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要在這里睡。」他說的理直氣壯,手臂以無比霸道的姿勢橫搭在她的腰際。
不知是不是因為疼痛的緣故,樂曉婉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不自覺的一聲輕嘆被他放置在唇邊的手給堵了回去。
「不用唉聲嘆氣的,睡你的覺就行了,我還不至于饑不擇食,在這種時候強迫你,跟個排骨似的,抱著都硌人,真不知道吃那麼多,肉都長到哪里去了。」風司峻喃喃的說道,頭枕在她的頸間,然後一臉微笑的閉上了眼楮。
「嗯,怎麼這個屋子這麼暖和,真舒服。」將她用力的摟在懷里,頭輕輕的拱了拱,長出一口氣後,他靜靜的躺在那里不動了。
夜,一直很安靜,隱隱的有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來,照在了床上那一對宛如連體嬰一般的兩個人身上。
睜大眼楮看著天花板,樂曉婉無聲的嘆了一口氣,那種淡淡的煙草味將她團團包圍起來,肌膚相觸,那灼熱的溫度讓她不自覺的動了動身子。
「不要亂動,否則我不敢保證我會做出什麼?」一道沙啞的嗓音在耳際響起,嘴唇動了動,風司峻更緊的抱住了她。
一時之間,夜再次變得沉靜,寂靜的房間里甚至能清楚的听見那如擂鼓般的心跳聲。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身旁早已傳來了一陣陣均勻的喘息聲,時值深夜,樂曉婉仍是一點睡意都沒有,眼楮睜得大大的,側過臉,借著微弱的光線靜靜的打量著那張沉睡的俊臉。
如此近距離的看著他,那如孩子般撅起的嘴唇讓人不由得莞爾一笑,手不由自主的撫上了他的臉。
「我該怎麼辦?」她喃喃自語,不知道是在問他還是在問自己?
一切都好像在慢慢的月兌離原來的軌道,而她與他之間的關系轉變卻是她始料未及的。
縴細的手指輕輕的描摹著他如潑墨般的眉,看著他,樂曉婉淡淡的笑了,「如果一切全都重新來過,那該有多好。」
說完,微微的動了動身子,她緩緩的閉上了眼楮,鼻息間是那種熟悉的味道,竟然讓她有了一點點的睡意。
睡吧,最起碼這一刻,他還在身邊,不用去想明天,也不用去想未來,只要現在,只是這樣就好。
良久,風司峻驀的睜開了眼楮,輕手輕腳的掀開被子,然後沖進了浴室。
那個可惡的女人竟然在這樣的時候挑-逗他,難道她不知道他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男人嗎?還是在她的眼里根本就沒把他當男人看。
當冰冷的水噴向他全身的時候,對著鏡子,他用力的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突然沒來由的就是一陣生氣。
他要上她的床,她都不知道反抗的嗎?如果今天換作是別人,她是不是一樣的不反抗,這個該死的女人,簡直是太隨便了。
一個晚上,他來來回回的跑了好幾趟浴室,最後一次從浴室走出來的時候,東方已出現了第一道魚肚白,看著大床上仍然沉睡的她,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
自己還真是犯賤呢,想要,撲上去不就完了,像這樣的忍耐,生平還是第一次,站在床邊,他竟然又一次想抱住她,那種溫溫軟軟的感覺讓他著迷。
就像是中了她下的蠱,讓人欲罷不能。
深吸一口氣,他強忍著讓自己轉過頭,雖然腳步依然帶著不情願,可他還是走出了那道門,如果再不出去,他真的害怕自己……
當第一道曙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射進來的時候,樂曉婉幽幽的從夢中醒來,那乍現的光線讓她微微的眯起了眼楮。
身旁已經沒有了他,只是空氣中依稀有著他身上的味道。
掙扎著起身,經過一個晚上的休息,腳上的紅腫已然消退了很多,雖然依舊有點疼,不過已是她能承受的程度了。
赤腳下了床,當視線不經意的瞟到牆上掛著的日歷時,那上面沒有被鮮紅的叉叉劃過的地方已經所剩無幾了。
臉上劃過一絲悵然,她一瘸一拐的向外面走去。
廚房里,風司峻正手忙腳亂的攪拌著鍋里的粥,那個女人做飯的時候,他曾經有幸看過幾次,看起來很簡單啊,可為什麼到他手里就成了這樣,想他一百八的智商竟然做不了一頓香噴噴的飯,這對自認無所不能的他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倚靠在門框上,看著他穿著圍裙的滑稽模樣,樂曉婉的唇角露出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
「我來吧」她輕聲說道,這樣做飯也真是難為死他了。
「呃?」風司峻一下子愣住了,臉上的羞赧一閃而過,隨後又瞪大了眼楮,「你不好好在床上躺著,跑到這里做什麼?」
「你出去吧,我來做飯就好。」樂曉婉的聲音很輕很淡,看著案板上被他剁的面目全非的菜,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
「不準笑」風司峻直接把那當成了是她對他的嘲諷,眉毛一挑,他一把握住了她的肩,「你是不是偷偷的加了什麼是我不知道?」
「我什麼都沒加」樂曉婉頗為無奈的看了他一眼,只是熬個粥而已,還能加什麼啊,轉過頭,她猛地看到鍋蓋又在不停的上揚。
「快,把火調小一點,要漾出來了。」
「麻煩」雖是這樣說,風司峻仍是調小了火,轉過頭,又一臉嚴肅的看著她,「說吧」
「說什麼?」
「為什麼你煮粥的時候不會這個樣子,還有,這把刀該換了。」
指指掉在地上的那把刀,風司峻甕聲甕氣的說道。
「怎麼了?用的好好的干嘛要換啊?」樂曉婉一臉不解的看著他。
「因為它割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