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有一座大壁櫥,忽然間這座壁櫥自己打開,將里面的垃圾散落出來。
夏飛立即明白了,原來月歌是怕房間亂糟糟的樣子被自己看見,于是慌忙把所有的雜物一股腦全都塞進了櫥子里,壁櫥本來挺大,可是由于塞進去的東西實在不少,只有用盡力氣才能將壁櫥關上,如今壁櫥因為承受不住過大的壓力自動打開,月歌的計劃也隨之宣告失敗。
其實她大可不必這樣做,因為夏飛本身就是個不喜歡打掃衛生的人,他所居住的吸血鬼號可比這里亂多了,為了能將性能提升至最大化,夏飛朝戰艦里塞進了許許多多的零部件,以至于連個休息的空間也很沒有。
月歌顯得很尷尬,臉龐唰一下就紅了,想看到月歌臉紅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過去哪怕是講成人笑話也無法讓她羞愧,如今她竟然因為自己的居所不夠整潔而臉紅,倒也是一樁趣事。
一只啃了紅撲撲的大隻果在地上慢悠悠滾到夏飛腳下,上面也不知被誰咬了一大口,夏飛從地上撿起來咬了一口,笑著說道︰「就咱們這關系你何必做這些表面文章呢,無論如何我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姑娘,對我來說這就足夠了。」
夏飛其實並不喜歡吃隻果,可是為了不丟月歌的面子也只好將就,再多的話語也不如實際行動來得有效,夏飛就是要告訴月歌,不會因為她的缺點而看不起她。
誰知道夏飛很平淡的幾句話卻讓月歌眼楮變的通紅,剛剛才遮掩去的淚水再次涌了出來,夏飛很納悶,不知道月歌為什麼會是如此反應,仔細琢磨了一下,覺得自己並沒有說錯什麼話啊?
以月歌這種不肯吃虧的性格能夠在別人面前流淚實屬難得,夏飛沒心思去欣賞她痛哭流涕的樣子,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假設是個平常女孩子夏飛一定會有辦法勸慰,可這是月歌大大咧咧像只母老虎一般的月歌哭了,夏飛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夏飛」月歌張開雙臂一把摟在夏飛的脖子上,動情的喚著他的名字,夏飛喉嚨里有一塊隻果還未咽下去,月歌這個反常態的舉動導致隻果卡在喉嚨中間,不上不下,好懸沒把夏飛噎死。
一旁的鬼影也瞪大了眼楮,只見夏飛的腦袋被月歌夾在豐滿的胸脯,軟軟的,好像兩大團棉花糖,香味四溢。
按說美人在懷,但凡正常一點的男人都應該心花怒放,可是夏飛卻沒有,因為這個人是月歌,一向號稱自己是拉拉的月歌,脾氣暴躁的月歌,而且他的喉嚨里還卡著一塊隻果,換做是誰也不會好過。
「要…要…要噎死了」夏飛鐵青著臉,嗚咽道。
月歌急忙放開夏飛,用拳頭對著他的後背使勁一錘。
砰
那塊該死的隻果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落在遠處,剛才那一拳可真是夠重的,砸的夏飛後背生疼,好像被人捅了一刀,或許這才是月歌正常時候的表現吧。
「你沒事吧?」月歌遞給夏飛一杯清水很關切的問道,聲音里竟然帶著一些溫柔,讓夏飛感到坐立不安。
「沒,沒事。」夏飛說道︰「剛才咱們說到哪了?」
「說到你不討厭我。」月歌道。
夏飛一陣無語,這句話怎麼听起來這麼曖昧呢?
「沒錯,你這叫不拘小節,沒什麼好擔心的,不僅我不會因此討厭你,沈冬也不能夠。」
月歌撇了撇嘴,「誰在乎沈冬那個瘋子,只要你不討厭我就足夠了。」
不對勁,很不對勁,今天的月歌大小姐也不知是吃錯了什麼藥,對夏飛好的有些不像話,要知道這位可是一言不合就會動手砍人的主,一下子變得那麼溫柔任是誰也無法接受。
「我們不提這些了,你是怎麼知道精靈之心這東西對人體有危害呢?」夏飛急忙換了一個思路,一本正經問道,他心里暗暗擔心,今天的月歌並非往常,若是有朝一日回憶起方才的失態,月歌小姐弄不好會殺自己滅口,夏飛毫不懷疑月歌的心狠手辣,這兩年里同樣的事情他已經見過太多了。
「我就是知道。」月歌說道︰「你平日里根本就不在訓練營,沈冬又有冰雪系異可以抵抗精靈之心帶來的副作用,所以我就沒想著告訴你們,至于其他人的死活我才不關心呢,只要你,只要你們倆沒事就好。」
夏飛微微點了點頭,月歌的說法倒是合乎邏輯,只是關于如何得知精靈之心的危害這一點月歌總是含糊其辭,似乎她在有意隱瞞著什麼。
事到如今夏飛已經不想在這里多呆,月歌一反常態的舉動讓夏飛無法適應,他抬起頭看了一眼門外,這個細微的舉動並沒有躲過月歌的雙眼。
她氣哼哼的把胳膊朝胸前一抱,杏眼圓睜。
「喂你怎麼還不走?難道你想賴在本小姐的閨房嗎?難不成你有什麼不規矩的想法?」
夏飛如蒙大赦,口中念叨著「不敢,不敢。」站起身便朝門外退。
「今晚我請你和沈冬吃飯,把滿江和北海也叫著吧,好久沒見你們了,這次回來也呆不了不久,馬上還有別的事情要忙,只怕這一走又不知道何日再見。」夏飛站在門口說道。
「哼像你這樣的家伙最好有多遠死多遠永遠也不要回來」說完,月歌砰地一聲把門摔上,轉眼間那個無線溫柔的月歌不見了,又恢復了她的本來面貌。
夏飛真的搞不清楚到底哪一個月歌才是真實的,接觸越久夏飛越是覺得月歌的很多舉動其實都是偽裝,例如她說自己喜歡女人,可是從沒見她把哪個女人領進自己房間,訓練營對她感興趣的拉拉倒還真不少,可惜沒有一個能夠被月歌看上。
甩了甩頭,夏飛向外走去,北海和滿江他們沈冬自會通知,他現在準備先去借一些深度探測器,到圖書館地下室仔細查看一番,多出來的一截走廊始終吸引著他,對于好奇心很重的夏飛來說,這個秘密就像是心里的一個疙瘩,怎麼也解不開。
剛出宿舍門很‘意外’的又遇見了葉小涵,她正站在宿舍樓門廳看著一張報紙,似乎是在等待著誰。
兩個人簡單說了幾句話,無非也就是夏飛什麼時候來的,打算什麼時候離開之類的問題,葉小涵不善言辭,夏飛和她也沒什麼牽絆,隨便說了幾句夏飛便動身前往圖書館。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