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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藥三分毒,補藥吃多了自然也成了毒藥,而且這些丹藥的藥力以他們凡人軀體根本就承受不住。就在七個少年漸漸失去意識,瀕臨死亡的一刻,卻模模糊糊發現幾個身穿道袍的人向著他們緩緩走來。
二十幾雙白色襪子套著黑布鞋的大腳踩在泥土上緩緩走來,這就是幾個少年所看見的最後畫面。所有來人穿著寬松的漢服或者道袍、打扮樸素、相貌清奇,一股傲然物外的氣勢從來人身上散發出來。
這些忽然降臨的人,緩緩向前走來,為首者嘴角下巴流著些須短須,一頭長發隨意披在肩上、鷹鉤鼻、兩道劍眉配著眼中凌厲的神光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劍一般。寬松的灰白色漢服松垮垮裹在身上,露出並不健碩的胸口,一根金黃色的繩子系在腰上,金色繩子上又吊著一塊圓形碧玉和一個葫蘆。看著四周並無敵人,來人隨手一招,一道閃著熒光的游魚從天空中飛下,被他隨手收入衣袍之內。
四個打著道髻,身穿青色道袍,後背寶劍的道士不用吩咐便飛奔上前。一人扶起被眾少年當試藥對象的道士,其他兩人紛紛查看倒在地上的眾少年,只見他們搬開少年的手臂然後搭脈一探,接著便再探向下一個少年。而最後一個直接奔向了飛碟之內。
不肖多時檢查少年的兩人站起,向為首者叩首都道︰「寰賢師叔這幾個孩子全都應該是胡亂吃了丹藥,現在氣脈已經被藥力沖亂,如果再不救治的話恐怕命不久矣。」
另一個復命道︰「稟師傅,晨震子師兄氣脈凌亂,不過傷勢已經穩定下來,看起來是這幾個少年喂師兄吃下了丹藥!」
此時查找飛碟內部的道士彈出頭來道︰「稟師傅,里面發現了素雲師叔的仙軀,師叔他……」
為首者雙手背在身後,長嘆一聲低下了頭,默默的看著幾個倒地的少年道︰「相識即是緣,一人一個趕快與幾個少年理清脈絡,素雲師弟練得藥還沒有那麼霸道能救一個是一個。……這幾個孩子竟然連這樣的事情都遇上了,可見福緣深厚,如果真的種下了道基的話,那麼想必以後就是你們的小師弟了,務必仔細調理,切莫斷了他們的根基。」
「尊師傅(師叔)令……!」幾人打了叩首,立即奔赴幾個少年面前,一起施展了幾個技巧將少年們擺成五心朝天座的姿勢,然後或者在前、或者在後,按住幾人的身體的各大穴脈,注入真元開始引導少年們體內凌亂的藥力。
名叫寰賢的男人緩緩走到晨震子身前,開始查看對方的傷口,看見幾乎半邊月復部都被燒穿的傷口後,寰賢子手掐出一連串手印,口中念起密咒,祭出「枯木逢春術」一道騰騰的綠色霧氣從他手中漸漸飄了出來。
隨著真元的輸入綠色霧氣漸漸濃郁,此時寰賢子手掌輕輕一拍,綠氣沒入晨震子傷口之上。
漸漸地晨震子傷口肉眼可見的冒出絲絲肉芽,像是植物一般開始修復受損的月復部。不一會兒,晨震子月復部被轟出的口子漸漸愈合,直到新肉長出並在皮膚上留下一塊新皮。
治好晨震子的傷勢,寰賢子打開隨身的葫蘆灌了口酒水,對著眾人道︰「晨震子外傷已經無礙了……內傷需要調養一段時間,定然不會落下病根。」
