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詭屠
……不知謀殺藝術為何物的星陽不停搔著腦袋，一點一點的想著自己還有什麼漏洞沒堵上，殊不知老練的獵人歪打正著，已經發現了這只小狐狸留下的馬腳，識破了他的一些小把戲，然後悄悄的開始靠近，獵殺即將開始。
可是情況就像老張說過的︰凶手是一個反復無常的危險人物，而且危險的無以復加，根本就不是一座小縣城暴力機關所能惹的起的。
「嗚……嗚……！」刺耳的警笛聲在小山城里響起，昨天剛大擺筵席慶祝陳佑銘兩父子死掉的星陽舅父被警察們帶走。接到表舅母的消息後星陽頓時陰深的可怕，吃過晚飯後，他反鎖上自己的房門，從空間手鐲中拿出自己的隱形衣穿上，原本二逼的宅男立即變得如同外星怪物一樣可怖。
「嗤嗤……！」短促的霹靂籠罩了全身，星陽像是消失在另一個空間中一樣，什麼也沒留下。玩過了《孤島危機》星陽非常清楚自己這件隱形衣與納米裝甲的差異，游戲中的納米裝甲是利用了納米材料的光折射原理，而自己這件隱形衣則更加高級，是通過制造光也進入不了的奇異力場來完成的。
一個屬于材料科技結晶，而另一個屬于能量科技結晶，其中區別非常巨大。
（光扭曲現象︰現在驗證了光扭曲的試驗是日食。本來在日食的時候是天體在太陽的某個區域但實際的觀察發生了變化。巨大的天體改變了光線的路徑。光線扭曲現象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海市蜃樓」，讓光線通過折射率均勻變化的介質，比如說空氣，因為地球引力的影響，地表的空氣密度比高空的空氣密度大，折射率也大，太陽光進入這樣的介質里產生蒙氣差效應，這是最簡單的扭曲光線的事實。）
游戲中的納米裝甲眼鏡部位可以吸收光線，最後投射進人眼之中。而星陽這件隱形衣根本就像是進入另一個次空間之中，周圍沒有一丁點光線，只有靠眼部的主動式觀察鏡投射特定光譜才能對外部進行觀察，隱形效果更加非凡。如果說納米裝甲可以讓普通人成為能夠隱形的超人得話，那麼星陽身上的這件裝甲就能讓普通人成為幽靈，因為你根本看不見他的任何影子、聞不見他的氣味、听不見他的腳步聲、甚至听不見他的心跳。
7－8月的天空氣溫相當悶熱，警局里的人已經基本下班，只有那些值夜班的警員開著空調在忙碌著，當然還有那些發著紅外線的高清監視器。審訊室內燈光通明，審訊室旁邊的辦公室內坐著幾個滿臉愁容的縣城大人物，此時所有人的人都沒有發現一個隱形的外星怪物已經靠近了牆邊。
…………
………
……
「……受害人是你雇凶殺害的嗎？……」
「報應，報應……他們兩父子早就該死了，我高興我喜歡，老天保佑，菩薩保佑……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啪……！」「唐洪森你給我老實點，你再怎麼裝瘋賣傻也是沒有用的，我們國家的政策就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哈哈哈哈……死的好，死的好……我得淋惠，我得苦命女兒啊……」
「唐洪森現在你立即回答我的問題，是不是你買凶殺人了，凶手是誰……？」
「呵呵……我請了齊天大聖來斬妖除魔，我請了漫天神佛來滅掉陳家……我高興啊！我喜歡啊！老天爺終于開眼了……他們兩父子就這樣死了，死了……哈哈哈哈！」
「啪……！」又是一聲重重的拍桌聲，審訊員顯然極度心浮氣粗的大喝道︰「唐洪森我再次警告你，你現在坐著的是國家執法機關內，你的任何裝瘋賣傻的行為都是沒有用的。」
「老天開眼了，老天開眼了……死得好，死得好……」
…………
……
審訊了幾個小時，旁邊的審訊室內傳來嘈雜的聲音，不一會兒一個有點發福的中年人從審訊室中走出，最後在小心翼翼的走進旁邊的辦公室內。
