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底,在秋苑的梔子花粲然盛放之時,神寒結婚了。
各大報紙媒體都在大幅報道這一場世紀婚禮,但是,卻又顯得那麼可笑和可悲。因為,新郎從頭到尾都沒有露出半個笑容,沒有在神父面前說我願意,也沒有親手替付妍敏戴上那枚大得嚇人的鴿子蛋鑽戒。
他僅僅在婚禮現場走了個儀式,在結婚證書簽上自己的大名,然後,不顧眾人驚愕的目光,更不顧神景雄氣得綠了臉倒在地上喘氣的樣子,囂張地揚長而去。
付妍敏成了讓人最羨慕的神太太,卻又是最悲哀的新娘,看著神寒不可一世地離去時的背影,她忽地心生恐懼,有些東西,似乎在偏離自己預定的軌道。
按著流程,交換了戒指,兩人便要蜜月旅行,神寒急匆匆地離去,她只好從腳邊撿起那枚鑽戒,顧不得別人異樣的眼光,提起婚紗就追了上去。
不管如何,她現在是他的妻子了,是他名正言順的女人,是伴隨他一生的明媒正娶的妻。
她跟著神寒回到兩人新婚的寓所,卻驚呆地看著神寒的保鏢饒光提著一個行李箱站在客廳里,對他點點頭,而那皮箱,並不是她收拾好的兩人的行李箱。
「怎麼回事?」付妍敏感到有些怪異,茫然地看著他問道。
神寒對饒光說了一聲2分鐘後出發,才一臉厭惡地看著付妍敏冷道︰「你是按著原計劃到馬爾代夫度假還是呆在家里,隨便你,我要離開一段時間。」
听著他冰冷的話語,付妍敏只覺得腦袋里嗡嗡作響,仿佛一群蜜蜂在回旋著,讓她頭腦一陣發懵。
「我們今天結婚啊。」她張著唇,一臉的茫然地說道。
沒有洞房花燭,沒有蜜月,才結婚,他就丟下自己離去,這算什麼新婚?
神寒冷冷地勾起唇角,湊近她瞪著她的眼楮說道︰「所以呢?」
付妍敏臉一紅,囁喻著唇卻說不出半個字來,結結巴巴地我個不停。
神寒冷哼一聲,不理她摔門而去。
听著那重重的摔門聲,付妍敏再也支撐不住跌坐在地毯上,呆愣地看著那扇緊閉的門,裝修奢華貴重的房子還蕩漾著回音,像是在嘲諷她一般,兩行委屈的清淚,不禁從眼角滑落。
多麼可笑,多麼嘲諷,他甚至連看自己一眼都不願,什麼新婚蜜月,什麼洞房花燭,她所準備的一切一切,都變得如此的可笑。
才結婚,就像是當了寡婦一般,何其可笑,何其悲哀。
神寒不斷地看著手中的腕表,催促著饒光加快速度,眼中一片焦急的神色。
秋楠還有些時間才到預產期,但就在他行禮之前,韓思琪卻打來電話說秋楠被一只貓給驚嚇摔了一跤,羊水破了,看樣子怕是要生了。
听到這個他如何不心急如焚,立即通知饒光準備直升機,向新加坡趕。
就在神氏的小型機場外圍,他見到了同樣心急如焚的沐風父女,一見神寒上來,沐風就亟亟地問︰「怎麼會這樣,不是還沒到預產期嗎?」
沐瀾紫在一旁同樣看著這個名不副實的所謂「姐夫」,眼露焦急。
听到神寒通知他們說秋楠要生了,要他們準備一下,他們隨便就撿了兩件衣服就趕過來。
自秋楠出國後,他們就再沒有見過她,隱約知道神寒送她到那里,但為了提防意外再發生,盡管想念,他們也不敢去打听。
好在,神寒會定期派人送來一些秋楠的照片給他們,以示安慰,突然听到她要生了,在外面沒有半個親人,這怎能不急?
「路上說。」神寒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大步向直升機走去。
若不是怕萬一,他斷然不會通知兩人前來,秋楠的血型稀少,若是有個啥不測,有個同血型的在場,總比沒有的好。
他可不管她認不認沐風,就算這人不是她親生父親,他都要帶上,隨時候命準備,他不容許事情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況且,她在心底里,也未必就排斥這兩人,上次在醫院,她的態度不是已經說明了一切麼?
神寒掃了一眼抿著唇的沐風,目光落在機艙外的藍天白雲,幸而那件事確是意外,不然,秋楠不知會怎麼的恨,會怎麼的懼怕。
新加坡的某間私立醫院。
秋楠渾身是汗地躺在病床上,整個人沒有半點血色,一身濕漉漉的像是從水里撈出來一樣。
她的秀眉緊蹙著,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抱著已經明顯下垂的肚子喊痛,嗓子都已經啞了。
「好痛,好痛。」她有氣無力地低呼,時強時弱的宮縮駛她汗水大滴大滴從額上落下,額上的發已全然浸濕。
韓思琪急得不行,抓著婦科醫生的衣領大吼︰「快給她動手術啊。」
那個女醫生卻只是淡淡地掃她一眼,冷淡地道︰「現在哪個孕婦不是這樣子?」
男人不在身邊,看那女人的樣子,十足十的**樣,怕是國內哪個高官養的**送過來生孩子的,這種人,在這里她見得多了。
韓思琪看著她囂張的樣子,怒不可遏,幾乎沒揚起手去揍她那副不屑的嘴臉,沒看到人都痛得快要死了嗎?
「醫生,給我剖月復。」秋楠抓著女醫生的衣擺,半翻著白眼虛弱地說道。
女醫生看著她的樣子,這才重視了些,撩起她蓋在肚子上的被子看了看,說道︰「剖月復產需要爸爸簽同意書,況且宮口已開6指,胎兒都下盆了,順產吧。」
「混賬,你這是草菅人命。」韓思琪大怒。
那女醫生哼了一聲,招呼過一旁的護士說道︰「送她進一號產房。」
秋楠臉色慘白,她很清楚自己的身體,太虛弱,她的力氣已經逐漸被抽離,若是順產,她不知道會不會能生下來。
「等等,小姐,快喝兩口。」推車才出走廊,麗姨提著些東西撲了進來,是些參湯,強硬地灌了她兩口,秋楠才稍微有了些力氣。
「如果,如果有什麼事,一定要保著孩子。」秋楠緊緊抓著麗姨的手囑咐。
「呸呸呸,說的什麼傻話,定會母女平安的,放心啊,先生正過來呢。」麗姨眼中閃著淚花,安撫著。
「該進產房了。」護士提醒著,推著秋楠向產房走去。
麗姨拭了拭眼中的淚,和韓思琪互相攙扶著跟了上去,老天,你一定要睜眼保佑她們母女平安才好。
燕的話︰我還沒當媽,這生子的,我表示寫的很痛苦,也不知道對不對~有沒有人覺得情節推動快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