正在救助曾陽的一個道士投來一個感激的眼神道︰「謝過寰賢師叔,師叔為我素雲師伯爐鼎一門留下傳承,師伯在天有靈,自然感激不敬!」
「專心救治……」寰賢看了看這個感激自己的小道士,長嘆一聲道︰「……哎……素雲師弟他一身清修,專練藥石爐鼎,這次出來尋藥可誰曾想……這都是命啊!」
此時在飛碟內搜尋的道士拿著一個包裹,還有幾片碎裂的金屬片走了出來向寰賢道︰「師傅……素雲師叔他全都在這兒啦!而且師叔的素盞金蓮樽、素心青光劍都被擊碎了……素心青玉環估計也與素心青光劍碎成了一地,否則這些少年也拿不到靈藥。」
長嘆一聲後,寰賢死死盯著眼前高大的飛碟,有點嘆息又有點彷徨。看了會飛碟之後,寰賢對著其中一個弟子道︰「青光你去找找你的小師弟,叫當今朝廷派些人來收拾這堆殘骸吧!」
「得令……!」其中一名道士打了個叩首,立即手指化劍一指,背後長劍立即如同游魚般月兌鞘而出,道士凌空一跳,長劍立即飛到道士腳下載著他向遠處飛去。
…………
時間流逝,當天邊開始升起第一道晨光時,所有道士紛紛靜氣收工,顯然幾個少年的傷勢已經穩定住了。
微微穩定了下氣息,七人紛紛站起,對著寰賢叩首道︰「稟師叔,這幾個少年內氣已經壓下來了。真元已經照本教‘玄光五色經’調理正常,幾人已經築下了道基……現已還令。」
「辛苦了……且下去吧。等回山門後,貧道自當為你們請功!」「謝師叔(師伯、師傅)!」
幾人的傷勢完全穩定,令旨也交了,就在七個道士準備離開之時,那名幫助曾陽調理傷勢的道士再次打了個叩首,告罪道︰「師叔贖罪,這個少年不知出了什麼問題,雖築下了道基,可是我卻發現對方內脈空虛,似乎傷了根基……只怕!」
寰賢听聞後趕緊走上前去,將手指扣在曾陽手腕之上,並輸入了一道真氣開始探索曾陽的脈絡,看看是否真的傷到了根基。不想真氣一入對方脈絡瞬間十去七八,感覺對方無法留住輸入的真氣後,寰賢搖了搖頭站了起來道︰「時也,命也……此子雖然脈絡正常,也築下了道基,可是卻傷了根基,此生恐怕難有寸進。……天道尚且不全,終是福德淺薄了些許與我道無緣,雖然得了我教真氣可終究如不了我教門,如此將他留在此地,讓他為當今朝廷效力吧!」
「尊師叔令……」道士連忙叩首。
寰賢看了看臉上帶著欣喜的師佷教訓道︰「天道尚且不全,我等又何必強求……此子雖然非你之過,但你卻心浮氣躁了些須,回去後我帶你師傅罰你抄一百遍‘靜心訣’調理你的心性!」
道士趕緊賠禮道︰「……是!」
收好地上的藥瓶與外星人武器,寰賢凌空而起大喝道︰「世俗不宜久留,眾人且扶起晨震子與些許少年,我等速回山門。」
「得令!」
瞬息之間,所有人扶著幾個少年凌空飛起,踩著飛劍向遠處飛去,只留下孤零零的曾陽盤腿坐在飛碟之前。
……………
過了幾個鐘頭後日上山巔,曾陽像是睡著了一樣靜靜躺在墜毀的飛碟前面,當今朝廷那磨磨蹭蹭的官僚制度注定今天沒人來管他了。不過除了朝廷以外還有一股勢力攪和了進來,那就是墜毀飛碟的外星人。
一陣巨大的嗡嗡聲響過,天空上忽然照下了一道不知名的光束。漸漸地周圍的石頭開始失去重力,飛碟也開始緩緩從地上被拔了起來,同樣失去重力向天空飛去的還有昏睡中的曾陽!
