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的響動驚動了屋里的張嫂,她揣著抹布匆匆從廚房跑出來,看到全身濕透,不停淌著水的慕靜柔,她忍不住擔憂的問道,「小姐,你沒事吧,怎麼弄成這副樣子,看見外面下雨怎麼也不找個地方躲躲。」
慕靜柔听出她話中濃濃的擔憂,不由扯了扯嘴角,似安慰般說道,「張嫂,我沒事。」
張嫂默默嘆了口氣,她就不明白了,靜柔小姐這麼好的人,兩位夫人怎麼就能下得了這個毒手,唉,畢竟不是親生的,待遇就是不一樣。
「我上去洗個澡,晚飯不在家里吃了。」慕靜柔說著,搖搖晃晃往樓上走去。
「小姐,你的頭,呃,頭發和頭怎麼了?」張嫂正要轉身進廚房,余光掃過慕靜柔包著紗布的後腦,想起早上的一幕,緊張的問道。
慕靜柔一愣,伸手模了模,「哦,沒事,傷了頭皮,不好包扎,醫生把傷處的頭發給剪了。」
「可是,」一個姑娘家,後腦勺禿了一塊,那得多難看啊,張嫂在心里默默念叨著,忍住沒說出口。靜柔小姐已經夠苦的了,她實在不忍心再去揭她的傷處。
「沒事的,張嫂,戴個帽子擋著就行了,過幾個月就頭發就長出來了。」像是看穿了她心里的想法似的,慕靜柔溫和的說著,神態平常無異,不見半點尷尬惱怒。
可是,現在是夏天,哪有人一直戴著帽子的,別人看見了,還不被當成是神經病。張嫂心里為她叫屈,耐何她只是個靠著慕家的薪水過活的佣人,實在是有心無力,只得默默回廚房繼續干活。
回到屋里,慕靜柔匆匆淋了個熱水澡,從衣櫃里取出一件水藍色單肩長裙換上,仔細描了妝容,遮住臉上的點點紅印。又找了一頂同色的荷葉邊寬檐帽子戴上,在穿衣鏡前審視了一番,這才出門下樓。
踏上樓梯的一瞬,腦部一陣眩暈襲來,她身子猛的一晃,險些從樓梯上栽下去,幸她慌亂中抓住了旁邊的扶手。
「張嫂,麻煩你給我倒杯牛女乃。」
她連著一日不曾進食,又失血又淋雨的,身子虛弱,她擔心等下相親的時候捱不住,不得不先喝杯牛女乃補充點體力。
「小姐,夫人讓我6點準時來接你。」
慕靜柔將將把杯子湊到嘴邊,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季叔推門進來,恭敬的轉達顧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