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柳昀笑道,「你們二人也別客氣!當日情況如此混亂,我看那時你們夫人是以為我要摔落,為了幫我才一不小心失足滑落的,既然如此,我也是肯定要救她的。」
範精回頭瞄了一會兒,放低了些聲音,「這位燕凝夫人姿色上佳,卻從未得到過王爺的寵愛,我見她的性子也是淡淡的,沒想到與將軍關系甚好,那日竟可不顧自己的安危。」
文柳昀心頭一突,「我與她之前曾見過,也算是舊識。」解釋了一番,他忽的又問,「她從未得過王爺的寵愛,這是為何?」
「這我也不知。」範精仰頭思索道,「但我曾與這燕凝夫人交談過一兩句,我可是從未遇到過心思如此厲害的女子,我猜的話,應該是王爺不喜她太過聰明。」
「這倒不會。」文柳昀問道,「你們王爺在提起她時就是一副厭煩的模樣麼?」
「沒有,王爺可從來沒有在我們面前提起過這位夫人,我那時連她大致的模樣都不清楚。」範精很干脆的回道。
文柳昀點點頭,心中甚是奇怪。
雖說燕凝是喻府的千金,但以秦弈鋒的性子,若是對自己這位夫人的不喜愛表現的這麼明顯,那為何不直接休了她,或是偶爾寵*幸她,讓她做個名分,給喻府一個交代也好。
就這麼拖著一個如花年齡的美人,確實不像他的作風。
文柳昀又想了想,覺得還是不對。
依凡的性子平淡,雖聰慧但不會自作聰明,她知道什麼時候做什麼事講什麼話,這般靈敏的佳人怎麼會惹來秦弈鋒的厭煩。
就連自己,也對她動情。
他覺得這二人的心思都讓人捉模不透。
或許是秦弈鋒最近因離皇位之爭越來越近,大多數心思都用在朝廷上,才沒有精力理會自己的後院。
若是他日,依凡真被秦弈鋒所休,那自己豈不是可以將其追求。
文柳昀忽地被這想法嚇了一跳,自己何時已對她用情至這地步,甚至希望因為想和她在一起還想讓她被休!
女子若是被休,不知要承受人們多少的誤解和流言蜚語。
範精看著他多變的臉色,卻並未想那麼多,只是問︰「你也覺得這中間甚是奇怪是吧?」
文柳昀心不在焉的點點頭。
範精又往其它地方扯了。
依凡在車內幽幽轉醒,睡了一覺,她也覺著精神好了許多。
她掀開簾子向外看去。
範精和文柳昀齊回頭。
那傾城的一掀簾,羞花的容顏。
那驚艷的一回頭,絕世的倜儻。
二人心中又涌起了波瀾,依凡忽閃著眼楮,有些尷尬的退回簾子。
錦兒一見,「姐姐,你的臉怎麼紅了?」
「哦,剛才睡得足,現下天氣也有些熱,自然就現臉了。」
依凡不自然的拿帕子擦了擦汗。
雲兒很不配合的說,「夫人,您沒出汗。」
依凡干干地笑了兩聲,「呵呵,是嗎?」
車前,文柳昀面有些微紅的轉過臉,嘆一聲,「這天氣開始轉熱了啊!」
範精和黃成同時抬眼望了望天,默然無語。
這一路上,不知道多少個小插曲就這樣過去了。沒過三日,他們便游玩了半個汴城,到了出名的玉曼泉。
這一見溫泉,錦兒滿眼都是冒著熱氣宛若仙境的泉水,也不顧自己夫人的身份,拉著依凡就欣喜地跑過去。
依凡也由著她,只是回頭使了個眼色,讓他們先去把房間訂好了,自己又陪著錦兒玩。
這時在溫泉跟頭,只有依凡和錦兒倆人,其他人都去收拾行李安排住房了。這兒的景色好,地段也好,老板也挺會做生意的,弄了個和現代溫泉會所差不多的館子,館內便有房間,只要你有足夠的銀子,可以在里面住上兩三日,館內的服務也是十分周到。
「喲!這是哪來的小美人啊?」一名男子輕佻磁性的嗓音響起。
錦兒轉過頭看,依凡則要緩一些,慢騰騰的回過頭,那男子確實是生了一副好皮囊,桃花眼一挑,尋常女子三魂便去了一魂,剩下兩魂,估計再看幾眼也就給他勾沒了。
錦兒的定力自然不如依凡的強,此時又站在溫泉邊上,臉頰正通紅著。
那桃花眼看著她低低的笑了兩聲,很快將目光轉向了依凡,眼神內便多了幾份魅惑。
「這位小姐,你可真是生的水靈啊!本閣主還很少見過如你這般傾城的女子,那盛京的上官茗熙如你,也是要差上幾分氣定神閑的姿態。」
錦兒一听上官茗熙的名字,再想起她的嘴臉,便沒好氣的說道,「上官茗熙怎能和姐姐比,簡直是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桃花眼一听,又笑了,十分勾魂。
「你和你姐姐長得也不是很像。」又轉向依凡,「在下鄙姓洛,單名炎,不知可知這位小姐的芳名。」
依凡微微一笑,站在煙霧繚繞的溫泉旁,有如騰雲駕霧的仙女。
「我已嫁作他人婦,想來也不便回答閣下。」說畢,指了指錦兒身上掛著的腰牌。
洛炎雙眼一眯,原來是三王府的兩位夫人,若是只論三皇子的名號,他還並不肆憚,但作為江湖上的人,對這位三皇子的勢力還是有幾分顧念的。
但他只愣神了片刻,便又勾起了唇角,攝人心魂的桃花眼一彎,走近依凡,俊美的面容此時已離她只有幾毫厘。
他輕吐出一句話,曖*昧的熱氣灑在依凡臉上,「不知夫人可願與洛某做一夜鴛鴦,洛某保證不會讓旁人知曉。」
錦兒雖站在旁邊不遠,可那洛炎靠依凡靠的實在太近,只看得出他神情邪肆,薄唇一張一合,卻也听不到他說些什麼。
依凡回望著他,春風一笑百媚生,「只是倒要是讓閣下失望了,我連**之事都不會,怎會與閣下做一夜鴛鴦。閣下這眼神實在不太好,挑錯了人,要挑也要挑那些經驗足、膽子大的,才會嬉戲的暢快。不是麼?」
洛炎听了這話,卻不覺得依凡是在損他,反倒是注意那「連**之事都不會」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