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特意為幕瑩準備了一身好人家姑娘穿的綢緞,翠綠色的羅裙配上鵝黃色的束腰,襯著幕瑩晶瑩的小臉,傾國傾城。
秋娘帶著幕瑩從她們所在的紫晶玉閣開始逛。天香樓這個名字指的是這座妓院的主要營運中心,除了天香樓,在其東面是紫晶玉閣,里面住的女子最小的6歲,最大的不過16歲,都是天資好的尤物,也就是因為這里有這個專門培養另類高等紅顏的機構,所以天香樓天下聞名。其西面是錦繡夢閣,相當于姑娘的宿舍,或者也可以用于接客,只是住在錦繡里的基本上也都是紫晶中第一夜已經賣出的姑娘,個個也是極品。其北面是流蘇鳳閣,這里面就是一些姿色比較平庸的女子了。
幕瑩住的嬋娟房是紫晶玉閣中最好的房間,足可以看出秋娘對幕瑩的器重啊!
天香樓里每夜都有各色的歌舞表演,大堂設置了舞台,姑娘要自己編舞或奏曲引起客人的注意,客人看上誰,就會到門童那領誰的房牌,這屬于中等消費的,也是大家最喜歡的一種消費。而有些拿不起上台姑娘門牌的,就會直接去門童那領流蘇鳳閣的姑娘的房牌。
而每月十五月圓之日會有一次花魁選舉,出來表演的都是紫晶玉閣里的姑娘,可是每次只選一位花魁,選出的便可在那也賣個極好的價錢,而始終沒有被選過花魁又沒有達官貴人問津的姑娘過了16歲,就會自動轉到錦繡夢閣。
幕瑩跟著秋娘從最後才到天香樓里,這個時候正是大堂之中最熱鬧的時候。
天香樓的大堂有大半個足球場大了,裝潢的妖嬈曖昧,舞台在大堂的正中間,是類似于露天演唱會的舞台,周圍則是像教堂一樣的長凳,雖然那些男人嗷嗷叫喚,可是幕瑩還是覺得很失望,這種格調真的有些拿不上台面,雖然是妓院,可是也不能這樣庸俗的沒有一點文化。
「秋娘,就這樣了嗎?」本來秋娘是很驕傲的向幕瑩展示,可是萬萬沒有料到幕瑩竟然會是這個反應。
「天香樓可是全國聞名。」
「真是太失望了,全國聞名才這個程度……」幕瑩想起來自己在讀本科的時候因為研究女性文化而進入了娼妓文化這個圈子,曾經那麼痴迷這個領域,希望能得到不一樣的東西,沒想到,竟然就是這樣明明白白的交易,沒有任何的技術。
「……」秋娘看著幕瑩,只能無語。
「這樣吧,秋娘,你停業一周,我給你這個天香樓來個徹頭徹尾的大換血,保證讓你財源滾滾,」幕瑩給秋娘綻放了一個招牌笑容,「看來文革銷毀的東西會是這個時候我弄出來的,哈哈哈哈。」說完轉身往紫晶玉閣走。
「秋娘,剛剛的姑娘是誰啊?」一個身穿白色紗裙的女子此時走過來和秋娘搭話。
「是新來的,」秋娘現在是一臉黑線,「絮兒,你的新衣服已經送到房里了,去看看吧。」
「謝謝秋娘。」絮兒身段已經很成熟了,看起來十**歲,笑起來有兩個小梨渦非常可愛。
「你要是賣,能買個好價錢啊。」秋娘看著被喚作絮兒的女子,心里暗暗想著。她沒有對絮兒采取強制手段,其實是因為絮兒的音樂造詣對天香樓非常有用,能培養出許多有才華的女子,以便能賣個好價錢。殺雞取卵這種事,秋娘可不會做。
寶玲的花轎已經到了程陽縣,其實程陽縣距離縣城正常步行只要半天,所以他們到的時候天色剛剛暗下來。
知縣早早就在城門口迎接十皇子,這會兒他們也到了知縣府。寶玲還是被隔離著的,她和十皇子還是未見一面,不過寶玲听到十皇子安排下人好生伺候寶玲,她心里還是感激的。
用過膳,寶玲已經很累了,本來昨晚就沒有睡,白天又顛簸了一天,她很快就入眠了。
「王妃在這間廂房?」
「是。」
「好,行動。」
黑夜中,一個黑衣身影閃到寶玲的房頂,只見他掀開石瓦,輕輕把一節一節鏈接在一起的簑管從瓦縫中順下,然後吸入一口濃煙緩緩吐入簑管中。
隨後他收起簑管,又閃到了看不見的濃夜里。
「不要驚動任何人,行動。」
「小六怎麼了?」這時候發出命令的人發現放迷煙回來的小六有些不對。
「不知道啊,怎麼渾身發熱。」旁邊一個黑衣男子拍拍小六。
「啊!」另一個黑衣男子突然叫了一聲,雖然聲音不大,可還是讓這些潛伏者嚇了一跳。
「拐子,你他娘的想死啊!」其他人很不滿的對黑衣男子吼道。
「小六去放迷煙之前吃錯解藥了……我不小心把……把……」
「他娘的,你什麼時候還結巴了,你到底把什麼給他吃了!」
「我本來想著今晚能……能去天香樓……」拐子的聲音越來越小。
「……」除了小六,一共四個黑衣人,此時欲哭無淚……
「你他娘的,拐子,你帶小六走,你們倆一會兒跟我行動。」男子的聲音又粗啞了一些。
「堂主,小六現在是迷煙和藥一起中了,不會有什麼事吧。」
「能有什麼事,直接做個春夢,去天香樓的錢都省了!」
拐子只能扛著身體發燙呼吸粗重的小六先走,另外三個男子依舊守在原地。知縣並沒有意識到會有人想劫走王妃,所以沒有加派人手,而十皇子只是個十五歲的少年,少不更事,更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所以,三個身手不錯的黑衣人很輕松就劫走了昏睡的寶玲。
「你們現在連夜將桑幕瑩送到舵主手上,我已于舵主約好,事成後會在文松齋和他會合。」粗啞的嗓音命令著。
「是。」兩個黑衣人扛著寶玲就消失在了濃夜中。
「小六,小六!」拐子將小六帶到城外的樹林中,他怕在城里會惹出什麼事端,可是到了城外小六還是不醒,面如熟蝦,臉露春色,「你快醒醒啊!」
「唔……」小六突然抱住拐子,找到嘴唇狠狠啃了上去。拐子一愣,一拳揍到小六臉上。
「你他娘的,公母都上啊!」說完又是一拳,「想拿老子開葷,下面再長一張嘴再說!」
小六可能是被這兩拳揍的有些清醒了,雙眼迷離的看著拐子,回味一下拐子的話,就是一個激靈,什麼燥熱都沒有了。
「舵主,人帶來了。」
「好。」一個穿著墨綠色長衫的男人坐在一張古藤椅上,手指修長,把玩著一個夜明珠,眉宇溫和,卻隱隱透著凌厲,細長的丹鳳眼瞄了一下寶玲,薄唇勾起,「人放下,你們可以走了。」
「是。」
寶玲只穿著睡覺時的白色薄棉襯衣,這樣直接躺在地上讓她覺得有些不舒服,于是蜷縮了起來,男人看著寶玲縴瘦的身體,眼神沒有任何憐惜,反而多了玩味的味道,他抱起寶玲,往廂房走去,安頓她舒服的睡下,他又回到院子里。
初一的夜晚格外黑,可是他手中的夜明珠卻白亮的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