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夜晚,那個微風沉醉細雨彌漫的夜晚,隔著一扇門,兩個人都是靜靜的站在那里一夜未睡。
如果說,愛情就意味著折磨,那這樣的愛是不是太過于沉重了?如同兩個人的腳步,總是不合拍,總是錯過,久而久之,就真的錯過了。
當東方出現第一道曙光的時候,樂曉婉幾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床邊,兩只箱子都已準備妥當,擺放在那里,隨時隨地的等候著主人帶走它們。
拉開門,不意外的看到了他,眼窩深陷,滿臉胡茬,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
那一刻,心,忽然疼了。
「你去小睡一會吧,我去給你做飯。」
看著他,樂曉婉淡淡的說道,說完,便從他的身邊走了過去。
「曉婉」那抹喑啞的嗓音里有著徹骨的無力,想要抓住她的手,卻在看到她眼里的戒備時,訕訕的縮了回來。
「如果不想睡,就去洗漱吧。」說完這句話,樂曉婉轉身走開了。
在他看不見的角落里,一滴淚順著臉頰迸落。
一個上午的忙碌讓她暫時忘掉了心中所有的煩惱,臨近中午時,西烈的一通來電,讓她像溺水的人終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好,我馬上過去。」掛上電話,她敲開了總裁辦公室的門。
「總裁,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有事需要出去吧。」她淡淡的說道,依舊保持著下屬特有的謙恭。
「去哪?」
風司峻下意識的問道,隨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你去吧,路上小心,這是鑰匙。」他曾經執意要給她一輛車,可是每次都讓她回絕了,也因此他覺得更加欠她的。
「謝謝總裁,不過不用了,我打車過去就好。」露出一抹職業性的笑,她轉身走了出去。
隔著那扇寬大的落地窗,風司峻靜靜的看著她的身影一點一點的從自己的視線中慢慢遠去,最終不見。
「喂,我說,你公司要倒閉了嗎?怎麼感覺死氣沉沉的?」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砰」的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轉過身,是李青格那種欠扁的笑臉。
「這里不是難民收容所,沒事的話給我滾出去。」看都不看他一眼,風司峻徑自走回座位上坐了下來,拿起一份資料心不在焉的看著。
「老大,我餓了,請我吃個飯吧。」
李青格可憐兮兮的說道,想想他也真是夠可憐的,竟然被一個小騙子給騙了,唉,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只是最好不要讓他再見到她,否則準活剝了她的皮不可。
不過,那掌心下如凝脂般的肌膚讓他的手不由得又癢癢起來。
憑他縱橫女人堆這麼多年的經驗來看,極品,那個女人絕對是極品,假以時日,一定可以成為尤-物中的尤-物,女人中的女人。
「難民收容所不但管吃,而且還管住。」風司峻沒好氣的說道,他已經夠亂了,不想亂上添亂,而遇上李青格將會是一切災難的開始。
「喂,你不用那麼狠心吧,不過就是一頓飯而已,至于嘛。」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來,李青格將腿翹在了他的辦公桌上,深吸一口氣,感覺真爽。
「你都不知道我最近都干了什麼?竟然跟著一個小姑娘去考古,天吶,那一堆死人骨頭,害的我三天三夜沒吃下一口飯。更可恨的是,她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還將一根骨頭緊緊的摟在懷里,讓我有賊心也滅了那個賊膽。看得見卻吃不著,你知道那種感覺吧。」
說到這里,李青格又是一陣反胃。
仍是默默的看著文件,對于他的話,風司峻充耳不聞。末了,隨手摁下內線電話,「小李,送杯咖啡進來。」
「你要咖啡干嘛?我們真的不去吃飯嗎?」眉頭緊皺,李青格又準備哀嚎了,天吶,他的命還真苦,為啥有了一個無良的哥哥,還要再給他這種無良的朋友。
這一刻,透徹的懂了,朋友就是用來出賣和踐踏的。
「你不渴嗎?」斜睨了他一眼,風司峻頗為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遇人不淑,說的就是他吧。
「我是渴啊,可我現在更餓,我都三天沒吃東西了,再不吃的話真的會餓死。」李青格可憐兮兮的看著他,老天保佑,一定要讓他的良心發現啊。
「好吧」說著,風司峻從皮夾里掏出了三百塊錢放在了他的面前,「去吃飯吧,否則如果你真的餓死了,我花的錢遠遠不止這些。」
「就這樣?」
拿起來,用力的晃了晃手中的那三張紅紅的票子,李青格可憐兮兮的看著他,「你打發要飯子呢?就這點錢能吃什麼啊?都不夠塞牙縫的。」
「你的牙縫還真寬,不想要再還我就是了。」說著,樂曉婉伸出了手。
「想得美,有就比沒有強。」
緊緊握住塞進兜里,李青格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走到門口的時候,正好和送咖啡的小李踫在了一起。
端起咖啡,他一口氣喝光了,「嗯,不錯,小姐你長得很漂亮哦,泡的咖啡也很好喝,下次我可不可以再來找你?」
話音還未落,就看見一個文件夾徑直向他飛來,還沒來得及轉身,文件夾正中了他的後腦勺。
「風司峻,我要告你謀殺。」捂著腦袋,李青格發出了一陣殺豬般的慘叫聲。
「去吧,出了大門向左轉二百米路北就是公安局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