在一幫不是科長就是局長的大人物面前，那個審訊員有點頭痛的看了看身後的單向透明窗，然後無奈的對幾個大人物道︰「對不起局長，這個劉洪森有點瘋瘋癲癲的，實在不好辦。不過從表情上看這個家伙是在裝瘋賣傻，這種人我見得多了，只是這還需要一段時間，我估計三天左右他就頂不住了。」
眾多警察中一個身穿著休閑裝的人抽著煙，眼楮微閉，吐了幾口眼圈之後這個人才向身旁的劉局長問道︰「老劉啊……你知道上面對這件事情盯的非常緊，我們也不想將事情弄得滿城風雨，既然最有名的斷案專家老張都說這個人嫌疑最大，你看事情可不可以就這樣定下來。紀委內部我們一定嚴格調查，要是真有人敢買凶殺人，我們直接內部處理，決不讓這種人逍遙法外你看………」
「這件事情好說……」那名挺著個大肚子的劉局長立即拍板道︰「……既然張書記你都這麼說了，我們自然相信讜內部的獨立調查工作。還有我們局里的老張……張組長斷案那一斷一個準，絕不會隨便亂冤枉人。而且這個嫌疑人有大量金錢調動的證據，這件事情十有八九就是他指使得，只是可能在追逃凶手的方面，我們縣里可能警力不夠，需要借助省里的力量，還望張書記你多向上面反映反映，我們也是有困難啊！」
「那是……」那名叫做張書記的人放下香煙，點著頭道︰「……你們的困難我們會給財政廳和上面反映一下的，畢竟你們得力的警員太少，現在都發生了買凶殺人案……這還得了。」
…………
「哈……一場鬧劇，就算抓住了真正的主謀，可是謀殺的證據、凶手、凶器、供詞全都沒有收集齊全就直接‘內部下定了結論’，這可真是一個高效率的法治社會啊！要是主謀的女兒被謀殺，你們也能那麼高效就好了……」
「誰……是誰在那……？」房間里的人莫名其妙看著牆角，那里什麼東西都沒有，幾個配槍的警察已經拔出了手槍，異常警惕的盯著門口和角落。
「法律就是為了公平，即使保護平民，也是為了保護你們自己，既然你們自己帶頭破壞法律的公正，現在看看法律能不能夠保護你們自己。」
「啊啊啊……！」「呯……呯……！」那名剛從審訊室出來的警察瘋狂大叫著，他的腦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正在向內被擠壓進去，同時手里的手槍瘋狂亂射，一發流彈正好命中了劉局長的大肚子。
「咯啦……！」一陣惡心的碎裂聲，對方的腦袋像是被壓扁的氣球，直接變成尖腦袋外星人。
「啊……啊……來人啊……來人啊！鬼……有鬼啊！」
看著第一個人竟然莫名其妙的腦袋變成了橢圓形，剩下的大人物統統大叫起來，但是一切都是徒勞的。沒有法律的權威與軍隊的力量保護，這些大人物手中的權利什麼也不是，他們只是一群吃喝等死的豬。
「 ……！」一記異常沉重的重擊聲，一名打算逃出門外的科長級警司被打斷了脖子，腦袋更是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反掉了下來。
「啊啊啊啊啊…………！」「呯……呯……」一陣陣殺豬一樣的慘叫還有槍聲在狹小的房間里響起。
走道里的攝像頭發著紅外光線記錄著審訊室走道內的一切，一個滿臉鮮血的中年像是見鬼了一樣瘋狂的爬出來。奇怪的景象立即被監控室的女值班員發現了，她盯著屏幕趕緊撥通電話，就在這個時候監控屏幕上出現了一陣陣扭曲，緊接著那個瘋狂的中年人像是被什麼勒住了脖子一樣，他死命的亂抓自己的脖子，死命亂抓。
電話中發出一陣詢問聲，發現不對的女警有點不敢相信的盯著屏幕，只見屏幕上那個中年人像是見了鬼一樣無力的抓住自己脖子，身體極其詭異的貼牆浮了起來。
「喂……喂……這里是值班室，這里是值班室……喂……喂……」
