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夢荷的面子上,本世子可以饒了你們。」南無痕的態度陡然轉變。
蘇夢荷還沒來得及竊喜,便听到南無痕接著道,「不過,我會擇日為夢荷重新舉辦納妃大典,畢竟是此生唯一的一次,我絕不準有任何紕漏,委屈了夢荷。」
藺初九怔怔的看著南無痕,這就是剛才那個對自己凶巴巴,恨不得要吃了自己的北王世子嗎?對他的妃子竟然這麼的寵愛。
「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趕快帶上這兩個小混蛋滾!」南無痕冷冷的喝道。
「是,是。」藺初九拉住唯唯一一,雖然是讓滾,可也意味著化去這一劫了,不免的感激的朝遮著紅蓋頭的新娘子望去。
「無痕!」蘇夢荷一把扯下了紅蓋頭,南無痕說出的話無可挽回,可是她要看清毀了大典的罪魁禍首!本想仗著自己的「慈悲」換得儀式的正常進行,誰知結果自己的目的沒達到,反而便宜了這個賤人。
接觸到蘇夢荷的目光,藺初九一個激靈,緊緊的拉著唯唯一一,飛快的朝王府外跑去。
就說嘛,沒人會那麼好心的放過自己的,尤其是壞了人家的終身大事,好听話誰也會說,骨子里肯定把自己千刀萬剮了。
跑出北王府的藺初九,還為最後見到的蘇夢荷的目光驚駭不已,那可怕的眼神比南無痕的陰冷還要恐怖。
「娘,你的手……」唯唯拉開初九的右掌心,傷口的血不知不覺的也沾在了他的小手上。
「娘——」一一驚恐的叫道。
「沒事的。」初九努力的展現出一個溫和的笑容,掏出帕子,將手包好,「只是很小的劃痕而已,很快就會長好的。」
里啪啦……
這一天真不是個好日子,本來清朗的天突然下起了雨。
「娘,我們的漂亮衣衫濕了。」一一看著身上的衣服擔憂的道,她知道這是戲班里最貴的衣裳,押了娘好多的銀子,若是有個閃失,那些銀子就拿不回來了,別說是肉包子,就連青菜白米飯也吃不上了。
「衣衫算什麼,我們連賺銀子的機會也要沒了。」唯唯看事情比較遠,經過剛才的折騰,戲班的班主別說不要他們,或者還會逮著娘賠他的損失呢。
「沒關系。」初九笑了笑,「唯唯一一這麼可愛,一定還有別的戲班用我們的。都是娘不好,做事慌慌張張的,惹出事來,只是最近的這些日子,又要餓肚子了,不過現在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避避雨吧。」
「噠噠噠——」
身後一輛馬車從初九他們身邊飛奔而過,濺起高高的水花。初九剛要發泄不滿,馬車突然停在了前面,有人探出頭,朝他們招招手,「要不要上來?」
藺初九四下望望,確定那人是在跟自己說話,疑惑的走了過去,打量著馬車中的人。
這個人衣著華貴,年輕俊朗,好像在北王府里見過,應該也是那里的賓客了。
「要不要上來?」那人又不急不緩的問了一聲,「雨可是越下越大,而且——」
那人四下看了看,「而且這附近好像沒有什麼避雨的地方。」
「娘。」一一貼在初九的身邊,初九可以感到她跟唯唯小手的冰涼。
好,上就上。初九一把抱起一一,將她先放進了馬車里,又將唯唯抱了上去,隨後,自己踏上馬車,坐在了最邊上。
初九模模自己的臉,還是人見嫌棄的膏藥臉,想必不會再向五年前那樣引起某些人的興趣了,何況還有兩個孩子坐在身邊呢。
「我叫南無凌。」那人率先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