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哲川不只一次在雨欣面前講他與姐姐的感情,他說,在他的生命中,雖然姐姐只大他五歲,扮演的卻是媽媽的角色,在這個世界上,他與姐姐最親,姐姐對他最好。
這一次,沈哲川突然大聲吼了姐姐沈雅寧︰「你們為什麼總喜歡把我和倩倩扯到一起,我們分手都三年了,彼此很少聯系,她有她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
「臭小子,你沖我喊什麼?又不是我要你娶倩倩!再說,人家倩倩哪一點配不上你?當初是誰要死要活跟人家倩倩好?」沈雅寧依然一臉的笑嘻嘻。
沈哲川橫了姐姐一眼,不再理她。
很快找到了電腦故障的原因,重新下載一個文件修復了一下,筆記本很快就恢復正常。
就在門口換鞋準備離去的時候,沈雅寧好像突然發現了新大陸,驚叫一聲,她看見了一雙高跟鞋!女人的鞋!這房子里分明藏有一個女人,或者說長期住著一個女人。
「誰的?你有女朋友了?經常住在這里?你們同居了?」
這種事情是不應該對她隱瞞的!沈雅寧顯得很激動,也很氣惱,一改往日的優雅和鎮定,衛生間、陽台、敞開的房間亂竄,當她發現客房緊閉時,沖了過去,猛捶房門,雨欣在里面嚇得半死。沈哲川拼命攔在門前,使勁抓住姐姐的手,聲音不大,似乎是在哀求。
「姐,我是成年人,我就不能有女人嗎?我就不能有個人**嗎?」沈哲川邊說邊把姐姐往外推。
「什麼樣的女人不敢出來見我?哲川,玩玩可以,不可當真啊!你要記住,你是一個有婚約的人……」沈雅寧心有不甘地大聲說道,像是故意說給房間的人听。
隨著一聲巨響,沈雅寧的聲音被大門掐斷,隨後,是沈哲川憤怒地踹大門的聲音。
沈哲川趕緊來到客房前,房門緊閉,叫雨欣的名字也沒有回應,他知道,听了姐姐的話,雨欣肯定很傷心,在門口一個勁兒陪不是,說了半天的好話,說得口干舌燥,里面依然沒有回應,沈哲川很泄氣,打開冰箱,取出一罐啤酒,這時,好像連拉環都與他做對,剛拉開一條縫隙,拉環就斷了,沈哲川狠狠地把它摔在地上。
巨大的響聲,把雨欣嚇壞了,她打開房門。
外面的對話,雨欣听得清清楚楚︰沈哲川是一個婚約的人、他的家庭不允許他娶一個保姆,而他也並沒有想過娶一個保姆,那麼,他和她好,到底算怎麼一回事?沈哲川的話沈雅寧的話一字一句像一顆顆釘子,釘在雨欣的心上,從來沒有發現這個城市的春天竟像冬天般寒冷,漸漸的,腦子一片混沌,最後連意識都失去了。
是沈雅寧擂門的聲音把她驚醒,還好,她還活著!幸虧沒有糊里糊涂把自己完全交給這個男人,就算他騙她了,她也沒有損失什麼,最多心痛一陣子。這樣一想,雨欣的心情似乎並沒有剛才那麼糟糕。
門開了,沈哲川飛快來到雨欣身邊,將她緊緊摟在懷里,雨欣想掙月兌,卻不管用,他的力量太大了。她放棄了這種徒勞無益的抗爭,就這樣抱著,兩個人都保持著沉默。
以為雨欣會傷心痛哭,含淚離去,可是從她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表情,平靜得讓人感到害怕。在沈哲川的懷里靜靜地待了一兩分鐘後,她把他輕輕推開。
「沈哲川,你們的話,我都听見了,也想明白了,我知道我有幾斤幾兩,我和你本來就不屬于同一個世界,我只是一個出身卑微的保姆,不符合你們家對兒媳婦的要求。你也說了,除非你瘋了,怎麼可能娶一個保姆做老婆?而且你有婚約……你和我好,是不是像你姐姐說的那樣,就是和我玩玩?算了,趁現在還沒有傷害到彼此,分手吧!對你對我都好……」
「誰說你是保姆?誰說我有婚約?誰說我只是玩玩?」沈哲川急了,抓住雨欣的胳膊厲聲質問。
「本來我就是你的保姆,為了還債,替你打工,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現在,我媽媽走了,也沒什麼負擔了,你的錢我會一分不少的還給你。這一年來我為你所做一切,就當是我對你的報答。」雖然想拼命忍住,但說著說著,眼淚還是無聲地流了出來。
沈哲川沒有說話,他轉身回到臥室,抽屜、櫃子摔得山響,過了一會兒,拿出一張A4紙在雨欣的面前晃了晃。
「看吧!看吧!看清楚一點!這就是當初的那個該死的借款協議。」
的確是那張十萬元的借款協議,上面有雨欣的親筆簽名,沈哲川當著她的面,緩緩的將A4紙撕成兩半,雨欣連忙去搶,企圖阻止他的行為,他瘋了嗎?那可是十萬元的借據啊!沈哲川的身材高大,晃過雨欣,將撕爛的A4紙重疊之後,再次撕成兩半,直至撕成碎片,一邊撕,一邊繼續咆哮。
「別總在我面前提錢!煩都快被你煩死!從此以後,你我之間是平等的,明白嗎?」
雨欣雙手環抱在沈哲川的腰間,頭緊緊靠在他的胸前,似乎能感覺到那顆心跳的聲音,雨欣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感動,淚如泉涌。
「哲川,我不想欠你的,真的不想……」
沈哲川用他那厚實而溫暖的雙唇阻止雨欣繼續說下去,唇齒交錯,淚水和著玉液,有些咸,有些苦澀。
「雨欣,我們誰也不欠誰的。那個所謂的婚約,的確曾經有過,但那是幾年前的事了。對天發誓,我沒有騙你,請相信我,我對你是認真的……」
這一次是雨欣用親吻阻止了沈哲川,她相信他,他說什麼她都相信。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為零,雨欣認了,即使他騙他,他把她賣了,她也心甘情願為他數錢,因為她愛他,不能沒有他。
愛情就像麻藥,暫時舒緩了雨欣內心的痛苦和創傷,在沈哲川溫暖的懷抱里再次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