女警員手里的電話不斷詢問著，此時她卻渾身顫抖的像是身體不屬于自己。她就在監控里看著那個中年男人這樣凌空貼在牆上，全身詭異的扭曲，最後尸體「啪」的一聲落在地上。漸漸對方的腳被抬了起來，似乎有個什麼東西抓著他的腳，就這麼詭異的將中年男人拖進了房間之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陣毛骨悚然的女人尖叫從監控室里傳出。
……………
「嗚…………嗚…………！」警車的警笛攪的小縣城不得安生，小小的縣城里警察局局長被人殺了，而且連一位紀委書記、三名警員、四個科長全部遇難。一名監控女警被嚇的進了醫院。女鬼殺人，警察抓了她的父親，結果被女鬼報復，所有人都死狀極為淒慘，滿是煞氣的警局之內竟然血流成河。
這件事情幾天後很快一傳十、十傳百，最後整個縣城都在傳論這件怪事。有得人擔心、有得人高興、有得人解氣、有得人幸災樂禍，總之不一而終。
…………
事情沒有那麼容易完，殺了人後星**本就沒有離開這所警局，他還在等著下一個目標的出現；一名叫做老張的警察局組長。听著警局里的人說這個老家伙愛鑽資料室，所以星陽當晚殺人後就在警局里的資料室里等待著目標的出現。
大概上午十點多鐘的時候，一陣急促的踏地聲回蕩在走道之上響起，不一會五個人就急匆匆的來到了靜悄悄的資料室中。就在這時，5名警員中唯一沒有穿警服的老人卻忽然雙手抬起止住眾人的腳步。像是在這個寧靜的資料室里發現了點什麼，老人一雙散發著精光，如同鷹犬般的眼神在房間里掃來掃去。
「怎麼了老張，里面有什麼不對嗎？」一名年輕的警員向著老張問道。
老張四處看了看，沒由來的感到一陣心驚膽戰，做警察做久了，該見的、不該見的都見過了。忽然心中一顫，老張絕對不會以為是自己失心瘋，或者其他原因，原因只有一個︰資料室里有什麼東西，有一種極其危險的東西在等待著眾人。
「我就知道，這種違背良心的事情做不得的，要遭報應的……！」幾乎在嘴角輕語著，老張像是接受了這種命運一般，全身得放松了下來，回頭對著跟來的人道︰「都這麼多人進來干嗎？你們兩個去買幾份盒飯，你們幾個趕緊將監控光碟復制一張，快去快去。」
「監控光碟不是看過了嗎？」
「看一遍有用嗎？想破案就趕快去辦，年輕人就是要勤快一點。」
轟走了身後的年輕人，老張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像是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一樣獨自走進資料室內，然後將手中文件放在桌上。喝了桌上半杯茶水，老張就這麼對著前面的空氣道︰「我知道你在這……雖然我不知你是什麼東西……在我死之前，我只想對你說，別再殺人了。再殺人，你自己也要受到報應。」
四周空蕩蕩的，老張就像是對著空氣講話一樣，不明所以的講著自己的臨終遺言︰「我加入讜以來，在這個地方為人民服務了40年，我知道我自己根本不是什麼無產階級唯物主義戰士，該看的、不該看我都見過了許多。人見識多了就怕死了，怕死後那個神秘莫測的世界，我也怕死；怕連閻羅爺都沒看見就魂飛魄散。
好歹我這輩子也讓包判官給審一下，看看我是該下油鍋，還是上刀山，或者判官覺得我老張行的明、坐的正，給我老張一個從新做人的機會。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只可惜我只有到了陰曹地府才能明白，我這輩子欠的債，這輩子還清了沒有！」（民間傳說；包拯死後成了陰曹地府的判官。）
老張自顧自的說著，可是星陽卻感覺納悶；這個老頭是怎麼感覺到自己的存在呢？沒理由呀！自己身上的隱形衣是完美的，難道人真的有那麼神奇的第六感，難道還是小說上說得，我散發出了一股殺氣，那麼看來我得潛行技術似乎還不夠厲害，難道要去學小說里那個什麼龜息術或者學會隱藏殺氣嗎？
殺氣……殺氣……應該是人類某種思想活動發出的腦電波被其他人感應到到了吧！那麼說消除殺氣就必須不去想著殺死對方，讓自己的大腦盡量停止有意識的思考，也許這樣能躲過對方第六感吧！
