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離開那座莊園,樂曉婉的腦海里一直浮現的都是小雅那帶著憂愁卻又強顏歡笑的樣子。
「在想什麼?」
「我在想小雅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子?」
「她很懂事,也很善解人意。」南宮瑾淡淡的說著,對于小雅,他是把她當親妹妹看待。
「那你為什麼不喜歡她?那樣的女子是該放在家里珍藏的。」
就事論事,她客觀公正的說著,對于小雅,雖然只是初見,可是她也是真心的喜歡。
「呵呵~~~」南宮瑾苦笑的搖了搖頭,「愛情不是憐憫,也不是施舍,我要的不是家人,而是一個能夠和我攜手共度余生的人。」
一時間,車內再沒有聲響。
良久,南宮瑾微微的嘆了一口氣,「今晚謝謝你」她今晚的沉默以對,已是最大程度上幫了他的忙,雖然不知道明天還會有什麼樣的暴風雨,但或許一個晚上的平靜已足以讓他回味余生。
「沒什麼」
視線看向窗外,樂曉婉無聲的出了一口氣,五彩的霓虹交相閃爍著,幻化成一團團迷人的光影,那斑駁陸離的光線讓一切看起來有一種虛幻的美感。
「要不要再去喝杯咖啡?」
看著她,南宮瑾的眸子里有著無法掩藏的深情,今晚她都沒吃什麼東西。
「不用了,有點累,我想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輕觸眉心,她緩緩的閉上了眼楮。
車子一路疾馳終于在半山腰的別墅前停了下來,看著黑漆漆的屋子,南宮瑾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峻好像還沒有回來?」
「沒關系,我都習慣了。」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樂曉婉打開車門下了手,「謝謝你送我回來。」
「要不我進去陪你一會?」
雖然這里的治安狀況良好,可一個女人呆在這麼一棟大房子里總是會有點害怕的吧。
「不用了,謝謝。」她的語氣客氣而疏離,此時,她只想一個人好好呆著,想一想過去,想一想未來。
「那……我走了,有事就給我打電話。」深深的一瞥,南宮瑾坐進了車子里,沖著她微微揮手,隨後踩下了油門。
目送著車子遠去,樂曉婉緩緩的轉過身來,抬起頭,卻突然被遠處的黑影嚇了一跳。
「誰?」她下意識的問道,一臉戒備的表情。
「是我」握著一瓶酒,風司峻跌跌撞撞的從樹叢里走了出來,襯衫半敞,露出了里面古銅色的胸膛,幾綹碎發垂落,在這樣沒有星星的夜里格外的惑人。
「怎麼喝那麼多酒?」聞著那股刺鼻的酒味,樂曉婉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你擔心我嗎?」搖搖晃晃的走到她身邊,風司峻順勢攬上了她的肩膀,然後大半個身子的重量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喝酒對身體不好」扶著他的胳膊,樂曉婉淡淡的說道,平生她最憎惡的東西之一就是酒。
「呵呵~~~」風司峻突然笑了,胳膊用力的環住她的肩膀,身子搖搖晃晃,「你知道嗎?喝酒可以讓人忘記很多煩惱,一醉方休,听過沒有?」
打了個酒嗝,風司峻又一次將酒瓶對準了嘴巴。
「我只听過借酒澆愁愁更愁」白了他一眼,樂曉婉順手奪過了他手中的酒瓶,然後扔出了很遠很遠。
「不解風情的女人」長出一口氣,風司峻將下巴搭在了她的肩頭,整個人隨著前進的步伐搖擺個不停。
突然,腳下一個踉蹌,他們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只不過,風司峻墊在了地下,而她,則以一種極其曖昧的姿勢趴伏在他的身上。
「你……我……」樂曉婉的臉一下子紅了,掙扎著要起身,卻覺得腰肢處一緊,然後整個人更加親密無間的貼合在他的身上。
睜著眸子看向漆黑一片的夜空,風司峻的臉上有著一抹苦笑,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含糊不清的說道,「你知道嗎?這里好痛,破了一個大洞,卻用什麼都填不滿。」
「你怎麼了?」感受到那如雷般的心跳聲,她的心跳不由得漏跳了一拍。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最後都要一個個的離我而去?為什麼?」他無意識的呢喃著,眸子慢慢的合上了。
伏在他身上,听著那漸漸平穩的呼吸聲,樂曉婉一臉自嘲的笑了,縴手一一的掃過他的輪廓,語氣幽幽的說道,「你可知道,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為什麼,因為……所以……,這樣的因果是不成立的。」
一陣風吹來,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看著沉沉睡去的他,眸子里有著一抹深深的痛。
不想去想,不願去想,可是他的一舉一動都那麼輕易地便撩撥起自己的情緒,等到意識到的時候,才發現早已根深蒂固,無法撥除。
這,或許就是她的宿命吧。
愛上的永遠都是不該愛上的人!
吃力的將他拖進房里,扶上床的那一剎那,她已筋疲力盡,躺在他的身側,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胸膛劇烈起伏。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害怕吵醒他,樂曉婉迅速接起了電話。
「峻,是我,你讓我查的事情我已經查好了,已發到你的傳真機上,你自己看看吧,那個女人的背景看起來也不是那麼單純,你自己小心點。」說完,那端掛斷了電話。
赤著腳,她一路小跑的跑進了書房,看到傳真機前已發送過來的兩張紙後,整張臉褪去了所有的血色。
他……他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