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說不呢?
他一字一句地說出這帶著明顯挑釁的話,似是對抗,似是不滿,也似是威脅。
神景雄對上他那雙半眯的眸子,眸里那寒光四射,凌厲若刀刃,他的瞳孔猛地一縮,忽地感到,神寒這個人,他是越來越無法掌握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為何有種力不從心,萬事月兌離自己的掌控的強烈感覺呢?
他抿著唇,冷冷地掃他一眼說道︰「你們結婚都大半年了,這孩子早就該懷上了,你到底在 個什麼勁兒?妍敏哪里不好?不管如何,你們趕緊生個孩子出來,別再讓媒體胡亂猜測你們之間的關系,瞧瞧近來神氏的股市都成什麼樣兒了?哼。」
「我還真不知道老爺子你閑成這樣,竟還操心這等生產大事,是不是我再不給她個孩子,你老就要親自監督我們上床?」神寒邪惡一笑,似笑非笑地掃了付妍敏一眼,毫不顧忌地出口成惡。
付妍敏臉色一白,一直扶著神景雄的手無力地滑落在身旁,紅唇微啟,卻說不出半個字來。
「放肆。你是不是要存心和我作對?」神景雄站了起來,听他出口便是如此惡毒污穢,氣的七孔生煙。
「滾出去,我很忙。」神寒冷哼一聲,頭也不抬地冷漠逐客,仿佛在他眼前的人只是個什麼也不是的小卒,而不是縱橫商海的龍頭大佬神景雄。
神景雄還想說什麼,付妍敏卻先他一步扶著他的手說道︰「老爺子,我們先出去吧,寒他要處理的事還很多,我們會盡快的,您放心。」
神景雄見此,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眯著依舊精光四射的老眼說道︰「別以為你現在是行政總裁我就沒辦法把你如何,若是你再生不出一個繼承人來,我隨時可以收回你的位置,哼。」
他甩袖而去,付妍敏跟在他旁邊,分明感到了神寒的眼神如寒鋒利刃,刀刀都讓人不寒而栗,渾身打顫。
暗棕色的木門再度關上,神寒一把甩掉桌上的文件,拿出電話撥出一串號碼,冷冷地對話筒說道︰「讓她動作快點,再看不到東西,我會讓她後悔和撒旦做交易。」
的一聲掛掉電話,天價限量版手機被他扔在桌面上,發出一聲脆響,他起身踱到窗幕前,看著遠處屋頂的皚皚白雪,薄唇抿成了一條線,冷峻清泠。
受制于人的日子是越過越煩躁,也讓他心生厭倦,再也無法繼續下去,不能再等,不能再忍,讓一切都結束吧。
他轉過身,拿起椅背上的大衣和手機,大步走出辦公室去。
今日頭條僅僅是火了一天,在爆出神寒有私生子後,就結束了它的時代。有報道說是神氏高價收購了這個報館,而貼出秋楠打人相片的那個記者,則銷聲匿跡,據說是神寒下令放話出去,哪家報館雜志敢招這個人,就等著倒閉。
盡管如此,依舊有些不怕死的記者報館天天守在秋苑附近,試圖拍出些什麼東西,可惜的是,那個最簡單的屋子除了佣人出入,就再無其它身影出現。
神寒一連幾天沒有出現在秋苑,秋楠自然是樂得清閑,任記者在外面守著,她只帶著女兒自得其樂,仿佛秋苑就是她的整個世界一般,真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秋楠或許不管神寒的蹤影,但是他的妻子付妍敏卻不同,她發了瘋似的找神寒,原因不是其他,而是她的佷女被溫莎退學的事,現在沒有一間名校敢收她。因為退學的事,嘉嘉一下子病倒,整個人瘦了一圈,而姚思燕則天天以淚洗臉,哭著求她想辦法,說再也不敢去招惹秋楠了,只要嘉嘉能再上學。
她明白神寒是在報復,寒意也從心底里直傳至四肢百骸,僅僅是為了一句野種,他便不顧自己的情面,拿自己的家人開刷,若是傳出去,她的臉往哪擱?
他真的很狠心,也真的很殘酷,一點情意對她都不肯施舍,她于他來說,到底是什麼?一件擺設嗎?
十點,歌未央夜總會。
神寒正和幾個下屬公司的老總喝酒作樂,在他身上,一個美艷又身材火爆的女人正挽著他的手,親熱地拿著酒水喂到他的嘴邊。
幾個老總相視一眼,紛紛露出了然的目光,正要借故退場,包廂的門忽地被打開,眾人一愣,紛紛看去,不由尷尬地征在當場。
「對不起,寒少,神太太她……」歌未央的經理跟在付妍敏的身後快步走進,對神寒點頭又哈腰的道歉。
神寒冷漠地掃了一眼付妍敏,只是擁著身邊的女人淡道︰「何秘書的手怎麼停了?」
他手邊的何秘書是其中一個子公司老總帶來的秘書,專門來陪神寒的,眼見這樣的境況,不由尷尬地看了自家老板一眼。
「出去。」付妍敏冷淡地瞪了那坐在神寒手邊的女人。
幾個老總看了神寒一眼,見他並沒有什麼反應,立即如水般涌出門去,就連那個何秘書也放下酒杯不迭地走出包廂。
一時間,偌大的VIP包廂里,只剩這一雙貌合神離的夫妻,靜默無聲,唯音樂在悠揚婉轉。
「怎麼,神太太把人都趕跑,莫不是想親自侍候本少爺?」神寒從桌面上的白金煙盒掏出一支香煙點燃,透過煙霧看向那個臉色陰沉的女人。
「是你讓溫莎的校長遣退嘉嘉嗎?為什麼?就因為她母親罵了秋楠一句?你就要拿孩子出氣嗎?」付妍敏居高臨下地睇著坐在沙發上一派悠然的神寒責問。
「你還沒有那個資格質問我。」神寒站了起來,走到她面前眯著眸子冷道︰「退學已是我仁慈,就憑那一聲野種,已經足夠讓她死千萬次。」
「她是我嫂子。」付妍敏抬起眼看他,尖叫出聲︰「我是你太太,你怎能這般對待我的親人。」
「是嗎?可我並沒賦予你神寒太太的權利。」神寒挑眉冷笑,一把掐住她的下巴說道︰「如果我是你,最好讓你那個不知死活沒有大腦的嫂子帶著孩子離開這個國家。否則,等待她們的,可不是退學那麼簡單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