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白的房間,俊美的男人安靜的躺在女人懷里,女人緊緊擁著他,眉梢眼角是藏不住的擔憂,鮮紅的床單環繞在兩人腳下,一如男人白皙額跡殘存的血跡,鮮艷奪目,只因,那象征著愛。
半個小時的風馳電掣,他們終于來到世爵酒店。在走出車子的侍候,諾打來電話說是找到了上傳視頻的地點,正是在世爵酒店。
慕靳寒等人不再遲疑,大步往里沖。通往頂樓的門設置了電子密碼,好在阿豹是個中高手,對于破解密碼自由一套辦法,5分鐘不到面前的門已為他們敞開。
根據諾發來的地點定位,阿豹找到了一台開著的筆記本,正是上傳視頻的源頭,只可惜沒有找到半個人影。
慕靳寒隨即在隔壁的房間發現了慕靜柔和蘇哲,當他撞開門闖進去的那一刻,親眼見到相擁的兩人時,他生生頓住了腳步,心底涌出巨大的恐慌。
「靳寒,你終于來了,」慕靜柔聞聲抬頭,看到是他終于放下防備,重重舒了口氣。
「靜柔姐,我來晚了,」他的聲音顫抖得厲害。
「蘇哲,快救蘇哲,」匆匆瞥了他一眼,慕靜柔趕緊低頭,著急道。
慕靳寒心一沉,腳下似有千金重,怎麼也抬不起來。
隨後進來的阿恆越過他,幾步走上前,仔細的幫蘇哲檢查傷口,「沒有生命危險,」說完,他幫著靜柔扶起蘇哲,背了他往外走,慕靜柔亦跟在身後,幫著他扶著蘇哲。
他們越過慕靳寒向外走。
「靜柔姐,」慕靳寒喃喃道,伸手去拉她。
「先送蘇哲去醫院,其它事回頭再說,」慕靜柔掙月兌他的手。
月復中的一顆心終是沉沉跌入谷底,慕靳寒只覺得渾身冰冷。
「寒少,」阿豹拎著筆記本進來,「他們下樓了,」
慕靳寒猛的回神,拔腿狂奔。
對,他不能放棄,絕不能輕易放棄。過往的日子里,因為他的自私,他妄圖剪掉她的所有羽翼,讓她只能呆在自己身邊。如今,他還沒來得及好好表現,為自己爭取,怎麼能就先放棄。
黑色的SUV以驚人的速度趕到愛博醫院,唐院長得訊匆匆趕來,親自為蘇哲急救。慕靳寒打發了阿豹和阿恆,自己陪著慕靜柔等在急癥室外。
「靜柔姐,你沒事吧,我好擔心你,」兩人並肩坐在長椅上,慕靳寒終于忍不住一把攬過她,緊緊擁著,現在的他急需要用她的溫暖來驅散心底的寒冷。
「我,」慕靜柔並不知道那個房間里被偷偷裝了攝像頭,還聯了網全程直播,當然她也不知道慕靳寒是知道所有的過程,她還在猶豫著該不該對他說實話,畢竟這事讓她覺得難堪,更難以啟齒。
「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他將頭埋在她的頸窩,用力汲取她身上的氣息。
慕靜柔卻猛的推開他,「你說你都知道?怎麼會,你怎麼會知道?」
慕靳寒眼底閃過掙扎,在慕靜柔一再的堅持下,不得不如實相告︰「綁架你們的人在房間里裝了攝像頭,而且,還,聯網直播。」他緊張的看著她,害怕她做出過激的反應。
慕靜柔很平靜,沒有暴跳如雷,甚至沒有大聲驚呼,就像是早已知道了這事一樣,茫茫然的,沒有任何反應。
這樣的慕靜柔讓他更擔心,他復又緊緊抱著她,沙啞著聲音安慰道︰「沒事的,有我在,我不會放過傷害你的人,相信我。」
深夜的愛博醫院,走廊上少有人跡,一串慌亂的腳步聲朝這邊走來,慕靜柔茫然抬頭,正對上一雙探究而又隱隱含怒的眸子。
「我是蘇哲的母親。」來人眉目如畫,穿著剪裁得宜的白底繡著牡丹的旗袍,烏黑的頭發一絲不苟的在腦後盤成一個髻,斜插著一支玉簪,宛若從國畫里走出來的溫婉的民國女子。
背對著來人的慕靳寒身子猛的一震,慢慢放開靜柔。
「蘇夫人,你好。」慕靜柔默默起身,鞠躬致禮。
「婉姨,你走得真快,我差點跟丟了,」葉欣喘著氣,叫嚷著跑來。在看到慕靜柔後朝她猛撲過去,拉著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阿柔,你沒事吧,嚇死我了,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慕靜柔寬慰一笑,搖搖頭,「我沒事。」
「沒事就好,」葉欣臉上的喜悅溢于言表,又像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拉了慕靜柔走向蘇婉(蘇哲的母親,他的爸媽同姓)。
「婉姨,這是慕靜柔,她是我在學校的同學,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慕靜柔剛想說自己已經知道她的身份了,葉欣已經迫不及待的月兌口說了出來,她不及勸阻只能恭恭敬敬彎腰,用了敬稱,「您好。」
蘇婉婉約的眉目似蹙非蹙,許久,紅唇半啟,「幸會,慕小姐。」
她的聲音不似之前的剛硬,而是婉轉動听,柔柔的,似一縷甘泉沁入心扉,瞬間軟到心里。
葉欣突然對著她擠眉弄眼,慕靜柔不明就理,一時被她弄得稀里糊涂,也不知她到底起個什麼勁。
葉欣不管不顧,仍是一臉的促狹的笑,直到余光掃過站在跟前的男子,突然大步走上前,指著他大罵,「慕靳寒,你是怎麼辦事的,竟然讓阿柔被人綁走,還有,你竟然掛我電話,你不知道我很擔心阿柔嘛,要不是看在阿柔份上,我真想揍你。」
慕靳寒竟然沒有發怒,也沒有反駁,而是一臉痛苦說道,「不勞你動手,我也很想揍我自己。」
葉欣徹底傻眼了,「你,你,是真的慕靳寒?還是被鬼附身了?怎麼突然變了一副臉,」
「阿欣,」靜靜打量著他們的蘇婉突然叫她。
「怎麼了,婉姨?」葉欣當即轉移注意力。
「不知道這位先生和慕小姐是什麼關系?」如墨的眸子細細掃過慕靳寒和慕靜柔兩人。
慕靜柔心里一緊,下意識轉頭看著葉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