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姑娘不必客氣,暫且跟在下回府如何?你看兩個孩子應該都餓了,在下讓府里給孩子們安排飯菜。」成業真是一個精明的人,審時度勢,將目標放在了唯唯一一身上。
「那,有勞成公子了。」藺初九果然答應了。
「這是成公子的家?」
馬車在緊鄰京城的小鎮上,一所不起眼的大院前停下。
「這是我回京城做事時,暫居的地方吧。」成業道,「我不喜歡京城的繁華,也不常來京城,所以就選擇了這里,也沒仔細裝扮,只要住著舒服就可以了。」
「死去的人跟疑凶就是在這里做事的?」藺初九問,一想到那個僅有一面之緣的車夫與從未謀面的凶手,心里就涼颼颼的。
「不,他們是從外地陪我一同來京城的。這個院子的地方小,他們住在別處。」成業對初九的忌畏一目了然。
「哦,」藺初九放下心來,拉著唯唯一一走進了大院。
這所大院果真如成業所說,布置簡單,但是跟主人一樣,簡單的布置透著淡雅的氣息,院中有棵梧桐樹,紫色的花朵紛紛下落,非常美麗。
「娘,我要把花朵串起來掛脖子上,好漂亮哦!」一一歡快的跑過去,撿起一朵花兒道。
「你們母子就先住在西屋吧。」成業轉頭交代下人,「去打掃一下房間,另外準備些好菜招待我的小貴客。」
「謝謝你,成公子。」藺初九感激的道,住進慶天府的大牢也算是因禍得福吧,否則自己還不知道該帶著孩子去哪兒呢。
「不必客氣,我也是覺得跟你們有緣吧,尤其這兩個孩子,一見到就喜歡的很。」成業笑笑,透著風輕雲淡的氣質。
藺初九不好意思的笑笑,她知道唯唯一一都很可愛,到哪里都能討人喜歡。
吃過東西後,藺初九開始觀察這個成家,不算貴氣,但也是大戶人家了,院子沒有那些名門府邸大,但也是井然有序。
「成公子,我們還不知道要叨擾你多久呢,」在別人家白吃白住終不是回事,藺初九道,「要不,在我沒找到落腳的地方前,我給你做下人吧,打掃洗衣都行的。」
「藺姑娘太客氣了,你們是我請來的客人,怎能當下人?」成業笑著擺擺手,舉手投足間透著優雅的氣質,「何況我也不常住這里的,也許過些日子就要離開了,藺姑娘在這里住著也算是給我看門,讓院子里多些生氣也好。」
「成公子,我真不知道該怎樣感謝你,你真是個大好人。」藺初九道。
「如果你真的想謝我,那麼就不要一口一個成公子的叫了,生分的很,我可是把你們當朋友的。」成業笑了笑道。
「那——我叫你成業,你叫我初九吧。」藺初九想了想道。
「好,初九。」成業倒是很爽快。
「成業,你看看——」藺初九又從頭上拔下一個飾品,自從帶著孩子回到北王府,南無痕送給她好多頭飾,她撿了幾樣簡單大方的帶了,這次匆匆跑出來,那張淮蘭坊打賞的銀票也沒拿,身上空無一文,只有將這些頭飾變賣了。
「這——」成業看著初九手上的飾物,當即就明白了,「你想賣掉?」
「是啊,」藺初九點點頭,「我現在身無分文,只有這些頭飾了,我想把它賣掉,換些銀子,給唯唯一一就近找個私塾去讀,之後我再找個差事做,只要能供唯唯一一讀書就可以了。」
唉,本來說拿到淮蘭坊的銀票就讓唯唯一一去私塾的,可如今銀票落在北王府,又成了身無分文的人。
「這個頭飾確實很貴重,能換不少銀子。」成業拿起藺初九手中的頭飾,看了看。
「呃,是我家傳的,現在為了孩子不得不賣掉了。」藺初九搪塞道,識貨的人一下就能看出這些飾品的價值,說是家傳的也是不錯的解釋吧,俗話說家傳之寶,只要是家傳的貴重就不足為奇了吧。
成業並沒在繼續追究飾品,而是將它放回了藺初九的手中,「你想讓孩子讀書也可以啊,我可以幫你們,不必將家傳之寶變賣了。」
「這怎麼行?」藺初九連忙擺手,「我們在你這里白住已經感激不盡了,怎能還讓你再出銀子?」
「那麼,你就在我這里做些事,看看哪里缺人,搭把手就行了,銀子算是工錢吧。」成業道。
「成業,我知道你的好意,可是你想,有你的面子,我能在你家做什麼呢?」藺初九道,「搭把手是可以的,有什麼幫忙的我定會去做,那是應該的,可是,我們萍水相逢,我不想欠你太多,我還是出去找個差事吧。」
見藺初九這麼固執,成業不再多說什麼,「那好,隨你吧,不過東西不要賣了,我知道鎮東有個不錯的私塾,你可以先將孩子送去,我先替你們墊了學費,算是我借給你的,總可以了吧?」
「那——好吧。」既然成業如此說了,藺初九也沒意見,萍水相逢,受人之恩,做到這些已經是很重的恩情,也是她可以接受的底線了。
***
藺初九竟然又不見了!
當南無痕打發掉蘇夢荷後,返回花園,沒了人影,從門衛口中得知藺初九帶著孩子出去了。
出去就出去吧,怎麼不跟自己說一聲?
南無痕真是滿腔怒火,這個女人,真不知怎麼想的!
「馬上去找!」南無痕下令。藺初九現在的身份特殊,再加上左耀陽的「虎視眈眈」,難保不會出事。原本好好的呆在北王府,他也沒有特意讓夜影跟著,誰知她會帶著兩個孩子溜出去。
很快,得到消息,藺初九被關進了慶天府的大牢。但是當南無痕趕過去的時候,慶天府尹說查無實據,已經把人放了。
本來一無所獲的南無痕,同時又得到了一個消息,那個專門去慶天府承擔責任的人是手拿著西王世子的令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