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哲吊兒郎當的站在那里,一扭,順勢坐在了那寬大的辦公桌上,兩條腿還不停的晃來晃去。
「我給你說過的吧,你的東西不管是什麼我都想要。」
拿起一個資料夾,翻了兩頁又重重的摔在了桌上,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裴明哲輕輕的扯了扯風司峻的衣服,「這不過就是第一場仗,所以你一定不能倒下,知道嗎?」
「是你搞的鬼?」
猛的轉身,一把握住了他的領口,風司峻冷冰冰的盯著他,那雙眸子里有著一抹憤恨的火焰在瘋狂的跳動著。
「是,也不是,但不管怎麼說,最終的受益人會是我。」
對他的怒氣忽略不計,裴明哲輕輕的拍開了他的手,「你知不知道,這樣動不動就動手的男人,女人是不會喜歡的。」
「廢話少說,你到底想要什麼?」
站在他面前,風司峻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那雙眸子更是如利劍一般射到了他的身上。
聳聳肩,裴明哲撅著嘴笑了,起身,理了理他西裝的領子,看著那張憤怒的臉,不由得長嘆了一口氣,「你啊,還是不成熟,這樣的你又怎麼能成為我的對手呢?」
說完,他轉身向門口走去,在手握到門把手的時候,他又折了回來,「我想要什麼你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嗎?只是你也知道,我想要的這輩子都得不到了,作為補償,你是不是也應該付出點什麼。」
嘴角勾起一抹上揚的弧度,裴明哲轉身走開了。
偌大的辦公室仿佛一下子變得空曠起來,靠在牆上,他呆呆的看著窗戶外的世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已經習慣了隔著那層玻璃去看這個世界,那種感覺就像是水中望月、鏡中看花,不真實卻又是真實的存在。
「總裁,木氏的總裁要求與您通話,要轉進來嗎?」內線電話又一次響起。
轉過身,風司峻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轉過來吧。」
短暫的鈴音過後,電話被接通。
「我是風司峻」他低低的說道,聲音仍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我是木榮光,風氏的股票大跌到底是怎麼回事?查處幕後的主使是誰了嗎?」那端,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
「你有事嗎?」手中把玩著一支簽字筆,風司峻淡淡的問了一句,他可不相信他會那麼好心的來問候他。
「兩天後的訂婚典禮……」那端的聲音有一絲猶疑,似乎在考慮這步棋到底該不該走?
「訂婚典禮會依期舉行,這點你可以放心。」將筆放在桌上,風司峻緩緩的站了起來。
「我想說的就是這件事情,訂婚延後吧,等風氏度過這次危機再說。」說完,那端迅速的掛斷了電話。
听著那端傳來的「嘟嘟嘟嘟~~~」的聲音,風司峻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笑。
真是個老狐狸,他是怕自己賠了夫人又折兵吧。到時候錢沒拿到不說,連自己的女兒也賠進去,那可不是虧大了。
不知為什麼,那一刻,他竟然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拿出手機,他撥通了樂曉婉的電話,這一刻,突然很想听听她的聲音。
「我是樂曉婉」話筒里,她的聲音仍然帶著一絲清冷的味道。
「是我,睡的還好嗎?」他低低的說道,坐在椅子里,緩緩地閉上了眼楮。
「嗯,剛起來,有什麼事嗎?」
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女人,樂曉婉淡淡的問了一句。
「沒有,只是想听听你的聲音。」
椅子往後一推,他將雙腳搭在桌子上,一只手卻在不停的按摩著太陽穴。
「呵呵~~~」樂曉婉突然笑了,「這個樣子的你還真不像你。」
「寶貝,我說過我愛你吧。」
風司峻低低的問道,人在志得意滿的時候通常都不會去想愛或不愛,可一旦失落了,過往的一切全都如潮水般涌來。
「你到底是怎麼了?聲音怪怪的。」眉頭微蹙,樂曉婉又一次看了一眼對面的女人,難道和她有關?
「沒事,你好好休息吧,今天可以回去的晚點,你自己弄點吃的,掛了。」說完,風司峻迅速的切斷了電話。
收起電話,樂曉婉仍是一臉的疑惑,雖然他也在這種時候打過電話,可是像今天這樣的語調還是第一次。
「是峻吧,他很關心你。」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對面的女人輕輕的說道。
「不知道木小姐這次來又是為了什麼?」樂曉婉冷冷的看著她,反正臉皮早已撕破,也用不著再來虛偽的那一套了。
「峻遇到麻煩了,這樣下去,他的公司甚至有被收購或破產的危險。」木蘿一臉平靜的看著她,這個女人遠比她想象中來的更難纏。
「和我有關系嗎?」雖然心頭已掀起狂風駭浪,但樂曉婉的臉上仍是那副淡淡的表情,「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再多不久我就要離開了。」
「你……一直都是那麼冷血的人嗎?峻那麼在乎你。」木蘿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呵呵~~~」樂曉婉突然笑了,「如果我繼續留在他身邊,我會陪他一起度過這個難關,只是我馬上要離開了,也就是說這一切都不再和我有任何關系,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杞人憂天呢。」
「樂曉婉,你果然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