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羽族不知道為什麼,子嗣越來越少,很多小孩子剛出生不久就死了,族人大多體弱多病,所以我們才會連續九十九年都輸給了龍族。」羽雀說道。
「人是不多,不然也不會一個青鸞院只有三十幾個人了。」幕瑩應和道。
「龍族的青鸞院里,至少有不下百人。」羽雀的語氣有些異樣。墨白沒有說話,拉過羽雀的手,給他把了把脈。
「去把你的族人都聚集到這個院子里,長老和族長也叫來。」墨白對羽雀說道。羽雀雖然好奇,但看到墨白嚴肅認真的表情,還是閉著嘴馬上去叫人了。
不一會兒,院子里已經是熙熙攘攘了,大約一千多人,老人小孩也都來了。墨白讓人辦了一張桌子,自己坐在桌子前,命所有人都上前來一一把脈。
天色漸漸晚了,墨白一直沒有休息過,幕瑩也一直陪著他,知道最後一個人也把過脈,墨白才露出些許疲倦,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給了幕瑩一個溫暖的笑容。
「先吃點東西好嗎?」幕瑩才不關心發生了什麼事,她只關心自己相公的身體。墨白欣慰的笑了,搖了搖頭,站起來朝族長走去。族長一直在這等著,對墨白突然召集族人把脈的事也滿肚子的問號。
「族長,有些事,我不能隱瞞。我若是沒有弄錯,你的族人全部都被下蠱了,而且是極其惡毒的蠱,年齡越小的族人,身體被腐蝕的情況就越嚴重,這樣下去,早晚有一天羽族將不復存在。」墨白嚴肅的說道。他其實並不太懂蠱術,只是從認識了幕瑩之後,才通過一些特殊手段慢慢了解。雖然不是那麼系統,但也有些皮毛。
羽族中的,正是無子蠱,蠱毒是在一代一代傳承中累積的,年代越是久遠,表現越是明顯。這種蠱會腐蝕人的身體,它的腐蝕是從娘胎里開始的,孩子出生後停止腐蝕,而且腐蝕的地方也是隨機的,所以不容易引起人的注意,而且變化是潛移默化的,現在羽族的情況,至少他們的族人是從百年之前就已經中蠱了。
墨白只是知道這種蠱術,但並沒有辦法化解。
族長听完墨白的話,差點暈過去。他老淚縱橫,用祈求的眼神看著墨白,墨白只能搖搖頭。
「相公,用我的血,能不能解?」幕瑩一想到偌大一個羽族就要灰飛煙滅了,特別是剛剛來的還有很多小孩子……她也是一個馬上就要做母親的人,怎麼能忍心看著這些小孩子受這樣的痛苦呢。
「不知道,但就算能,我也不會同意!」墨白嚴詞拒絕。
「相公,若是你的孩子中了這種可怕的蠱,你難道不希望有人來救救他嗎?」幕瑩哭了,一點聲音都沒有的哭了。
「兩千多人,你有多少血夠用?況且你也要為我們的孩子想一想!」墨白有些生氣了,語氣非常不好。
「先試試看,能不能救人再說吧,好嗎?」幕瑩在墨白的懷里輕輕磨蹭著。
「不好!我不可能同意,而且除了幾種蠱沒有解藥,像這種無子蠱是有解藥的,他們再等幾年也沒有問題!」墨白還是心軟了,幕瑩是他的軟肋。
「真的?」幕瑩的聲音提高了一些。
「真的,而且我會幫他們找,所以你不要做傻事,連想都不要想!」
「好好!我保證不想!」幕瑩舉起雙手,像個小孩子樣。周圍的羽族人看到這一幕有些詫異,原來小龍女的相公也是個狠角兒啊!
