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山點的,都是最好的飯菜,根本沒有看菜單,直接點了一些,那服務的侍者,馬上就知道眼前二人,肯定非富即貴,立刻殷勤的記載著。
沒多久,酒菜就上來了。
天靈兒隨便吃了兩口,眼楮就盯向了下方,下方賭徒的每一次叫喊,都好似在不斷向天靈兒講述,他們正在玩著一個非常非常好玩的游戲一般。
看看天靈兒,鐘山搖頭笑笑。第一次到賭場,每個人都是這樣子的,但是,殊不知,這賭場,才是最要命的地方。
「快點吃啊!」天靈兒馬上催促道。
正待鐘山要說什麼的時候,鐘山眉頭一皺,看向了不遠處的一個餐桌。因為鐘山感到,那邊的人,之前一直盯著自己。
盯著自己?
那桌上,酒菜一點不比自己這邊的差,桌上坐著一個白袍男子,樣貌約三十歲,一臉英氣,桌上,擺著一桿槍,一桿銀白色長槍?
法寶?
鐘山一眼就看出了,是用空靈珠制造的法寶?
那人此刻,正端著一杯酒,看向鐘山,眉頭微微皺起。忽然,那人開口,有些不確定道︰「鐘山?」
一口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自己可是三十幾歲的相貌?就是自己的義子們,若是再一年前,也不可能認識自己的啊?
鐘山肅穆看著此人,忽然腦中一個念頭一閃。
五十一年前。
鐘山歷經千難萬險,最後,終于趕到了一個仙門面前,祈求拜入仙門之內,在那仙門口,跪了三天三夜。卻無人願意收他為弟子。
那時,剛好是五十年一度的龍門大會。
那仙門不斷有人帶著新收弟子回來,但是,對于鐘山,卻是不屑一顧。
當時,就是眼前之人,也是一身白袍,在龍門大會幸運的被選中,跟著師傅回到仙門之時,剛巧看到鐘山跪在山門口。
「師尊,你說他在這里跪了三天三夜了?」此人說道。
「這叫做鐘山之人,根骨不行,一輩子難有成就。」師尊說道。
「但是他的毅力不錯啊,而且,都跪了三天,師尊,要不你也收他為弟子吧,成不成看他自己。」白袍人說道。
「住口,趙所向,這是仙門,不是你凡間戰場,不是毅力好就行的。」師尊怒斥道。
「是」趙所向點點頭道,搖搖頭,嘆口氣跟著師尊走入仙門。
就是那一天,鐘山忽然想起來了,昔日,自己拜訪眾多仙門,也只有此人,曾經勸解過仙門之人助自己,雖然沒有成功,但是,鐘山卻對他無法忘記。
「趙所向?」鐘山馬上起身看向他。
「哈哈,果然是你,鐘山。」趙所向馬上提起那桿槍,走了過來。非常直接的,就坐在了鐘山旁邊。
「鐘山,他是誰啊?」天靈兒馬上問道。
「鐵槍門,趙所向。」趙所向馬上對著天靈兒自報名號道。
「開陽宗,天靈兒。」天靈兒也回了一聲。畢竟,都報道宗門了,這是必須的仙門見面禮節。
「開陽宗?」趙所向有些驚奇的看看鐘山。
想不明白,昔日連下仙門都不能拜入的鐘山,此刻,居然拜在了上仙門開陽宗之中。
「鐘山兄,恭喜啊。」趙所向馬上恭賀道。
「同喜。」鐘山回道。
「鐘山,你慢慢吃,我下去看看了。」天靈兒終于還是忍不住,對著鐘山說了一句,就從樓梯沖了下去。
看著天靈兒的樣子,鐘山搖搖頭笑笑,也讓她去了,自己就坐在上面,應該不會有事。
「趙兄何故來此?」鐘山回頭看向趙所向。
「我本大宋國的將軍,五十一年前有幸拜入仙門,現在,出來歷練,路過此城,剛好遇到一些事情,就留下來了,今天出來逛逛,沒想到在這里看到鐘兄。」趙所向爽朗的笑道。
「的確想不到,昔日趙兄在鐵槍門勸說前輩之事,鐘山還歷歷在目,昔日雖未拜入仙門,但,鐘山還是多謝趙兄當日援口之情。」鐘山鄭重道。
鐘山是個恩怨分明的人,昔日之事,雖然沒成,但,趙所向有心幫自己,鐘山還是記在了心中。
「哈哈,又沒成,算不得感謝的。再說了,若是當日成了,鐘兄也不會有幸拜入開陽宗了。」趙所向笑道。
「你我也無需客套了,你直接稱呼我為鐘山即可。」鐘山笑道。
「好,你也叫我所向,或者趙所向,都行。」趙所向說道。
「所向,請。」鐘山點點頭,端起一杯酒,對著趙所向敬道。
趙所向也是端起酒,非常豪爽的,二人直接一飲而盡。
「這次,你們開陽宗歷練,也是為了那叫做‘昊三’之人吧?」趙所向忽然說道。
听趙所向一說,鐘山眉頭一皺,這口氣,好像所有人都在找昊三一般,原以為只是開陽宗尋找,現在才發現,並非如此。
「不錯。這昊三是何許人?」鐘山問道。
「不清楚,不過,我听我師尊說過,那一天,所有宗門都知道了昊三此人,都在尋找此人,無論生死,抓到,即有宗門給的重賞,現在,只要是修行之人,好似都知道此人一般。」趙所向搖搖頭道。
二人相互交談之中。
樓下,一樓大廳,門口,一個黑袍背劍男子,在幾個引路人恭敬的帶領下,緩緩的走了進來。
迎門之人,本來準備上前迎接,但是,看到那幾個引路之人,迎門之人就呆住了,因為,其中一個,就是這金磚樓的東家,昔日充滿霸氣的東家,今天居然對著一個黑袍男子前倨後恭?
