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陽,這麼晚來太師府有什麼要事嗎?我爹爹已經歇息了。」蘇夢荷看到深更半夜出現在太師府的左耀陽,疑惑的問。
「我不是來找太師的,而是找同樣沒有入眠的你。」左耀陽似笑非笑的瞧著蘇夢荷,夜已深,可是蘇夢荷竟然還在花園里散步。他沒有經過太師府的大門,而是翻牆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蘇夢荷的面前。
淺秋的夜風卷起陣陣寒意,蘇夢荷緊了緊披風,看著夜色下漸落的花瓣寂寥的影子,輕聲嘆了口氣。
「你找我有什麼事?」蘇夢荷問。
「是關于初九與柳府的事。」左耀陽道,面帶著邪魅的笑容,「你說這件事是不是該找你呢?」
蘇夢荷面色一僵,轉而笑道,「耀陽,你什麼時候也關心起這件事了?何況藺初九與柳府的事與我何干?」
「你能瞞的了別人,瞞不了我。」左耀陽盯著蘇夢荷,漆黑的眸子在夜色中多了幾分深沉,「我清楚柳府與你們太師府的關系,如果不是你從中唆使,柳府何必要擔上惡名與南無痕作對?至于如南無痕猜測的柳府因為知道初九是我的妹妹,為了替死去的柳將軍出氣才對她下手的緣由更是無稽之談,憑朝曦國與你太師府私底下的關系,加上柳府與你太師府的那層秘密關系,柳氏又怎會跟我作對?夢荷,我們也算是多年的朋友了,你的為人我清楚的很,初九的這件事就是你一手設計的!」
「耀陽,你說的是什麼?我听不懂!」蘇夢荷躲閃開左耀陽的目光。
「好,就算你听不懂,也沒關系。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藺初九就是我尋找了多年的妹妹左初九。你費盡心機的要跟南無痕在一起,我沒有意見,但是絕不準傷害初九!」
蘇夢荷緊咬著唇沒有說話。
「你把春紅藏到了哪里,我不管。我只要那份契約。給了我,你我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左耀陽接著道。
蘇夢荷依舊咬著唇沒有吭聲。
「夢荷,你不要以為自己做的事滴水不露,南無痕不可能完全相信你的,已經做過的就成了事實,我不相信憑南無痕的手段他會查不到,有心機的女人是不招人喜歡的,他若知道一切都是你搞出來的,想想看他會怎樣對你吧。」左耀陽邪笑著瞧著蘇夢荷道。
「耀陽!」蘇夢荷終于開口了,「你知道,我有多愛無痕,不管他是什麼身份,我只想嫁他這個人。可是無痕身邊突然就多了一個女人,處處被他在意,我好不甘心。」
左耀陽不想听蘇夢荷訴說她的情感,將頭微微一撇,「契約在哪里?」
「在柳老夫人那里,我跟她要了多次,她一直沒給我。」蘇夢荷道。
「她不給,你就不會設法拿到嗎?你不知道契約落在南無痕他們手上會怎樣嗎?沒了契約,他肯定不會放過柳府,難保不會扯出柳府與你太師府的秘密,到時候太師府的丑聞大白天下,看你蘇大小姐的臉面往哪兒擱!」
「我派人找過,可是找不到。」蘇夢荷道。
「找不到,那就只有先南無痕一步毀掉柳府!」左耀陽陰沉的道。
「耀陽,你——」蘇夢荷心一驚,望著左耀陽,夜色中邪魅的面孔肆放著陰戾的張狂。
「放心,我會在毀掉柳府的同時堵住柳氏的嘴的,想你蘇大小姐要的也只是太師府的榮華富貴,不會真的關心一個‘局外人’吧?」左耀陽邪笑著瞧著蘇夢荷。
蘇夢荷抿唇不語,輕輕的點點頭。
「很好,夢荷,你要你的南無痕,我要我的初九。這就是你我唯一的目的。」
「耀陽——」蘇夢荷總覺的有好多要交代,但又不知該從哪兒先說。
「放心吧,只要我一出手,若真被南無痕查到什麼,就全都歸給我去擔當,讓他針對我好了。」左耀陽道,「你是安全的,蘇大小姐,合作愉快!」
***
陳太醫的府邸已經亂成一團。
南無痕剛跟屬下交代完事,回到屋子就見唯唯一一不見了。招來了暗中守在陳府的夜影詢問,只說看見兩個孩子進了膳房,就沒見出來。
原以為兩個孩子去膳房尋吃的了,誰知膳房里根本沒他們的影子,南無痕想到屋門突然被關閉的情形,才意識到兩個孩子一定是設法偷偷溜出陳府了。
「回世子,陳府搜遍了也不見少爺與小姐。」下人紛紛來報。
「算了,不要找了,他們早就不在府里了。」南無痕擺擺手。
「世子!」夜影面色一動,這兩個孩子可算是在他的眼皮下不見的,難不成是被刺客神不知鬼不覺的擄走了?那人的水平也太高了吧?
「你帶人去外面找人。」南無痕並沒責怪夜影,命令道,轉而又對陳府的下人交代,「你們去問問府里打水的人。」
還沒怎麼審問,打水的人就招了,證實了南無痕的猜測,唯唯一一只能躲在木桶里神不知鬼不覺的溜出去,想著兩個孩子俏皮的模樣,不覺露出幾分笑意,但又鎖緊了眉頭,這兩個孩子跑到哪兒了?會不會落在歹人的手里?
「把他關起來,等找到唯唯一一再做處置!」南無痕道。
夜晚,查到了藺初九的消息。
怪不得初九的消息這麼難查,原來是被帶到了左府!南無痕的心一沉,想到了左耀陽對初九念念不忘的情感,想到了初九對左耀陽的恐懼,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匆匆趕往了左國公的府邸。
南無痕沒有驚動任何人,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悄然潛進了左府,目標很快鎖定在一間隱在花園後的屋子上,那間屋子的門上懸掛著一串舊了的風鈴,伴著習習夜風,發出若有若無的叮當脆響。南無痕唇角不覺勾起一抹彎弧,那一定是初九之前所做。
屋門口有人影走動,一定是在守著屋內的人。
「初九,我這就來接你了。」南無痕想著,便向那人影飛快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