他抬起頭來,看見來人,嘴角勾勒起一絲玩味的笑容。
神寒氣急敗壞地從車上走下來,一眼就看見站在畫廊白色階梯上的金田東旭,凝起的眸里一片幽幻之色,帶著浮冰碎裂的冷冽。
兩人氣質迥然不同的男人目光在半空交接,一副王不見王的局面,誰也不肯讓誰一分,誰也不肯認輸低頭,僅以凌厲的目光在猛烈交戰。
神寒的眼楮掠過金田東旭身後緩緩走出的人時,眸色一閃,立即走上前去,微怒地看著那個不听話的女人。
秋楠詫異地看著那個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男人,又掃過已看過來的金田東旭,忽地了然,更是肯定了心中想法。
「為什麼不听話。」神寒拽著她的手臂,低聲喝問。
「神,神寒?」秋楠身後一個女聲驟然響起,帶著驚訝和不可置信。
神寒看了過去,只見一個畫著淡妝的女人正張大嘴看向他,目光在他們幾人之間流轉,似乎在打量著什麼狀況。
隨著她的驚呼,陸續有人從畫廊里走出,看著眼前的狀況很是驚愕,一臉八卦的竊竊私語。
神寒的臉沉了下來,拽著秋楠就往車里走,連多逗留一分都不願意。
「神總,既然遇上了,不如一起用午餐,我也想和神總談談合作的事宜。」金田東旭卻開口,阻止他的離去,熾熱的目光在秋楠臉上轉了一圈,誠意邀請道︰「這位秋楠小姐也一起去吧。」
神寒听了,伸手攬著秋楠的腰看著他笑道︰「金田君太客氣了,但我司已決定,引入美國BC的投資,不日將簽訂合同,這消息你的秘書還沒有通知你?」
金田東旭臉上的笑容一窒,沉著臉說道︰「神總什麼意思?」
「我也很遺憾。」神寒垂眸,故作惋惜地道︰「但是金田先生所提出的要求,恕我無法考慮。所以,合作的事,只能看以後有沒有機會了。」
「這就是神氏的待客之道?這就是神氏所謂的誠信?」金田東旭不怒反笑,慢斯條理地道︰「似乎神總沒有和神董事長溝通好,他老人家似乎比較屬意和我司合作。」
知道神寒不會答應那個條件,所以他托付妍敏安排昨夜和神景雄見了一面,並明確說了自己心中所想,神景雄可是連眼楮都不眨就答應了的。在他眼中,一個女人遠遠比不上神氏重要,而且還是一個什麼也不是的女人。
「哦?」神寒心中驚訝,臉上神色不變,慢悠悠地道︰「老爺子定然是忘了,現在這個案子是由我負責,真是抱歉,老人家總是比較健忘。」
金田東旭笑而不語,他看了一眼秋楠以後步下台階,邊走邊道︰「神總果然惜美人,寧毀合作也不願放手,果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只希望,這美人能一直跟在神總身邊。」
他的聲音,富有深意,帶著濃濃的暗示和威脅,似乎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神寒眯著眸,看著他上車離去,冷哼一聲,轉過身來瞪著秋楠,眼中不悅的意味傾瀉而出。
秋楠看著他的眼楮,眼中全打上了問號,到底是怎麼了?
神寒正要開口,口袋里的手機一陣劇烈震動,拿出手機一看,他的臉頓時變得陰霾,按下接听鍵。
話筒里面傳來一個中氣十足的咆哮聲,完全不像個中風初愈的病人,听著話筒里的命令,他冷冽的唇角抿成了一條直線,直到對方掛了電話,他才冷哼一聲。
「送小姐回去,你們三人要輪班值守,我不想再看到今天的狀況。」他看著韓思琪下著命令,又看向秋楠說道︰「晚上回來我再和你說。」
他說完,就向停在門口的跑車走了過去,壓根不理緊追出來的亞瑟館長歐陽鋒的叫聲挽留。
秋楠看著那很快消失的跑車,微微沉吟了下,才對韓思琪說道︰「回吧。」
想不到,就不去想,她從來不會糾結一件想不通的事情,該來的,總是會來,處之泰然便是。
神寒趕回公司,直達董事長辦公室,在門口,付妍敏憂心郁郁地站在那里,看見他,立即上前說道︰「老爺子很生氣,你,別太激動。」
神寒瞟了她一眼,冷淡地轉開目光,哼了一聲,推開而進。
一只腳才進,一只腳還沒在外面,一個文件夾就向他迎面飛來,白花花的文件紙張散了一地。
「你這不分輕重的廢物。」惱怒的吼聲隨之而來,夾雜著暴怒的目光。
神寒看著那站在辦公室中央的神景雄,目光淡淡,走了進來,佇立在一旁,冷淡地道︰「有什麼事?」
「什麼事?你還有臉問?」神景雄氣的眼都紅了,二話不說就掄起拐杖向他揮去︰「那個女人有什麼好?重要到你不惜放棄上百億的投資都要去保著他?我打死你這個不長腦子的混賬東西。」
他的拐杖還沒落在神寒的身上,神寒便已一手抓著了那支杖,輕蔑地道︰「金田東旭都跟你說了?怎麼,神氏難道要靠一個女人才能生存?」
「你懂什麼,那是上百億的投資。一個女人算什麼,他要,你給他就是,這種女人遍地都是,你這麼執著為的是什麼?你到底置公司,置我,置妍敏于何處?」神景雄使勁的想從他的手中抽回杖,卻巋然不動,氣得臉都漲紅了。
神寒見此,手一松,他一個沒把住身子,踉蹌的就往後退,幾乎要摔在地上,幸而一直在一旁的葉綠眼疾手快地上前扶著,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神老,別激動,小心血壓又要上升。」葉綠輕輕拍著他的背部安撫著道。
「以一個女人換來的投資,我不屑要。」神寒冷淡地睨著那個不斷喘氣的老者說道︰「我不像你,我可不喜歡將我的人拱手讓人。秋楠,誰也踫不得。」
他冷冷地撂下一句,也不顧神景雄有什麼反應,就轉身走了出去。
看著他的囂張和不屑,神景雄氣的只差沒**,他捂著胸口走到辦公桌的電話旁,怒不可遏地抓起電話,我倒要看看這個女人有著什麼樣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