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歲月如梭,不知不覺間,四年就這樣在指尖悄無聲息的溜走。
看著面前那依舊摞的像小山一樣的公文,樂曉婉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站起身,走到窗前,從這個摩天大樓俯瞰著整個城市的風景。
想念,滴在左手凝固成寂寞,落在右手則轉化為牽掛。
雙手環胸,她靜靜的看著窗外那熟悉卻又覺得陌生的風景,腦海中思緒萬千,偶爾會有寂寞,卻被她用淺笑帶過了。
他過的還好吧?應該不錯。
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她重新坐回座位上,剛剛拿起一份文件夾,桌上的手機卻突然響了。
「媽咪,救命啊。」
話筒那端突然傳來一道童稚的哭喊聲,听起來有一點歇斯底里的味道。
「寶貝,怎麼回事啊?」
握著話筒的手一抖,樂曉婉猛的站了起來。
「爹地又沒來接我,爹地不要我了。」
听到她的話,樂曉婉突然笑了,「知道了,媽咪去接你吧。」這孩子,總是這麼一驚一乍的,卻讓人的心不由得微微泛疼。
「不要,我要讓爹地來接我,媽咪要工作,不能打擾媽咪。」
那端的聲音已隱隱的帶上了一抹俏皮的味道。
莞爾一笑,樂曉婉低低的笑了,「媽咪知道了,我現在就讓爹地去接你。」
「媽咪我愛你哦」隨後,一個響亮的吻從話筒那端傳了過來。
「媽咪也愛你」
回以一個輕輕的吻,樂曉婉無奈的笑了,站起身,走到過道的另一頭,輕敲兩聲後,推開了那扇緊閉的門。
下一刻,她連忙退了出來,臉上有著一抹不自覺地嫣紅。
「那個……不好意思,你們繼續。」重重的拍了拍額頭,此時的她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算了。
里面在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後,辦公室的門被拉開了。一個上身精壯的男人從里面探出了頭,「曉婉,怎麼了?有事?」
「那個……」抬頭看了一眼,樂曉婉又迅速的垂了下去,「是這樣的,剛剛笑笑打來電話,說是沒人接她,所以我想……」
「唉吆,該死的,我竟然把這事給忘記了。」
說完,男人砰地一聲將門重重的關上了,再出來的時候,又成了那副西裝革履一本正經的模樣。
在他的身後,跟著一個風情萬種卻又不失貴氣的女人,看了她一眼,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曉婉,不是我早知道你對烈根本就沒有非分之想的話,我會以為你是故意的。」
「琳達,不好意思。」看著她,樂曉婉露出了一抹歉意的微笑。
「算了,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放心好了,我們會去把笑笑接回來的。」
拍拍她的肩膀,琳達挽上了西烈的胳膊,「親愛的,走吧。」
「你也去?」看了樂曉婉一眼,西烈一臉促狹的將嘴貼在了她的耳側,「剛剛是誰說自己不行了,在那里苦苦求饒的,怎麼一下子就恢復了體力?」
「西烈」用力的推開他,琳達的眸子瞬間瞪得大大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嗎?下次不會再這樣了。」
摁摁她的鼻頭,西烈一臉寵溺的笑了,「曉婉,我們走了,你放心好了,一會我會帶她去吃飯的。」
「那多謝了,處理完手頭上的事,我會盡快回家。」微微頜首,樂曉婉淡淡的笑了。
「沒問題,如果實在忙不過來,工作可以留到明天再做。」說完,西烈摟著琳達的肩走了出去。
看著他們那相依相偎的身影,樂曉婉用力的甩了甩頭,深吸一口氣,然後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四年來,她努力地蛻變著,如果說四年來唯一的收獲,那就是她的寶貝女兒——唐笑笑。
四年前,她已經躺在了手術台上,不知道是不是心電感應,當看到那一把明晃晃的手術刀時,她忽然覺得肚子被人用力的踢了一下,那一瞬間,她的心軟了。所以,她毅然決然的留下了她,然後帶著她四處流浪,直到在兩年前遇到西烈。
她來到了法國,這個浪漫之都,這個小曦在的地方。
深吸一口氣,手邊的電話再次響了起來。
「姐姐,今晚可以回來吃飯吧?再不回來的話,爺爺真的生氣了。」那端是小曦的聲音,純淨,帶著濃濃的暖意。
「今晚?」看著面前堆積如山的公文,樂曉婉的臉上露出了一副無奈的表情,「可能很難,還有很多工作沒做完。」
「沒做完也要回來,西烈那個混蛋到底都在做什麼?工作都給你了,他在做什麼?」那端,突然傳來一個老人中氣十足的大吼聲。
「是,爺爺,我知道了,我一會會回去的。」嘴角露出一抹淺笑,樂曉婉的眸子卻紅了。
這個老人總是用這種看似霸道無理卻又實則溫情的方式關心著她,雖然他從來都是冷著一張臉,可她知道,他是關心她的,一如他關心小曦的方式一樣。
「現在就出來,一會路上堵車的話,你是不是打算餓死我啊。」說完,那端重重的掛上了電話。
听著話筒里傳來的「嘟嘟嘟嘟~~~」的聲音,樂曉婉笑了,帶著淚的笑格外的引人注目。
在那扇門之外,助手看著她又哭又笑的樣子,一時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