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不是峻哥哥嗎?在他旁邊的那個女人是誰?」
慕雅使勁的揉了揉眼楮,聲音似是呢喃,卻清晰無比的傳入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小雅」南宮瑾厲聲呵斥了她一句,隨後猛地踩下了油門。
這一刻開始,包括整個用餐過程中,樂曉婉一句話都沒有說,那樣沉悶的氣氛讓生性好動的慕雅茫然不知所措,難道是她說錯了什麼嗎?
「曉婉,峻可能有什麼業務要談?你也知道男人嘛,總會有逢場作戲的時候。」
回去的路上,南宮瑾輕聲說道,雖然連他自己都知道,這樣的解釋是多麼的無力。
無聲的嘆了一口氣,樂曉婉只是淡淡的笑了。
她有什麼權利管他怎麼做?假戲真做也好,真戲假做也罷,都和她無關,不是嗎?
車子一路開到了半山別墅,看到那黑漆漆的房子,樂曉婉沒有絲毫的意外,只是心仍然失落,喉嚨間像是有什麼東西堵住了似的,憋的她喘不過氣來。
打開車門,她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雖然胸中的沉悶感依舊,不過卻已好了很多。
「謝謝你送我回來,還有謝謝你的晚餐。」勉強的擠出一絲笑,樂曉婉輕聲說道。
「你沒事吧?」看著她那強顏歡笑的模樣,南宮瑾的心里掠過了一抹柔軟的疼。
「我很好,你快點回去吧,小雅還等著你呢。」
看著車子里那個巧笑倩兮的女子,樂曉婉沖著她微微的擺了擺手。
「真的沒事嗎?」
眉頭輕鎖,南宮瑾一臉擔憂的看著她,這個時候,他寧願她是大哭大叫的好好發泄一下,而不是現在這種假裝平靜的樣子。
她越是這樣,他就越覺得擔心。
「真的沒事,我累了,想休息一下,你也早點回去吧。」
樂曉婉仍是淺淺的笑著,對于一個清冷的女子來說,這個時候似乎笑容是最好的面具,而她,也確實這麼做了。
「那好,你早點休息吧。」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南宮瑾無聲的嘆了一口氣,然後轉過身去。
看著車子絕塵而去的那一刻,樂曉婉渾身無力的癱軟在了地上。
夜空中星星點點,每一次眨眼似乎都在嘲笑著她越來越不受控制的思緒。
是的,這一次,她終于承認,她輸了,一敗涂地。
浪漫的西餐廳里,依然是燭光搖曳,音樂輕揚,紅酒搖蕩間,似乎一切都是至高至美的享受。
靠在窗邊的座位上,此時一男一女面對面的坐著,男的高大俊瑾,女的嫵-媚多情,怎麼看都是賞心悅目的一幕。
「怎麼了?有什麼事嗎?你一個晚上都是心不在焉的。」
將一塊切的四四方方的牛排放進嘴里,女人一臉淺笑的看著男人。
「沒有,不是說有事要對我說嗎?現在可以說了吧。」
轉過頭,男人的神情淡淡的,聲音里更是听不出一絲溫度,和之前風-流倜儻的他完全判若兩人。
「呵呵~~~」女人風情萬種的笑了,端起酒杯,做出了一個干杯的姿勢,「我說我想你了,想見你,你信嗎?」
「木小姐」男人的臉微微的帶了一絲慍怒,起身,便要離去。
「親愛的,那麼急干什麼?難不成你的床上正有一位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在等著你?」
木婉好整以暇的看著他,用眼神輕輕的示意讓他坐下,「峻,你以前可是從來都不會這麼對我的。」
「有什麼話你快說吧,我還有事要忙。」
不知為什麼,一個晚上,他的右眼皮都在跳個不停,雖然他從來都不相信那些迷信的說法,可是心底的那一絲不安卻在慢慢的擴大開來。
總覺得有哪里不太對勁,可是又說不出那種感覺。
「急什麼啊?離天亮還早呢,我們有的是時間。」拋給他一個輕佻的眼神,木婉起身將他摁坐在椅子上。
看著她,不知是心境變了,還是時間將一切都沖淡,曾經在他眼里可以稱之為是極品的女人,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推開她的手,風司峻輕輕的說了一聲,「我去趟洗手間。」
「好」點了點頭,木婉輕輕的笑了,坐下的時候,優雅的拿起刀叉吃了下來。
一遠離她的視線,風司峻便掏出了手機,隨後摁下了一連串熟悉的號碼。
那個笨女人,不知道有沒有听他的話乖乖回家,看看時間,晚上九點鐘,這個時候,她應該吃過晚飯了吧。
可是那端只是響著空洞的鈴音,電話卻始終都沒有人接听。
天空中不知何時飄起了毛毛細雨,微風吹來,打在人身上有著絲絲的涼意。
坐在院子里,樂曉婉緊緊的閉著眼楮,頭仰的高高的,似乎這樣,眸中那股狂熱的感覺就不會涌出來。
手邊,手機一直不停的震動著,是那首熟悉的歌《一個人的孤單》,她為他特別設置的鈴聲。
音樂無休無止,在這樣的深夜里,卻莫名的讓人心煩氣躁。
音樂停歇的間隙,她隨手關了機,依然維持著最初的姿勢。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當話筒里傳來總機小姐甜美的聲音時,風司峻的臉色已是一片鐵青。
想都不想,下一刻,他徑直沖出了餐廳。
看著那抹狂奔而去的身影,木婉的眸子變得越來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