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過後,她的腳傷已無大礙,執意上班,可是就在她的忙碌剛剛停歇的時候,辦公室里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你就是樂曉婉?」
來人連名帶姓的喚她,一看那來勢洶洶的樣子,就知道來者不善。
「對,你是哪位?」樂曉婉淡淡的問道,記憶中,她不曾得罪過這種人。
「我還以為能把那個小子迷的七葷八素的女人怎麼也該是個極品的貨色,沒想到也不過如此。」
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來人露出了一抹鄙夷的神情,一襲華麗的衣衫依然遮擋不住她骨子里的丑陋,尤其是那抹挑釁的眼神讓樂曉婉微微的皺了皺眉頭。
「我認識你嗎?」
看著她,樂曉婉冷冷的說道,一張波瀾不驚的臉上看不出真實的表情。
「你不認識我,但是你認識我的兒子。」
來人趾高氣揚的說道,那雙涂滿蔻丹的十指輕輕的整理著自己的衣服。
「你的兒子?」樂曉婉一愣。
「裴炎,不要告訴我,你不認識他。」死死的盯著她,婦人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憤恨的目光。
「是,我是認識他。」
樂曉婉輕輕的點了點頭,「我能請問一下,你今天來找我到底想干什麼嗎?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對不起,我很忙,恕不奉陪了。」
「放肆」隨著一道尖利的聲音,一個重重的巴掌落在了樂曉婉的臉上。
那種**的觸感讓她的眉緊緊蹙起,捂著臉頰,她的聲音冰的沒有一絲溫度,「為什麼打我?」
「這是教訓你面對長輩時該有的態度。」
婦人也是面色不善的看著她,這樣不懂禮數的女人,真不知道那個呆瓜兒子為什麼會看上?難道真是鬼迷心竅嗎?
「是嗎?」樂曉婉冷冷的笑了,「我還是第一次知道有人倚老賣老,如果你對長輩的概念只是可以欺壓晚輩的話,對不起,看在裴炎的面上,這次我可以不計較,但是不會再有下次。」
說完,她轉身走進了里面的辦公室。
「你給我站住」婦人氣的渾身都打哆嗦,指著她,嘴唇顫抖個不停。
「你無權命令我」轉過頭,樂曉婉冷冷的掃了一眼。
那凌厲的眼神竟讓她不自覺的後退了幾步。就在這時,電梯門打開了。
一道人影從里面快速的竄了進來,「媽,你來這里干嘛?我都給你說過了,不關她的事。」
說話間,裴炎抬起了頭,在看到樂曉婉臉上那鮮紅的五指印時,一抹震驚爬上了那張蒼白的臉頰。
「媽,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痛苦的問道,沉寂了那麼多年的事情為什麼要再一次翻出來,難道他們傷她傷的還不夠嗎?
「我警告你,如果你再和她有任何瓜葛的話,我就死在你面前。」
苗麗芳死死的盯著那抹縴細的身影,那語氣中充滿了激憤。
「媽,你又何苦非要如此呢?」裴炎的聲音里有著太多的無可奈何,看著那張腫起的臉,心中對她的愧疚更深。
「下個月,你必須和李月結婚,否則,你就別怪我不客氣。」說完這句話,苗麗芳轉身離去。
站在那里,裴炎緊緊的閉上了眼楮,過去,他無力反抗,現在,他仍是無力反抗。
良久良久,他們就這樣站在兩端,彼此對望,卻又誰都沒有說話。
「對不起」
他喃喃的說道,沒想到因為他的一時沖動,她又一次受到傷害。
「裴炎」樂曉婉忽然喊了他一聲,「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嗎?」
「什麼事你說吧,只要我能做到的,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鍋,我也會去做。」
裴炎一臉堅定的看著她,這是他欠她的,就算他再也沒有資格站在她身邊,他仍是想完成她的每一個心願。
「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你就當作我已經不存在在這個世界上,我只想安靜的過完我的日子,可以嗎?」
她的聲音很輕很淡,可字字句句卻像是鋼釘一般深深的釘進了裴炎的心里。
「為什麼?」他喃喃的問道,為什麼她要那麼殘忍?
「呼~~~~」樂曉婉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因為我不想再逃了,太累了。」
那種疲于奔命的逃跑讓她筋疲力盡,現在的她只想安靜的生活,只是這樣,也會是奢望嗎?
「永遠不再見我了嗎?」
凝視著她,裴炎突然覺得自己的心開始抽搐起來,那種翻江倒海般的感覺讓他幾欲暈倒,手捂著胸口,他靠在牆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本就蒼白的臉更加的蒼白起來。
「如果可以,我希望是永遠。」
樂曉婉輕輕的說著,如果忘記他,就能和往事一刀兩斷的話,她會去做的。
他有他的人生要走,自己也有自己的生活要過,既然注定不會有交集,那就分道揚鑣吧,否則痛苦的只會是兩個人。
在她轉身準備離去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重物摔倒在地的聲音。
「裴炎」
回頭的那一剎那,她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