等軍隊的直升機來到飛碟墜毀的地點時,整個地方已經干干淨淨,除了一道因為飛碟墜落而犁出的壕溝外,所有東西都已經消失在了天際。
降落的特種部隊迅速封鎖周圍的戰略要點,一位穿著綠色軍裝的老人隨意走下直升機,好奇的向身旁的年輕人問道︰「那個小李,你的同門真的沒有騙你,……飛碟呢?都在那里呢?」
帶著為難得神情,小李仔細看了看周圍的情況回答道︰「晨暮子師兄應該不會騙我的吧!他們說應該是在這一帶啊!」
…………
不理失去大玩具正在拼命搜索的現今朝廷,地球高空軌道之外,那艘墜毀的飛船被牽引光束卷進了一艘龐大的外星母艦之內,同時被卷走的還有生死不知的少年;曾陽。
一波又一波的牽引光束中,墜毀的飛碟一搖一擺的飛速上升,飛碟的周圍漂浮著大量的碎石,草根、泥土、樹木、同樣還有完全失重的少年。幽靜的宇宙空間里,遠處的星辰閃爍著點點星光,外星母艦那凹凸不平的外表就像是清冷的花崗岩般,閃爍著冰冷的色澤。成八角形打開的回收口散發著淡淡藍光,給這黑暗的宇宙背景帶來一絲色彩。
漸漸地,所有東西開始進入母艦的內部,百米寬厚的閘門緩緩閉合,回收完畢外星母艦開始移動它那龐大的身體向著遠方無盡的虛空飛行而去。
迷迷糊糊之中,曾陽听見周圍出現一陣吵吵嚷嚷的聲音,無數尖銳且听不懂的叫聲在耳邊響起。他使盡全部力氣用力睜開自己沉重的眼皮,模模糊糊之中卻看見一雙大大的黑眼楮死死盯著自己,似乎好奇的眨了眨眼楮,大眼楮漸漸離開曾陽視線。
曾陽也從對方讓出的視線中發現,自己正處在一個到處都是雪白色的房間之中,到處都是自己不認識的機器。虛弱的曾陽剛剛想站起來,卻發現自己猛地一怠,偏了偏頭用模糊的視線看了看後,發現自己正被綁在一架奇怪的金屬床上,掙扎不月兌還勒得難受。
「你們……是誰……綁著我干……」恢復了一點點意識之後,曾陽開始虛弱的詢問那些綁架自己的生物。可是等待這個不了解狀況混小子的不是溫文爾雅禮貌得回答,或是羅里吧嗦的耐心解釋,而是幾條異常精密的機械觸手與一顆從頭落下的圓形電子眼球。
精密的機械手臂按住曾陽之後,金屬眼球眼中開始泛紅光,警告聲響過後機械手發出一陣猛烈電流將他轟的幾乎窒息。
電流讓曾陽全身痙攣,不想此時一股澎湃的勁力從月復胸涌向四肢,瞬間一聲牙酸的金屬「吱呀」聲從他四肢上響起,不想一股更加強烈的電流再次轟來。
「吱吱吱吱……」隨著電流加大,單薄的金屬躺架發出刺耳的扭曲聲。全身酥麻痙攣的曾陽眼楮死死盯著眼前不知道是什麼做的電子眼球,現在他滿心都是希望自己能夠昏過去,再也不用受這種罪了。……很快,他的希望就達成了,兩根金屬觸手扭曲著貼到他的腦袋上,接著一陣藍光閃過,他的視線便一片黑暗!
腳踏地板的啪啪聲,听不懂語言的嘈雜聲,機械運動的摩擦聲,電子充能與奇異的嗡嗡聲,皮肉的燒灼聲,馬達的旋轉聲,皮肉撕裂而噗嗤聲,還有電子儀器特有的滴滴聲。各種雜亂無章的聲響大的出奇,而且不停灌入曾陽的耳朵之中可他卻像是一個旁觀者那樣,根本無法對這些聲音做出回應。
漸漸一種奇怪的感覺開始發生,曾陽開始緩緩睜開了自己的眼楮,可是下面看見的一幕卻讓他感到難以理解。他發現自己竟然頭頂著房頂,向下看著周圍的一切,就像是靈魂離開了自己身體一樣,360度視角看著周圍的一切。
他看見不遠處一伙皮膚怪異的小個子正在圍觀一個躺在金屬架的人,而金屬加上的人腦袋與身體光禿禿的,面貌和當初在鏡子里看見的自己一模一樣。
「那……那……哪是我的身體!」一個恐怖的念頭回蕩在曾陽心頭。
此時對面那個自己已經被開膛破月復;月復部胸部被切開了一個整齊的切口,胸口的正面像是一扇大門一樣被機械手拌開,肺部也被微微拉開,露出隱藏在肺部下的心髒,而一根銀白色的金屬觸手正連接在心髒之上,時不時帶動心髒跳動一下。
一道柔和的紅色霧氣化作鎖鏈,從一顆圓形的電子球上噴射到身體上自己身體上,看上去就像自己籠罩在一團紅色的霧氣之中。曾陽想要揮手,或者回到自己的身體之中,可是卻發現口不能言,手不能模,自己無法做任何事情。
