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莫名的發酸,蘇祺雅似有似無的哀嘆一聲,正要起身,周圍突如其來地刺眼燈光讓她下意識的微眯雙眸,伸手擋住了視線。
等看清眼前的東西後,黎霖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自己身前,用一種傲然俯視的姿態睨著坐在地上眼眶有些微紅的蘇祺雅。
「家教怎麼教的教到這麼晚啊,你是去教什麼了你,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已經半夜十一點半了,你說說你,一個大女孩家的怎麼這麼不知道安全兩個字怎麼寫,要是你走到半路踫到個什麼猥瑣大叔,我看有你哭的。」黎霖桀環胸,很碎碎念地 里啪啦就沖著蘇祺雅嘮叨了起來,完全就是一個典型的包租公形象,讓蘇祺雅明明很想笑,可是眼眶還是止不住地酸。
以前家里也有人會這樣念她的,可是現在等著她的都是空蕩蕩的房子,一點家的味道都沒有。
「唉唉唉,我才念了你幾句就哭眼楮了,你還是那個連蛇都不怕的沒心姑娘嗎你?」
看到蘇祺雅紅了眼眶,黎霖桀以為是被自己訓了幾句委屈了,立馬驚地湊近了幾分,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似的直嚷嚷。
蘇祺雅吸了吸鼻子,很無聊般的對黎霖桀翻了翻白眼,伸出縴長的指頭,指了指自己發紅的腳踝,然後沖黎霖桀張開雙臂,慵懶又散漫地開口,「抱我。」
就這麼簡單的兩個字差點嚇得黎霖桀一個踉蹌,眨巴了下雙眼,訕訕的咽了咽口水,黎霖桀有些結巴地上前模了模蘇祺雅的額頭,感覺到手掌的溫度正常後,有些困惑地凝著她的面孔。
「傻了?」
蘇祺雅無奈,「你沒看到我腳後跟破皮了嗎!」
黎霖桀灰溜溜地模了模鼻子,雖然和蘇祺雅身體接觸已經成習慣了,抱抱也沒什麼的,可是面對蘇祺雅難得的一次小主動,還是有點適應不過來。
別扭地上前伸手拖過蘇祺雅,一個用力干脆讓蘇祺雅整個人跟無尾熊似的吊在自己身上,而蘇祺雅也很樂意地用雙腳勾住黎霖桀**地腰肢,貼著他習慣半果的上身,很舒適地窩在他懷里半闔著雙眸,一副典型的閑散樣。
黎霖桀垂首看著窩在自己懷里的蘇祺雅,難得的小女人模樣,有些失笑,走到沙發上坐下,讓她曖昧地跨坐在自己腰間,然後從茶幾底的抽屜里拿出醫藥箱,拍了拍蘇祺雅的背。
「先坐到沙發上。」
「嗯?」
看蘇祺雅那完全動都不想動的樣子,黎霖桀也懶得和她說些什麼,轉身硬是把蘇祺雅緊緊扣在自己腰上的雙手拽下來,然後把她放在沙發上。
忙了一晚上的蘇祺雅確實累的連一個手指都懶得動,也隨便黎霖桀怎麼她,而自己則很舒服地閉目養神。
過一會兒,耳邊就傳來了一陣陣窸窸窣窣地輕微聲音,听上去像是刻意很注意些什麼似的,還沒等蘇祺雅睜眼看看究竟,腳踝處就傳來了一股清涼的觸感,隨著每個細胞流竄著。
很舒服,舒服地讓蘇祺雅都快流口水了。
有些困意地睜開雙眼,入目的就是黎霖桀滿臉認真地垂首,指月復沾了點藥膏,正很專心地為蘇祺雅涂抹腳上破皮的傷口。
從蘇祺雅這個角落看,正好頭頂的燈光都打在了黎霖桀精致的側臉上,一向痞到令人又好氣又好笑的神情今天看起來格外溫暖,讓蘇祺雅心頭一軟,眯著眸打量著黎霖桀英俊的側臉。
蘇祺雅一直覺得黎霖桀的側面很美,不同于女人那種誘惑,有股低調又奢華的味道。
都說認真的男人是最迷人的,以前蘇祺雅都不信,現在覺得這句話果然很真。
今晚的黎霖桀看起來格外迷人,讓蘇祺雅心里莫名的心悸。
「好了。」
幫蘇祺雅把腳上的傷口處理完,用紙巾隨意地擦了擦指月復上不適的感覺,黎霖桀才剛抬頭,就看見蘇祺雅正眼楮眨都不眨的看著自己,眼神里透著幾抹恍惚,讓黎霖桀情不自禁地失笑。
大掌揉了揉蘇祺雅的長發,戲謔啟唇,「雅寶貝,為夫帥嗎?」
以為蘇祺雅會像以往那樣直接湊上來就是直接給自己一巴掌,誰知道,今天蘇祺雅竟是很反常地抿唇沉思,半晌,看著黎霖桀那張俊臉,然後很誠實地點了點頭。
「嗯,很帥。」
黎霖桀把都要月兌到地上的下巴也闔住,看了眼今晚很是不正常的蘇祺雅,坐直身板,作勢很嚴肅地看向蘇祺雅。
「雅寶貝,你今天被人欺負了嗎?還是真的被猥瑣大叔非禮了?」
蘇祺雅懶洋洋地窩在沙發里打了個哈欠,直接無視了黎霖桀頗有些鄭重的問題,隨即軟綿綿地撐起身子,往他寬厚的懷抱里倒,在健碩的胸膛上蹭了蹭,擺出個讓自己比較舒適的姿勢,砸吧砸吧了下嘴巴。
「小白,洗洗睡吧,我好困。」
黎霖桀神情復雜地看了眼懷里的蘇祺雅,雙唇微闔,想一問究竟,但看她那副真心疲倦的模樣,還是硬生生地憋住,起身把她小心翼翼地抱在懷里,然後往臥室里走出。
今天的她,和睦地讓黎霖桀有點不適應。
說到底,他還是比較喜歡那個毒嘴的她。
至少那副看起來像打不死的小強的強悍精神讓人看起來很舒服。
不過,如果以後她可以每天都像今晚一樣溫柔的話,那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啊。
想到這里,黎霖桀心里就有點暗喜,腦子里涌現出一幕幕以後自己虐待某女的種種少兒不宜的場景,整個人就忍不住的得瑟。
可是,這種所謂地溫柔果然還是撐不住二十四個小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