「趙所向在什麼地方?」黑袍背劍男子淡淡的問道。
「在二樓,在二樓進食之中。」金磚樓東家馬上說道。
「嗯。」黑袍背劍男子點點頭,就要跟著金磚樓東家緩緩上去。
走到樓梯一半之際,黑袍男子忽然眉頭一皺,看向了一樓大廳不遠處的一個賭桌。
賭桌正被一群人圍著,一個紅衣年輕女子,女子樣貌極其漂亮,光滑的皮膚,看上去好似瓷女圭女圭一般,此刻,她面前放著一疊的銀票。還有大量的銀錠子,正在和對面之人大賭之中。
那一疊銀票,少說有一百張,一張是一千錠,也就是一萬兩銀子,一百張,一百萬兩?
好大的手筆。
但是,令人意外的確是,那紅衣年輕女子,卻總是輸錢,而且,越輸越急,越急越輸。
但,架不住她錢多啊,一百萬兩,當她將一疊銀票取出放在桌上的時候,周圍所有人都下桌了,同時,一個個非常眼饞的看著那一疊銀票,看著被對面的荷官一張一張的贏過去。
四周賭徒,都不賭了,千年一遇,百萬兩銀子,來此輸錢?
「姑娘,你還買小嗎?」荷官問道。
「對,我還買小,我就買小。」天靈兒氣鼓鼓的又取出一萬兩丟了過去。
「好,買定離手,四五六,十五點大。」荷官打開木桶,露出下方木槽內的三個色子。
「不行,我要看看色子。」天靈兒馬上叫道。
繼而,仔細看了一下色子,沒問題啊,色子六個面,六個面不同啊!為什麼,為什麼每次都是大?
「再來。」天靈兒不信邪的又丟了一張銀票過去。
樓梯上,黑袍背劍男子看到天靈兒在那里輸錢,忽然眼楮一亮,不是看到銀票的原因,而是看到天靈兒的手鐲。
儲物手鐲?
看到那玩意,黑袍背劍男子馬上對著身旁的金磚樓東家附耳說了幾句。
「是,唐公子,你就看我的吧。」金磚樓東家馬上激動道。
「嗯」黑袍背劍男子馬上點點頭,跟著東家走下樓去。
兩柱香後,鐘山在樓上和趙所向詳談甚歡,鐘山感到,趙所向,應該是一個值得深交的人,憑著多年紅塵打滾的經驗,鐘山認定,趙所向,是一個講信義,重承諾之人,因此,二人相談甚歡。
樓下,天靈兒此刻,卻是急了,鐘山之前給她一百萬兩銀子。雖然沒告訴她一百萬兩代表什麼,但,也知道,自己這次虧大發了,總想將錢贏回來,但是,每次,每次都輸,我就這麼倒霉嗎?
天靈兒焦急之際,也忽然撇到旁邊一個圍觀者的表情,可憐,可惜,嘲笑。
天靈兒雖然天真了點,但並不是笨蛋,馬上就看出,這其中,肯定有古怪。
他們騙我錢?肯定有問題,但,哪里有問題?我沒看到他們做鬼啊?
面前,還有兩張銀票,兩萬兩,而對方,對面,卻是厚厚的一疊,九十八萬兩。
「姑娘,還要繼續嗎?」對面金磚樓東家,忽然笑問道。旁邊站著荷官還有那個黑袍背劍男子。
天靈兒看著眼前一群人,好像這一群人都是壞人一樣,都是騙自己錢的,可是,自己就是不知道這麼回事,怎麼辦啊,鐘山給的錢,馬上就要輸光了。
天靈兒無比焦急。
「要不這樣吧,姑娘,你要是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比如你那手鐲,只要東西足夠值錢,那麼,可以抵用現銀的。」金磚樓東家說道。
「抵用現銀?」天靈兒皺眉道。自己儲物手鐲之內,是有些好東西,但是,他們認識嗎?
「對,想必,你也和我一樣,我這里,一個空靈珠,加上這九十八萬兩銀子,若是,你有好東西,可以再賭一次。」黑袍背劍男子,忽然開口道。
黑袍背劍男子開口,就是告訴天靈兒,我也是仙門之人,只要你有好東西,我能認得。
看著那一疊銀票,天靈兒咬咬牙,說起來,天靈兒不在乎那空靈珠,但是,卻在乎那一疊銀票,不清楚其價值,但是,終究是鐘山的,鐘山讓她隨便花,但,天靈兒卻不想就這樣隨便就沒了。
天靈兒不想,真的不想。
要不要賭?之前,自己還有幾次贏的,或許,或許下一次,自己就能贏。天靈兒心中不斷掙扎著。一臉苦惱,天靈兒不想失去自己那幾樣寶貝,同時,也想拿回那一疊銀票。
「空靈珠?好大的手筆,我來吧。」
正在焦急之際,天靈兒身後,忽然傳來一句鐘山冷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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