在他感覺道恐怖的氛圍中,那些小個子像是正在肢解著什麼東西,接著一個托盤被機械手移了過來,一串腸子竟然被這些身穿怪異服裝的小個子整個拆了出來。此時曾陽明白了,自己成了這些小個子的標本正在被解剖。就在這個時候,更加恐怖的一幕出現了。兩只機械手彈出幾片鋒利的刀片,插入自己死軀的腦門後輕輕一劃,接著又一條機械手臂輕輕抓住自己的腦殼一下就打開了。
在這極其恐怖的一幕中,靈魂離體的曾陽嚇得雙眼一黑,頓時陷入了無窮無盡的黑暗之中。
不知道這種狀體過了多久,好像只有一分鐘,或者又過了一年,無窮無盡的黑暗中似乎遠處有一點點的亮光。曾陽感覺到那是全知全能的光亮,那道光亮像是黑暗中的螢火一樣在召喚著自己,一條不曾有過的通道就在自己的腳下。
抬起那靈體一樣的雙腳走在通道中,曾陽像是所有臨死體驗者一樣,開始緩步向著遠方那道光明緩緩走去,一幕幕熟悉的景色不停出現,就像放電影一樣迅速在眼前掠過。
身體不由自主的開始加速向著光亮走去,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周圍一片灰霧看不清遠方,在心中曾陽感到似乎在對面有一個美好的世界在等待著自己。
漸漸地身體開始飄蕩起來,向著遠方的光亮飛速飛去,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終于曾陽撞進了光芒之中,他覺得自己猛然沐浴在溫暖的光芒之中。
「哼…哈……!」一顆收縮的瞳孔迅速擴張,曾陽猛然醒來並且大大的深吸一口空氣。
「呼……哈……呼……哈……!」厚重的呼吸聲在密封的環境中回蕩著。
躺在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密封倉中,剛剛醒來且異常虛弱的曾陽緩緩轉動著自己眼珠,小心翼翼的查看著自己周圍環境。左右看了看周圍,靈動的眼珠開始向下俯視,查看自己的身體,深怕此時自己的身體被打開看見里面的器官。
讓人欣慰的是,雙手放在胸口上,身體完好,一切都沒有想象的那麼糟,自己被解剖的過程就像是做了一場夢。同時進入眼球的還有一顆碧綠欲滴的翡翠指環,它就像從來不曾被自己吐下過肚子一樣,安靜的套在自己的食指之上,成為白色金屬艙內的唯一顏色。
忽然間曾陽發覺了一個目光在盯視著自己,眼珠轉動,他又發現了那雙大大的黑眼楮。黑眼楮眨了眨眼,透著一個不大的窗口與里面的曾陽對視著,顯得異常靈動絕不是一個死物。
「%…@#¥@*」奇怪的聲音傳入曾陽耳朵,似乎是那雙大眼楮的主人發出的,接著一道寒冷的氣體從耳邊的小孔中噴出,與之而來的還有那壓抑不住的睡意。
安排好了這個活體標本的冬眠事且,那雙大眼楮的主人慢慢離開曾陽,隨著他的走開曾陽所處的地方慢慢展示出來;一個滿是科幻流線體的銀白色金屬冷凍艙。
一個金屬倉,兩個金屬倉,三個金屬倉,每個金屬倉都有一個小窗口能夠看見里面生物的樣子,而小窗口後的生物也都有一張不同的臉;或者滿臉橫肉、或者滿臉長毛、或者又有很多眼楮、總之不一而同。
視線抬高,金屬倉上面又是金屬倉,直接像一條柱子一樣直通天際,這些都是用來冷凍活體標本的寧靜艙。整個空間內像是肅穆的軍隊一樣整齊排列著,隨著這些小窗口後不同臉所組成的標本艙越推越遠,越來越多的各種生物被展現出來,大的小的全都整整齊齊擺放著,直到看見遠處的金屬牆壁。
當曾陽在活體標本艙內沉睡過去的時候,這艘飛翔在宇宙空間中的母艦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它造訪的那顆藍色星球卻越來越小,直到消失在太陽的光明之下。沒過多久一陣劇烈的能量波動,母艦周圍的光線開始扭曲起來,絲絲星星點點出現在母艦外圍,無數跳動的霹靂中時空開始扭曲。漸漸地,外星人母艦緩緩的消失太陽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