墨白對族長說了一下解藥的事,並讓他想想辦法能不能去一趟西南毒門,可能那里有辦法解他們的蠱。而墨白自己會通過其他的辦法試試能不能拿到解藥。幕瑩的心,也不那麼糾結了,依偎著墨白,她心里想的只是「這是我的男人。」
天已經完全黑了,房間里三個人坐在床榻上,床簾是放下的。
「這樣在羽族住一個月,也不會有什麼新的線索了,看來,我們要去一趟龍族了。」墨白說道。
「恩,羽紗已經四年生死不明了,我們早一天到龍族,可能就早一天就出羽紗。」幕瑩贊同道,不過女人和男人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當然不包括羽雀這個有待商榷的男人。
「等到深夜,我行動,你和羽雀留在羽族。」墨白看著幕瑩的小臉。
「不行!我這次死也不會和你分開!」幕瑩緊緊摟著墨白,羽雀看著兩人的幸福,心里一陣羨慕。
「我也要去,而且我從小就在羽宮殿,從來沒有離開過,龍族不會有人認識我,我想第一時間得到羽紗的消息!」雖然語氣堅定,但一舉一動還是透出了一點點柔媚的意思。
三個人一直爭論到深夜,最後還是決定一起行動。墨白帶著幕瑩和羽雀偷偷離開宮殿,第一站先回了客棧,和林叔交代一下,又把行李中的人皮面具拿出來,三個人都帶上了人皮面具,墨白和幕瑩都變的相貌平平,而羽雀則變成了一個清秀的女人。
「為什麼我是女人?」羽雀有些不滿。
「因為這樣適合你啊!」幕瑩笑了笑了。
他們趁著夜深時候,潛入龍族,墨白截殺了三個龍族的巡邏兵,扒了他們的衣服,把尸體扔到旁邊的井里,三人換上衣服,巡邏兵是有頭盔的,因此他們並沒有露出臉。一身黑衣,羽雀有些不習慣,也有些厭惡,不過他沒有說什麼,乖乖的跟著墨白和幕瑩。
「跟著前面的那個巡邏隊伍,你們兩個人千萬不要開口說話。」說罷,墨白三人跟在巡邏隊伍的後面,前面的兵回頭看了看他們,並沒有發現異樣。
「太驚險了,這是潛伏啊!」幕瑩在心里雀躍著,她模了模自己的小月復,小月復已經有點外凸了,「娘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他們在龍族的宮殿走了一圈,走了足足兩個時辰,幕瑩的腿有些腫脹了。
「換班的兄弟來了,我們回去吧。」隊伍最前面的人說道,然後其他巡邏兵就跟著前面的人進了不遠的院子,院子里有一股臭汗味,幕瑩和羽雀都惡心的想吐。其他兵也都進了同一個房間,看來是個集體宿舍。
「你們三個磨蹭什麼呢,還不趕緊進來睡覺!」一個男人看到墨白三人在院子門口站著不動,沖著他們喊道。
「老大,今天是他們三個洗衣服,讓他們睡覺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洗完呢。」屋子里探出一個腦袋。
「怎麼又是他們三個?前幾天我記得也是他們三個吧?」
「他們願意洗,您就別管了,趕緊休息吧!」探出腦袋的人把「老大」拉回了屋子,關門前還對著墨白三人揮了揮拳頭。
三個人也是一身冷汗,幕瑩一直護著自己的肚子。
「我們現在怎麼辦?」羽雀問道,他剛剛被嚇的差點暈過去,要不是幕瑩在他後背掐了一下,怕是已經暈倒了。
「跟我來。」剛剛的巡邏讓墨白基本上了解了這個宮殿的結構,他們要去的是主要成員住的地方,現在要緊的是抓到個可以問話的人。墨白帶著幕瑩和羽雀確實有些不方便,所以把他們倆暫時安排在一個偏僻的柴房,自己去擒人。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天快亮了,墨白才回來,還帶著一個四十多歲,昏迷著的,被五花大綁的男人。
幕瑩和羽雀心驚膽戰的等著,一直到墨白回來,兩個才舒了一口氣。墨白讓幕瑩和羽雀藏在柴火後面,自己帶著面巾,才把男人弄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