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害怕老頭子身體出狀況,周淑冰曾經幾次私底下拜托沈哲川不要惹惱父親,沈哲川也知道一味頂撞根本不能解決問題,他與父親之間需要有一個說客,只要父親退一步,不逼迫他馬上結婚,事情還有轉機,周阿姨的話父親還是會听的。
周淑冰非常樂意幫這個忙,然而,她也知道,這個任務太艱巨了,果然不出所料,話一出口,就遭到了老公的一口回絕。
「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事到如今,結婚是水到渠成理所當然的事了。」
「世海,結婚需要雙方志願,哲川這麼強烈地反對這場婚姻,這件事情就不能緩一緩?你這樣逼他,他會有逆反心理的,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你忍心看到他結婚後生活得不幸福嗎?其實,我也了解到那一天他與倩倩在一起的事,這也不能完全怪他,畢竟好過一場,哲川也不是那種薄情寡義的人……」
「能夠重新睡到一張床上,為什麼就不能重新開始?男女之間還不是那麼一回事嗎?放心吧!結了婚就會好起來的。」
不久之後,沈哲川隱隱約約覺得身後總有一兩個人影跟著,他沒有想到父親會派人監視他,他的一舉一動都在父親大人的掌控之中。
「你還在跟那個女人來往,是不是?你要活活氣死我才算嗎?」反饋回來的信息,無疑讓沈老板暴跳如雷,「雅寧!雅寧你過來,馬上通知楚爸爸他們,哲川和倩倩定于月底舉辦婚禮!」
沈哲川憤憤地摔門而去,倒車鏡里,依然有一輛車跟著。進入鬧市區,他扔下自己的車,轉了一次公交,又轉了一次出租,終于擺月兌跟蹤,就像地下黨擺月兌特務一樣,歷經千辛萬苦,驚魂未定鑽進了雨欣的出租屋。
正好,雨欣在家,沈哲川就把她緊緊摟在懷里,她被他抱得喘不過氣來,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雨欣,有人跟蹤我,我好不容易才擺月兌他們……我爸命令我和倩倩結婚,就在這個月月底,怎麼辦?我們怎麼辦?」沈哲川驚慌失措。
雨欣使勁推開沈哲川,兩眼死死地盯著他,驚訝、恐慌、絕望、哀傷,沈哲川最看不得雨欣這樣的眼神,他的心像被刀剜一樣疼,他把她重新緊緊地摟在懷中。
「我不能沒有你!省城這麼大,我們租一間房子,過我們的生活,或者私奔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等我們將來有了孩子,爸爸一定會接納我們的。我沒有別的本事,但我在國外生活了那麼久,至少懂英語,離開沈家,我也能養活自己……」
雨欣再一次將沈哲川推開,木然地退到床邊,坐了下來,她的腦子里根本听不清沈哲川在說什麼,只听到他即將要與別的女人結婚!這是意料之中的事,當這一天真的來臨,還是有如五雷轟頂。結束了,一切都將結束!他有他的妻子,還有他的孩子,他屬于另一個女人,她與他即將成為毫不相干的陌路人。
「雨欣,你不願和我在一起,是嗎?我沒有錢,你就不跟我了嗎?你怕我拖累你?」沈哲川捧起雨欣的臉,把失望、哀怨、幽怨寫在臉上。
好似突然驚醒一般,雨欣勾住沈哲川的脖子,用唇死死地堵住了對方的嘴,她深愛這個男人,卻無法擁有,也許這是最後一次親吻,最後一次擁抱,最後一次相逢。這些年來,她過得好壓抑,深藏于心的**,像火山熔岩般迸發,她不想讓這最後的機會從眼皮底下溜走,在失去他之前,她不想留下遺憾,她把把自己最美好的東西奉獻給他,每一分每一秒珍藏在心底,回味終身。
女人穿著薄薄的睡衣,男人分明能夠感覺到緊貼在胸口的兩朵蓮花正蓬勃開放,他把手伸進她的睡衣,準確探索到那兩顆紅豆,輕輕揉搓,伴隨著一聲勾人魂魄的申吟,沈哲川再也不想做什麼紳士了。
心防在情緒的蠱惑和時間的蔓延中慢慢風化,當睡衣紐扣一顆顆被解開時,雨欣的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隨著一陣尖銳的刺痛,兩個饑渴的身軀合二為一,這是一個永遠值得銘記的日子,胡雨欣在她24歲這一年,有了第一個男人,她把珍藏了24年的貞操獻給了他。一直認為,一起走進洞房的那個男人必定是自己最愛的人,她愛他,而這個男人即將成為別人的新郎,將來誰是她的新郎?除了他,還能愛上別人嗎?
沒有一絲快感,只有如尖刀般戳傷的心痛,雨欣的眼淚像決堤的洪水,順著眼角無聲地流下。在男人即將抽離身體離開時,沈哲川的背上留下了雨欣一道帶血的劃痕,她想證明自己還活著。
「雨欣,等著我,等我回去把該處理的事情處理完畢,就來找你,請你一定要相信我!」沈哲川松開心愛的女人,戀戀不舍地離去。
交接班時,雨欣被告知酒店的行政總監要親自召見她,先是詫異,然後惶恐,入職兩三年,還是第一次面對這麼大的領導,不免忐忑。秘書客客氣氣地倒茶,行政總監一臉和善的讓座,讓雨欣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總監首先肯定了雨欣這幾年來的工作成績,夸她工作認真,態度謙和,與同事們相處得很好。雨欣狐疑地望著領導,不會是升職或者調動崗位吧?升職或調動也不至于由總監親自找她談話啊!她還沒到那個級別。那麼,談話的目的是什麼?雨欣百思不得其解。
漸漸的,總監的話題從工作方面轉到個人方面,像拉家常一樣,問她家里有什麼人?老家在哪里?平時有什麼業余愛好?與一些什麼人在一起玩?雨欣小心翼翼地如實回答。
「小胡,你與酒店的合同期還有半年,但我們想與你提前解除勞動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