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可以說了嗎?」她的聲音里仍是帶著濃重的鼻音,那雙本來清澈的眸子此時紅紅的就像是兔子眼。
「怎麼又哭了?」
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風司峻從地上爬了起來,因為那難看的姿勢實在是和他平常風-流倜儻的樣子不符,而他,一向不準自己的形象有絲毫的瑕疵。
「誰說我哭了?」慌亂的擦了擦臉,樂曉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風大,沙子迷了眼。」
「哦」理了理頭發,風司峻在她的身旁坐了下來,「現在滿意了吧?」
第一次在女人面前這麼狼狽,真可謂是形象盡失,好在,她也好看不到哪里去,金魚眼配上一個大熊貓一樣的黑眼圈,大家算是扯平了。
沒有說話,樂曉婉只是微微的挪了挪自己的身子,離他更加遠了一點。
「我有傳染病嗎?」剛剛壓下去的火在看到她的這個舉動時,騰地一下又冒了上來。
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樂曉婉仍然沒有說話。
一時間,整個房間里再次一片死寂。
「是不是一輩子都不準備和我說話了?」風司峻扭了扭脖子,在車里蜷縮了一個晚上,他的脖子都好像要僵掉了。
「明天我會搬出去的。」良久,樂曉婉輕輕的冒出了這麼一句話。
「你說什麼?」兩眼一瞪,風司峻又想發飆了,她就這麼迫不及待的和他劃清界線嗎?
「再繼續住在這里,于你于我都不會方便,況且五年之期已到,我沒有繼續留下來的理由。」她一臉平靜的說道,明明早就知道有這麼一天,可是當這一天真正要到來的時候,她卻不安了。
「我看不方便的人是你吧」風司峻的臉上扯出了一抹冷冷的笑,說到底,她就是想離開他。
「對,是我,我承認行了吧。」听著他那陰陽怪氣的腔調,她的臉上再也無法佯裝平靜,猛地站起身,就要往門外走。
「你給我站住」一把拽住她的胳膊,風司峻緊緊的握著,「你要去哪里?」
「我去哪里和你無關,你又不是我的誰。」僵直著身子站在那里,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說出來的話,醋味有多濃。
看著她,風司峻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站起身,然後將她輕輕的擁在了懷里,「我該拿你怎麼辦?」
「如果你願意,從今以後我們再也不會見面。」靠在他的懷里,樂曉婉微微的閉上了眼楮。
「狠心的女人,我還以為你會愛上我呢,可現在看來,不是我沒心,而是你沒有。」他以為自己已經夠狠,可是和她相比,似乎還是小巫見大巫,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
「我就算是愛上天底下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愛上你。」她一字一句的說著,那語氣如同被冰凍,散發出森森的涼意。
他,已經屬于別人了,不是嗎?而她,有一個最大的優點,就是從來都不覬覦別人的東西。
所以,他們注定無緣。
「是嗎?就算你懷上了我的孩子也是一樣嗎?」風司峻輕飄飄的說道,對于這種口是心非的女人,他見得多了,而她是其中演戲最蹩腳的一個。
「孩子?」心頭一驚,樂曉婉喃喃的重復了一遍,臉色在瞬間變得蒼白,難道說……
「樂曉婉,你懷了我的孩子。」風司峻輕輕的說著,環在她腰間的手將她摟的更緊,輕柔的吻著她的脖頸,一道低低的嘆息聲瑾出唇間,「就算是這樣,你依然要把我推到別的女人身邊嗎?」
「怎麼可能?不可能的?」她仍是有點不敢相信,可是最近的反應又確實很奇特,本以為只是胃病復發,怎麼也沒想到會是懷孕?只不過就一次而已,怎麼可能?
「一切皆有可能,這里確實有我們的孩子。」大手放在她平坦的小月復上,風司峻柔聲說道。
閉上眼楮,腦子里再次亂成了一團。
「只有你離開了,峻的目光才可能重新看上我。」
「我會努力的,努力的讓他再次愛上我。」
「你走吧,你走吧,你走吧……」
無數的聲音在她的腦海里回蕩,許許多多的目光如一把刀子一樣屠戮著她的心。
是的,屠戮,因為她的心早已千瘡百孔。
所有人都不希望也不喜歡她留在這里,所以她能做的只是離開,遠遠的離開。
深吸一口氣,她緩緩的轉過身來,唇角露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勾住他的脖子,她第一次主動的送上了香吻。
「親愛的,你忘了現在醫學有多麼發達嗎?」
她的話讓風司峻一下子愣住了,即使她柔軟的唇就貼在他的唇上,他仍然感覺不到絲毫的溫度。
「你什麼意思?」他冷冷的看著她,按住她肩膀的手不自覺的使力。
「只是一個簡單的人-流手術就能解決的問題,根本就不算問題,不是嗎?」她說的雲淡風輕,似乎孩子之于她只不過就是一個麻煩。
「你要做掉我們的孩子?」風司峻的眼楮危險的眯在了一起,怎麼以前就沒發現她竟是一個如此蛇蠍心腸的女人呢?
「如果他成了我的絆腳石,我會做掉他的。」說這話的時候,她的心在滴血,可是臉上仍是那抹雲淡風輕的笑。
「你想要什麼?」驀地放開她,風司峻像是不認識她一樣,連連的後退了好幾步。
「我什麼都不想要,一個人就挺好,我不會給自己自找麻煩的。」
「如果我說我會娶你,你還會執意這麼做嗎?」
「呵呵~~~」樂曉婉突然笑了,「總裁,你貌似把表白的對象搞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