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什麼查?有什麼話,南無痕不能說的明白?」左耀陽看著相依相偎的南無痕與水紅袖,一臉的怒氣,他就想不通了,明明完全一樣的面孔,怎麼就是不同的人?
南無痕冷笑一聲,犀利的眸光射向藺初九,「藺初九!」
藺初九一個激靈,剛進嘴的肉吐了出來,抹抹嘴,將頭埋的更低。
「藺初九!」南無痕又冷冷的叫了一聲,帶著明顯的隱忍。
藺初九不敢妄動,緊握著筷子的手越發的用力,咯的手心疼。
他為什麼突然叫自己?他跟左耀陽因為一個水紅袖爭鋒相對,難道又想拿自己去為水紅袖解圍?有了上次說讓她去左府做事,害的她擔驚害怕了一天的經歷,很有可能他是清楚自己是左耀陽要找的人的,難道他想為了水紅袖出賣自己嗎?
听到南無痕的叫聲,南無凌心中一緊,淡笑道,「好好的,扯到初九做什麼?她可是藺初九,不是耀陽的左初九。」
說著,南無凌對左耀陽道,「對了,耀陽,你也見過她的,我心中的準世子妃。」
左耀陽當然記得她,有跟初九一樣的名字,但跟初九卻是雲泥之別。
從他一進包間就看到了,根本不屑理會,若不是有南北二位世子在,他根本不會多留,更別說同餐了。
左耀陽不屑的掃了眼藺初九,「我對別人的女人不敢興趣。」接著轉向了水紅袖,眸光閃爍著奪目的火花,「你忘了好多事情嗎?沒關系,我會傾力讓你想起來的。」
「耀陽,我勸你還是死心吧。」南無痕冷笑,「紅袖真不是你的初九,左初九是——」
「啪!」藺初九手中的筷子掉在了地上。
「娘,你的筷子掉了。」一一叫道。
「娘,你吃飽了嗎?我們走吧。」唯唯跳下了椅子,拽拽初九的衣衫,「左公子不喜歡我們,我們在這里只會掃了大家的興,本來我們只是跟爹爹一起來吃飯的,不要打擾別人了。」
「好,唯唯,我們這就走。」藺初九站起身,抱起一一,對南無凌歉意的笑笑,「無凌,左公子對我有偏見,我就不在這里礙眼了,咳咳!」
「娘,你的嗓子又不適了嗎?」一一關切的問。
「大概……吃的太快……嗆著了……咳咳……」初九盡力掩飾著。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明天孩子們還要排戲,你先帶著他們早點回去吧。」南無凌道。
「那,我們走了啊,世子,左公子,告辭。」藺初九說完,抱著一一,幾乎是倉惶出逃。
一直跑出了福滿樓,藺初九才緩了口氣,大口的呼吸著。
「娘!」唯唯好不容易追了上來,「沒事了,他們不會追來了。」
「好。」初九放下一一,捋了捋胸口,一手拉著一個孩子,朝淮蘭坊的方向走去。
包房內剩下的三個人,霎間保持了沉默。
南無凌若無其事的吃著飯菜,但是南無痕知道他藏著心思。
南無痕淺淺的抿了口酒,想著藺初九倉惶逃跑的模樣。
唯唯真是個聰明的孩子,平時話語不多,但凡開口就能說到關鍵,替藺初九解圍。
而南無凌也相當的配合,沒有因為左耀陽對初九的不屑維護她,還順著唯唯的說法順水推舟,更沒有「關心」藺初九被「嗆」到的嗓子。呵呵,真是一場絕佳的戲。
更好笑的是,左耀陽面對真正的左初九都沒有察覺,反而是那麼的不屑。這就是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感情嗎?
「無痕,你剛才說左初九是誰?你知道?」左耀陽的聲音如突起的驚雷,在沉默的寂靜中再次響起。
「哦,我怎能知道?我是說,左初九是誰,還得繼續尋找。」南無痕淡笑著搖搖頭,看到藺初九倉惶出逃的樣子,出門時險些撞到了牆上,可以說是不要命的逃跑,她真的就那麼怕左耀陽嗎?還是因為自己的臉不敢與曾經熟識的人相認?
但是,看到初九用瘦弱的身子抱著一一奪命的逃跑,仿佛觸動了他的某一根心弦,南無痕決定隱下差點月兌口而出的話。
左耀陽不再吭聲,悶頭喝酒。現在他已經恢復了冷靜,若水紅袖真的不是初九,他的心還會好些,最起碼不會面對著不肯與他相認的初九,心還少些痛楚。
但是,他又多麼的希望水紅袖真的就是初九,她只是生病忘了自己,總有清醒的那一天。
***
皇後的壽宴進入最後緊張的準備階段,那場大戲也在緊張的排練。
早晨,唯唯一一吃完福滿樓送來的包子,就匆匆去見師傅了。
藺初九收拾著屋子,她只能自己給自己找些事做,打發無聊的時光抒發心中的郁悶,誰知,很快唯唯折了回來,堵在了門口。
「唯唯?怎麼了?」藺初九疑惑的望望門外,確定是唯唯獨自跑回來的。
「娘,你是不是就是左耀陽說的左初九?」唯唯的小臉上是很嚴肅的表情。
「唯唯!」藺初九一驚,睜大雙眼望著他,「你怎麼會這麼想?」
「娘,我們隨著戲班四處漂泊,什麼人沒見過?就算見到混蛋南無痕,你也沒有像見到左耀陽那麼害怕,如果說是因為我們破壞了納妃大典做錯事在先,那麼我們根本就沒得罪過左耀陽,可是你在福滿樓見到他的第一眼就很怕他,昨天他說水紅袖就是左初九,水紅袖不承認,你卻怕的他要死,娘,一定是你,你就是左初九。」唯唯有條不紊的分析完之後,肯定的道。
「唯唯!」藺初九連忙上前捂住唯唯的嘴,低聲道,「話不可以亂說的,知道嗎?」
「娘,你放心,我只是想確定一下,我是你的兒子,一定會站在你這邊的。」唯唯的小手輕輕的拿開藺初九的手。
「時候不早了,你快去師傅那里吧。」藺初九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