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家很安靜，新婚的慕靳修和趙語淇連夜飛去馬爾代夫度假了，顧敏忙著陪趙家二老應酬，只慕雲恆和顧秀兩人在家里。
慕靳寒和慕靜柔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客廳時已是晚上十點多，難得慕雲恆和顧秀二人都還沒休息，在沙發上坐著。
「爸，媽，」慕靳寒隨性招呼著，往沙發上一躺。
「慕叔叔，秀姨，」慕靜柔也在沙發上坐下，瞧著二人的陣勢便知他們有事要說，她也就不急著上樓，反正她也正有事要問慕雲恆。
「靳寒，跟我上樓。」顧秀看也沒看靜柔一眼，徑自起身。
「噢，」慕靳寒應了聲，乖乖跟上顧秀。
偌大的客廳里，老式唱片機悠悠轉著，低沉破碎的聲音一點點溢出，淡淡的卻十分耐人尋味，就像是回憶的滋味，覺得那樣的觸手可及，走近了才發現，原來已是物是人非，再也觸不到，更回不去。
「沒什麼事吧？」慕雲恆的聲音響起，滄桑帶著疲憊。
慕靜柔搖搖頭。
沉默，長時間的沉默，幾乎令人的窒息的沉默，她清楚的看到慕雲恆眼底的傷痛和遲疑，就在她以為他會告訴她真相時，他卻突然起身，「早點睡吧。」
「慕叔叔，」慕靜柔突然開口，聲音中帶著她亦不曾發現的顫抖。
慕雲恆站定，疑惑的轉頭看她，「怎麼了？」語氣說不上和善，甚至是帶了薄怒。
深吸一口氣，慕靜柔掏出手機，反握著，將屏幕向著他，「他們是誰。」
本該是一句問句，她卻在最後加重了語調，听著更像是知道了答案的明知故問。
震驚，錯愕，迷茫，哀傷，那一瞬間，她清晰的從眼前這個從來不外泄一絲情緒的人眼中讀出了那些復雜的感情。
「你怎麼會有這張照片，」他喃喃問著，不等慕靜柔回答，又顧自接話道︰「是陳院長。」
「是，」慕靜柔應，心里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盡管那張照片年代久遠，又是經過翻拍，圖像顯得不清楚，然只一眼，她已認出照片中兩人，高大英俊的男子正是慕雲恆，還有那個女子，淺淺笑著，她不認識，只是那樣的一張面容卻是十分熟悉。
「沒錯，」慕雲恆道，挪步到慕靜柔跟前，定楮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