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妍敏交代完秘書一系列的工作,這才拖著疲憊的身軀離開神氏,對司機說了一個地址後,靠在椅背上以兩指捻著眉心,一臉的疲倦。
來到金貴豪庭,她先是打了個電話給神寒,得知他又不回來吃飯時,黯然之際,想說什麼,話筒里已是傳來單調冷漠的嘟嘟聲,枯燥又透著徹骨的冷意。
她嘆了一聲,擁了擁身上的皮草,這才仰著下巴高傲地向某個單元房走去。
不管如何,在外人面前,她都是高傲又雍容的豪門貴婦,神寒的太太,她的頹然,決不能展現在每一個陌生人眼前。
來到28樓的一個封閉的獨立單元間,電梯門打開,便是一室亮堂,豪華的裝修,奢華的擺設,無一不透著華貴。
她把身上的皮草遞給已上前的佣人,換下舒適的毛絨拖鞋,向客廳走去,還沒至,一陣嘆息聲便清晰地傳入耳朵里。
「嫂子,這麼急叫我過來,怎麼了?」付妍敏坐在姚思燕身旁的沙發上,左右看了一眼問︰「大哥呢。」
「他今晚又有應酬。」姚思燕郁郁地說了一聲,又長嘆一口氣。
「怎麼了?你……你的臉怎麼了?這麼紅?」付妍敏看到姚思敏左臉上的一片嫣紅,不由大驚。
這不問則已,一問,姚思燕的眼淚就吧嗒地流了下來,淚眼朦朧的十分可憐。
「是不是大哥怎麼你了?」付妍敏見此皺著眉問。
姚思燕搖了搖頭,抽嗒著吸了一下鼻子,握著付妍敏的手說道︰「妍敏啊,我可憐的妹妹。」
「怎麼了,這是?」
「你的位置怕是不保了。」姚思燕又滴了幾滴眼淚,以手指抹著淚說道︰「那個女人都爬到你頭上去了,我看沒多久,你就要讓出神太太這位置了。」
付妍敏一听,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冷道︰「嫂子,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嫂子是說真的。」姚思燕亟亟地道︰「就是那個叫秋楠的狐狸精,今天我和你哥去聖古匯……」
姚思燕一邊娓娓道來,一邊注意著付妍敏越發陰沉的臉色,不由更添了幾分賣力,說的手舞足蹈,只差沒當場重新表演一般。
「敏敏啊,不是嫂子說你,一個女人,尤其是嫁在豪門的女人,沒有兒子,任你和神寒多麼深愛,都是枉然,當務之急,是快點生個兒子啊。」姚思燕語重心長地拍著她的手背說道︰「你看那個狐狸精,雖然是個無名無份的女人,但她好歹有個野種在手,就是一張實打實的王牌。盡管是女兒,但始終是目前神寒唯一的孩子,所以那排場擺的,人家就有那資本囂張啊。」
眼見她皺著眉垂著頭不語,她又加多了幾分藥味說道︰「你是沒看到,跟在她身邊前前後後的人,怎麼看怎麼是豪門貴婦出門的標準,別人不知道的,當真是以為她才是正經的神太太呢。」
付妍敏刷地抬起頭來,抿著唇冷道︰「她算是個什麼東西,我付妍敏才是他的妻子,才是正兒八經的神太太。」
「是是是,我們當然知道你是,但那些沒眼色的人呢?敏敏啊,這個社會就是這麼殘酷,見高拜見低踩,你不爭,就什麼都沒有了。」她頓了一頓又捂著臉道︰「嫂子這一巴掌熬了是熬了,就是替你不值,憑什麼她一個小三兒就敢對你的親人如此囂張呢?就是持著神寒的寵愛。」
付妍抿將牙齒磨得格格地響,騰地站起身來,雙拳握在身側,一雙畫著黑眼線的眼楮幾欲噴出火來,嚇人至極。
她如何不想去爭,但也要爭得過來才是,神寒根本踫也不踫她一下,兒子,別說是兒子,就算女兒,她也想要求得一個。
可是神寒呢?吃了稱砣鐵了心似的,要她守活寡,孩子怎麼來?
她緊緊地咬著下唇,冷冷地道︰「嫂子,我不留在這吃飯了。」
姚思燕看著她的背影,嘆了一聲,話她也說到這里了,至于她要怎麼做就是她的事,畢竟,榮寵都是靠她自己得來。
冬日的夜,冷清酷寒,暮色如墨,霓虹燈影在暗夜中拖曳出留影,盡管旖旎,卻透出無限孤寂。
付妍敏盤腿坐在巨幅落地窗前的懶人沙發上,將屋內的燈全開,似乎只有這樣才不會感到孤獨。
姚思燕的話在耳邊里環繞著,透出殘酷的事實,本末倒置,明明她才是正經的神太太,卻反成那卑微的妾室。
她冷笑一聲,幾乎可以想象出嫂子口中的情況,是啊,她的排場任誰看了,都只覺得這是哪家豪門貴婦帶著孩子逛街,只差男主人沒陪在身旁罷了。
秋楠身邊眾人環繞,而自己,空有一幢華麗的宅子,形單只影,冷冷清清。
她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神寒平時住的客房,看著那張空無一人的大床,躺了上去,撫模著那散發著他的氣息的枕頭,淚,一顆一顆地掉下來,浸濕整個枕頭。
「你在這里干什麼?」不知過了多久,一聲冷喝傳入她的耳膜。
付妍敏爬起來,淚眼婆娑地看著站在門口的男人,赤足跑下床向他奔過去,雙手環著他的腰哀求道︰「寒,求求你,給我一個孩子吧。」
她胡亂吻著他解開兩顆紐扣的胸膛,雙手解著他的皮帶,試圖引起他的。
「你發什麼瘋?」神寒不耐煩地一把推開她,薄唇緊抿,眼中露出不耐煩。
付妍敏一個不察跌坐在地毯上,她雙手撐在地上,抬起頭哭道︰「我是你老婆,我要一個孩子,有什麼錯?」
神寒冷笑一聲︰「你發瘋到別處去,想生子?可以啊,外面的男人一抓一大堆。」
「你要我找別的男人?」付妍敏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神寒居高臨下地冷睨著她,嘴角邪惡地勾起,一臉的無所謂,不發一言走出門去,留給她一個冷絕的背影。
付妍敏心中大慟,終是再一次看著他的背影決絕離去而嚎號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