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皇後神色淒涼的將毛巾掩在言瑞天的口鼻之上時,她潸然淚下的緩緩開口道「瑞天,不要怪我,我也是沒有辦法,你一日不死,瑜兒便一日不能安穩的坐擁龍臨天下,作為母親,我必須要為孩子打算,不要怪我,一切都當你還我的吧」
言瑞天本就孱弱,被皇後這麼一悶,沒幾下就閉上了眼楮。
看著言瑞天那仿佛睡著了一般的樣子,皇後開始止不住的痛哭起來「瑞天……瑞天……若是有來世,請你好好愛我,我還是會如同今生一般,只視你為夫,沒有陰謀,沒有爭斗,只是如同平凡的夫妻一起平靜的生活在一起,好嗎」
朝堂之上,站了一殿的文武百官,太後一身華服神色威嚴的站在高處,神色清冷狠厲的盯著殿上被綁來的劉貴妃和言睿宸「你們這對蛇蠍母子,皇上帶你們那般好,可你們竟不知好歹,真是讓哀家替皇上痛心」
劉貴妃狠狠的瞪著太後「那寒食果不是臣妾所放,宸兒只是進獻給皇上的只不過是一枚裝有奇花的香囊,里面並無其它,臣妾不服,臣妾是被人冤枉的」
太後威嚴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冤枉?呵呵,你可真是能狡辯,除了你,望眼望去,誰還有這個本事,能取得皇上信任甚至加害皇上,賤人,還不認罪」
第一次見到太後如此狠厲的神色,大殿上的文武百官都各個有些膽寒,看來,他們之前的確小瞧了這個年過半百的巍峨老人,也是,沒有點氣魄,怎麼可能在被先帝流放後,又帶著皇上重返朝都,並讓自己的孩子坐上龍椅,太後果然不是一般的女人,文武百官若若的想著。
「宸兒,你說,你到底有沒有跟你母妃同流合污陷害皇上,據實回答皇女乃女乃,不許有半點虛假」
言睿宸一臉沉重的回道「皇女乃女乃,宸兒是父皇的兒子,宸兒怎麼可能會加害父皇,宸兒承認,宸兒的確有窺探過皇位的心思,可宸兒卻沒有想過要加害父皇」
「哼,還不承認,哀家真是錯看了你們兩母子,來人,將這二人押往宗刑司,讓刑部好好審問」
劉貴妃忽然大喊「太後您想屈打成招不成?誰人不知那宗刑司的能耐,就算清清白白的人,進去都會被屈打成招,臣妾沒有做過,宸兒更沒有做過,太後不能這樣陷害我們母子」
劉貴妃說完,忽然冷厲的掃向未有言語的丞相葉仲,丞相一臉不動聲色的目視一切,並未阻攔刑部的人上前綁人。
「放開我,你們這狗奴才,也配踫本皇子」言睿宸對于走上前的刑部官差一聲暴怒。
官差看了眼太後,太後不動聲色,只是一擺手,示意繼續綁人。
言睿宸見太後態度如此決絕,瞬間眯起危險的雙眸,又抖得睜開,神色冷厲的令人膽寒「皇女乃女乃竟這般不念親情,那就休怪宸兒不客氣了」
太後冷面看向言睿宸「你還想造反不成?」
「哼,亦有何不可,既然皇室容不得我與母妃,那宸兒便只能自己爭取」
太後冷笑「就憑你這不孝孫也想顛覆我龍臨朝綱?反了你了,給我將這不孝孫拿下」
就在太後一聲令下,忽然听到一聲沉重的鐘聲響起,聞此,滿殿的人全部不安的戚戚綽綽的嘀咕著「難道皇上他……」
「皇上駕崩了……」伴著太監的一聲高喝,太後一個娘嗆,差點摔倒在地「什麼?不可能,我的皇兒怎麼就……」太後瞬間忍不住的哀聲哭喊起來。
劉貴妃聞此也一坐在了地上「皇……皇上怎麼就死了呢,他不能死啊,他還沒為本宮作證,他死了本宮怎麼辦,那寒食果不是本宮放的」
看著劉貴妃驚慌的樣子,言睿宸皺了皺眉輕拍了下劉貴妃「母妃放心,兒子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你將會是這龍臨王朝唯一的太後」
「她是太後?哼,那哀家是什麼,你這不孝孫,今日哀家非要辦了你們給皇兒討個公道不可」
「誰敢動我,我有父皇的玉書令,見此令者,如見儲君,先皇崩逝,本皇子現在就是龍臨的下一任君王」
就在這時,皇後也一改先前的溫婉之態,以一副干練之態走進大殿「是嗎,可本宮所知,只有皇上未下遺詔時這玉書令才能派上用場,眾卿家听旨」
皇後將聖旨遞給言瑞天的總管太監,太監立即高喧起來「奉天承運皇帝召曰,太子勵精圖治雄才大略經文緯武聖學高深勤慎理政,仁愛寬刑聰明神武從善如流,乃國之棟梁,為龍臨下任儲君之選,特傳位于太子,特此宣告,欽此」
劉貴妃冷哼「皇上那麼厭棄太子怎麼可能將皇位傳于太子,一定是你搞的鬼,本宮不服」
皇後冷笑「此書乃皇上親筆手諭,你不服又能怎樣」
劉貴妃從地上爬起,對著丞相說到「麻煩葉丞相鑒定一下」
葉仲向前踏上一步「請皇後允許老臣看一面詔書」
皇後眉間挑了一下,最終還是將詔書遞給了葉仲,葉仲一臉嚴肅的看向詔書,過了半晌,總算開口「這詔書有皇上的龍印,亦有皇上的親筆名號」
「什麼?」劉貴妃同言睿宸一臉不信的看向葉仲,皇後再次得意的笑道「劉貴妃母子謀害皇上在先,如今又企圖篡奪皇位,罪責當誅,來人,將此二人押往刑部」
「慢」葉仲忽然冷寒的開聲。
皇後有些底氣不足的說道「丞相還有何要說,這名號可是皇上親筆所書」
「沒錯,這名號的確是皇上親筆所書,可是……這內容卻不是皇上所寫,老臣以為,這極有可能是有人代筆,然後又威逼皇上寫下最後的名號」
皇後抖得一緊眉心冷聲道「丞相,飯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葉仲冷著臉回道「老臣只是就事論事,這遺詔雖有皇上的親筆名號,但這內容始終不是皇上親寫,皇上不待見太子,這事滿朝文武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依老臣看,這遺詔問題諸多,根本不能就此論斷儲君人選,老臣以為,還是擁有玉書令的二皇子最有權威擔當儲君,即便皇上因二殿下的香囊龍體受損,但誰又能說皇上的死跟這香囊有直接關系,再者,那香囊里是否有人趁機加了東西,這個恐怕誰也不敢保證吧,就算是皇後娘娘您是否也不敢斷言呢?」
「你……」皇後鐵青著臉指著葉仲,氣到雙指都有些顫抖,她就知道,瑜兒若想登上大位,此人絕對是最大的一個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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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覺得母愛是很偉大的,為了孩子的前程,可以犧牲一切,也可以讓別人為之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