難得有那麼好的一個實驗對象，星陽漸漸不去想殺人的事情，他就這樣在角落里靜靜的看著老張那張精瘦的面容。
等了許久，那種危險的感覺漸漸消失了，不明所以的老張像是放下了什麼似得忽然長吁一口氣。這個時候故作鎮定的老張趕緊擦了擦自己額頭上根本不存在的虛汗，最後癱在椅子上自言自語的道︰「哎……一尸兩命，而且是肚子里懷著孩子的女人，這樣冤死的人不厲害才怪呢？小劉啊小劉，你這次可害苦我了，也不將絕密案宗櫃里的資料多看看。這種事情，我們當差的惹不起啊！」
「絕密案宗櫃……」星陽歪了歪腦袋，看了看這個似乎劫後余生虛月兌下來的老頭；看來對方真的有感應他人殺意的第六感。想了想看過的資料，星陽琢磨著︰好像听說身經百戰的老兵們都有這種直覺，而且傳的神乎其神很厲害的樣子，那怎麼才能練出這種第六感呢？
就在老張劫後余生般坐在座椅上，而星陽卻又在思考著某些生物學問題，這時資料室的門忽然被打開了，兩個提著幾個盒飯的年輕交談著走了進來。
「拖了很久呢？不管你做了什麼錯事，閻羅爺都會給你個公平的，該上路了老張。」有著一副鐵石心腸的星陽輕輕走近老張，然後一把捏住對方的脖子。
「哦……！」「原來還沒走！」剛剛放下心的老張猛然心中一顫，死命搔著自己脖子發現好像模上一只手臂，忽然間一股巨力傳來，老張覺得自己的脖子都要被捏斷了一樣，雙手開始下意識的去扣對方鐵鉗般的手指，而就在這時一股「咯啦」聲傳進耳朵里，老張眼前一黑，就听只見耳邊忽然傳來的風聲。
「乒乓……！」玻璃的碎裂聲在室內響起，剛剛進來的兩個年輕的警員只看見老張忽然雙眼凸出死捂著自己脖子，然後還模著前面，像是前面有個什麼人一樣。接下來老張完全違反物理定律的像是被吊死一般雙腳離地，最後腦袋直接往資料室的窗上撞了上去。
「呯……！」詭異力量的作用下，窗外的保險窗也隨之而斷，被老張的尸體壓著往地上落下去。
「 ……！」尸體和防盜窗一同落地，一塊大號的碎玻璃凌空落下，直直的刺入了老人的心髒。就這樣，一個為人民服務了40年的老人雙眼凸出，眼楮死死瞪著天空離開了人世。死的時候他只希望去陰曹地府讓判官審一審，看看自己這輩子欠的債，這輩子換清了沒有。至于他欠了誰的債、欠了什麼債沒人知道，欠下的債這輩子還清了沒有也沒人知道。
比松婭曾經說︰這個地方注定沒有誰是干淨的。同樣這句話也能更加進一步︰除了剛出生的孩子，這個世上注定沒有誰是干淨的。
…………
第三天，星陽的舅父唐洪森被從警局釋放，也許這個嫌疑犯並沒有太多證據證明他就是凶手，又或者他已經瘋瘋癲癲的了。但是更直接的原因恐怕是一些人害怕傳說中；已經化為厲鬼的唐洪森女兒再次大開殺戒。
將整個事件弄成了靈異時間後，星陽拜訪了一下警局中的「絕密案宗資料庫」。偷看過警方從民國年間就積累下來的各種詭異案件的資料後，星陽這個時候才知道整個世界有多麼其妙，連這個小小的縣城里，詭異的靈異案件積累下來的起碼有十多棕，而且全都是沒法結案的死案。
心里有鬼的星陽在做了這件驚天案子心里七上八下，因為他已經看見了自己的經驗不足，還有警方里面的能人，更是清楚社會上的報復法則。當小縣城里開始出現了一些外地人，並且還開始向打听消息後，熟知城市規則的星陽決定出去躲躲風頭。
一天星陽家人吃過晚飯後，他對著自己的父母道︰「爸、媽，你看我一天到晚閑在家里也不是事，想找工作又沒有什麼文憑，我想出去學習一段時間。」
「這是好事，你要去哪里阿陽！」
只是個水廠修理工的星陽老爸看了看自己兒子，點頭道︰「你打算要多少錢？」
根本就沒理會自己的老爸，星陽直接回答他老媽道︰「我打算去廣州，看看華南理工有職業分校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