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間里,風司峻打開了所有的燈,樓上樓下找了無數遍,可那個影子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再也找不到一點痕跡。
「你到底在找什麼?」坐著沙發上,榮洛桑涼涼的說道,瞧瞧他像個沒頭的蒼蠅似的,怪不得,都那麼久了,還是抓不住人家的心。
「媽,曉婉是不是一直都沒有回來?」風司峻才像是恍然記起這個屋子里此時還有另外一個女人。
「對啊,怎麼了?」端起咖啡,淺淺的抿了一小口,榮洛桑無聲的出了一口氣,「坐下。」
「不行,我要去找曉婉。」
顧不得喘上一口氣,風司峻抓起車鑰匙就要往外沖,卻在經過榮洛桑身邊時,被她猛的一伸腿給絆倒在地上。
「媽,你到底要干嘛?」風司峻哇啦哇啦的大叫,難道她沒看見他都急得快頭頂冒煙了嗎?不幫忙就算了,干嘛還要來搗亂?
「你啊,還是耐不住性子。」
優哉游哉的放下杯子,榮洛桑眉頭輕鎖看著他,「你很在乎她嗎?你知不知道現在有比她重要百倍千倍的事情等著你來做?」
「我知道,可是我也必須找到她。」風司峻一臉倔強的說道,見不到她,心髒都好像空了,腦子里滿滿的填的全是她的身影,這樣的他要怎麼專心工作?
「你……」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榮洛桑露出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她有打電話回來,說是這幾天都要住在朋友那里,讓你不用擔心她。」
「朋友?」風司峻不由得愣住了,「可是她這里沒有朋友啊。」
五年的朝夕相處下來,她那點人際關系他用一只手都能數完,這樣的她又哪里來的朋友啊。
話音剛落,就听見「砰~~~」的一聲,一本厚厚的雜志砸向了他的腦袋,「你什麼意思?那你是說我騙你嘍。」
看著他,榮洛桑的聲音很輕很柔,不過那微微眯起來的雙眼里卻有著一絲危險的光芒一閃而過。
「沒……沒有」
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風司峻的腦袋登時耷拉下來,在這個世界上,他號稱天不怕地不怕,卻獨獨怕死了他的老媽,尤其她笑的越溫柔的時候,他的心里就越加的忐忑,同時也再一次印證了「女人心,海底針。」這句至理名言。
「走吧,跟我去書房。」優雅的起身,榮洛桑一臉淺笑的看向他,很滿意他此時的表情。
「好,您先去,我馬上就來。」說著,風司峻就要腳底開溜。
「干嘛去啊?我親愛的兒子。」猛的抓住他的手腕,靠在他的懷里,榮洛桑笑的風情萬種,那雙涂滿蔻丹的縴縴玉指還輕輕的撫模上了他的臉。
自己生的兒子,也算是男人中的極品了,可是怎麼就那麼沒出席呢?「叭」的一聲,一記重錘又狠狠的落了下來。
「媽,你干嘛?虐待狂啊,我要上廁所。」風司峻沒好氣的看著她,自己又不是小孩子,干嘛還動不動就打他?他是男人,頂天立地的男人,也是有自尊的好不好?
「上廁所啊?」榮洛桑不懷好意的笑了,「走吧,我陪你去。」
「榮洛桑」風司峻咬牙切齒的吼了出來。
「你害羞個什麼勁,你渾身上下我哪里沒看過,哪里沒模過,兒子,你是從媽肚子出來的。」說著,榮洛桑使勁眨著眼楮,不消一分鐘的功夫,就看見她的眼圈紅了,眼眶里也成功的蓄滿了淚。
「真是的,養個兒子有什麼用?不知道心疼媽不說,還敢沖著我吼,我不活了。」說完,猛的松開手,她轉身向外跑去。
看著她,風司峻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雖然明知道她是做戲,可是自己還是無法做到無動于衷,「行了行了,我听你的還不行嗎?我們去書房,去書房。」
登時,就看見榮洛桑猛的定住了腳步,回過頭的時候,臉上綻放出了一抹得意洋洋的笑,走過來,一把挽住了他的手臂,「走吧,帥哥。」
「我打個電話總歸可以吧?」他頗為無力的看著她,真不知道怎麼可以忍受這個女人這麼多年?
「可以,早說我也就不用這麼辛苦演戲了,害的我白掉了幾滴眼淚。」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榮洛桑轉身向樓上走去。
看著她的背影,又是一聲長嘆從風司峻的嘴間瑾出。
坐在沙發上,端起她喝剩下的咖啡一股腦的全灌進了肚里。深吸一口氣,他拿起手機撥通了樂曉婉的電話。
短暫的鈴音過後,那端被迅速的接了起來。
「曉婉,是我。」他低低的說道,聲音里有著一抹不易察覺的溫柔和疲憊。
「哦,忙完了嗎?」靠坐在床頭,樂曉婉輕輕的摁著眉心,那里面隱隱作痛。
「沒有,只是突然想你了。」仰躺在沙發上,風司峻緩緩的閉上了眼楮,雖然她的聲音依然清冷,卻在這樣的夜里給了他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
「沒事的話早點睡吧。」看向窗外,樂曉婉低低的說了一聲。
「曉婉」風司峻突然喚了她一聲。
「嗯,怎麼了?」深吸一口氣,看向門口閃過來的身影,樂曉婉淺淺的笑了。
「你不會離開我吧?」他試探性的問了一句,一顆心卻是七上八下的,仿佛被懸在半空里一樣。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早早晚晚都會分開,時間問題罷了,好了,我要睡了,你也早點睡吧,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