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在深色的木質地板上投射出大小不一的光暈,撫著仍舊處在疼痛欲裂狀態中的腦袋,樂曉婉微微的皺了皺眉。
昨晚,她做了一個很旖旎的夢,就算現在想起來,依然讓人臉紅心跳,夢中的他們……,想到這里,臉上瞬間漫上了一陣**辣的感覺。
睜開眸子,她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下一刻,她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後知後覺的掀開被子,在看到雪白床單上妖嬈盛開的一朵紅梅時,整個人如遭雷擊。
昨晚的一切不是夢,她……他們……怎麼會……
記憶排山倒海般涌來,看著身上深深淺淺的吻痕,她的臉上有著濃濃的失落,她的第一次就這樣在無知無覺中給了一個熟悉卻也陌生的男人。
漠然的洗澡穿衣,一件高領毛衣成功的掩飾住了脖上的吻痕,也適時的掩藏住了眼底的脆弱。
可在打開房門的那一剎那,她的心跳仍然如擂鼓般,突然害怕再見到他,自己還會不會以同樣的心境對待?深吸一口氣,她緩緩地走出了臥房,看著空蕩蕩的走廊,她淡淡的笑了,至少尷尬不會在這一刻發生。
心不在焉的做好早餐,看看時間,再抬頭看看仍舊空蕩蕩的樓梯,心里不由得有一絲落寞。
「呵呵~~~」她突然笑了,貌似現在急欲逃避的人應該是她吧。
「總裁,早餐準備好了。」在他的房門口站定,她輕輕的叩著房門。
里面一點聲響都沒有。
「總裁」她的眉微微蹙起,他一向不是一個嗜睡的人,生物鐘比鬧鐘還準,今天是怎麼了?想到這里,她微微的轉動著門把手,可在打開門的一剎那,她愣住了。
里面空無一人,就連床上的擺放還是昨天他離開時的樣子。
臉上露出一抹愴然的笑,她輕輕的關上了房門,就在剛走到樓下的時候,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
「喂,你好。」她禮貌的問候著,那雙清澈的眸子里一片死寂。
「是我」那端傳來一道疲憊的聲音,即使不用看,她也能清楚的知道,此時的他肯定在輕撫眉心。
「嗯」她低低的應了一聲,因為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昨晚睡得好嗎?」靠在醫院的長廊里,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風司峻無聲的嘆了一口氣。
「還好」樂曉婉淡淡的說著,依舊是不咸不淡的語氣,只是放在扶手上的手卻在微微的顫抖著。
「這幾天我有事不能去公司了,你……」那端稍微頓了一下,「好好照顧自己,所有的事情都等我回去後再說。」
「呃?」樂曉婉一下子愣住了,「你現在在哪里?」一句不過大腦的話就這樣沖口而出,連她自己都沒發現,此時她臉上的表情是焦急和擔憂的。
「我在醫院,好了,回去再說吧。」說完,那端迅速的掛斷了電話。
听著話筒里傳來的「嘟嘟嘟~~~」的聲音,樂曉婉的手無意識的垂了下來,醫院?下一刻,她一下子跳了起來,他出事了嗎?
抓起車鑰匙,她快速的向外跑去,車子在清晨微薄的霧氣中留下一縷青煙然後向遠處疾馳而去。
仰靠在椅背上,風司峻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那淡淡的黑眼圈暗示了他一個晚上的疲憊。
起身,透過玻璃門窗,他看向了病床上那個白發蒼蒼的老人,依稀記得,昨天她還笑著對他說,一定要抱上重孫子,那樣她就死而無憾了,可是今天……,她卻在生與死的邊緣上掙扎。
就在這時,樓道內突然傳來一陣**,高跟鞋清脆的響聲在這個靜謐的空間內響起。
轉過頭,風司峻的眸子里有一絲冷然的光,不過隨後他很好的掩飾過去了。
一臉鄙夷的看著他,戴蘭芝從他的眼前揚長走過,那趾高氣揚的模樣活像是一個斗勝了的大公雞。
裴明哲靜靜的跟在她的身後,臉上仍是那種嘲諷而又略帶一絲不屑的模樣,在看向他時,臉上露出了一抹隱隱約約的笑意。
在他們的身後則是跟著一群唯唯諾諾的醫生。
「情況怎麼樣了?」隔著那扇門窗,戴蘭芝冷冷的問道,這個老不死的怎麼還不下地獄啊?
「性命已無大礙,只要精心調養,很快就可痊愈。」為首的醫生戰戰兢兢的說道,緊握的手心里全是汗水。
「嗯,一切都用最好的。」說完,戴蘭芝輕輕的轉過身來,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隨後對醫生說道,「沒有我的允許,閑雜人等一律不準進來,知道嗎?」
「是,夫人。」看了風司峻一眼,醫生微微的點了點頭。
一步一步的走到風司峻面前,戴蘭芝眼中的譏諷更甚,「我告訴你,除非我死了,否則,你別想從裴家拿走一分錢。不要以為哄的老太太高興就行,現在裴家當家的人是我。」
「呵呵~~~」風司峻突然笑了,「你盡可以抱著那堆錢下地獄,我沒有任何意見。」聳聳肩,他無所謂的笑著,他早也不是當年的他,已經有足夠的能力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混賬」戴蘭芝的臉一下子氣的鐵青,隨即手高高揚起。卻在半空中被一只強有力的手給緊緊握住了。
「我警告你,不要隨便動手動腳的,否則不小心閃了腰可就不好了。」將她的手重重的往下一甩,風司峻冷冷的看著她。
「你……」戴蘭芝氣的渾身直打哆嗦,回過頭看向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兒子,氣就不打一處來,「你媽都被欺負成這樣了,你還沒反應嗎?」
「你願意自討沒趣,關我什麼事。」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轉身,裴明哲施施然離去。
這樣的戲碼看多了,久而久之,也就沒有感覺了。
臉上露出一抹蒼涼的笑意,在經過醫院大廳的旋轉門時,和急匆匆跑進來的一個人影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