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車子遠去,風司峻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好像是心中的一塊大石轟然間落地了。
對于木婉,他說不清楚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但是現在看到她和另一個男人站在他面前時,他竟然沒有絲絲不悅的感覺,反而給與最誠摯的祝福,如果此時站在他面前的是樂曉婉,他能做到嗎?
心中剛一冒出這個想法的時候,他隨即使勁的搖了搖頭。
不會,死也不會,他得不到她,但是他也絕對不會給與她任何祝福,因為不是真心的祝福就連神靈都會唾棄的。
想起樂曉婉的時候,他臉上的落寞更深,如秋日里那一片翩然飄過的黃葉帶著莫名的傷感,有人說,秋天是收獲的季節,可是人們卻忘了,秋天同樣也是凋零的季節。
他的愛情在這個秋天宣告枯萎了,或許終究會如過眼雲煙一樣隨風飄過,如同他生命中那些來來去去的女人,他知道很難,但是他會努力的做到的。
拿出手機,將她在巴黎的電話號碼刪掉了,身邊不想再留有她任何的影子,哪怕只是一個電話號碼。
心,微微的疼著,當看到「刪除成功」這四個字時,他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氣一般無力的靠在了車上。
深吸一口氣,打開車門,上車,在不經意的一個瞬間,視線瞥到了相片的一角。
照片上的樂曉婉迎風而立,臉上帶著一絲滿足的笑,在她的身側同樣坐著一個神情和她很相似的小女孩,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那個小女孩竟然對著鏡頭做了一個「V」的手勢。
那麼可愛的一個孩子,在他看到她第一眼的時候便深深的喜歡上了,他是真的想把她當作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來養的,可是樂曉婉的斷然拒絕粉碎了他所有的夢。
伸開手,掌心的紋路似乎還能清楚的感覺到她那肌膚滑膩的觸感,手指間仿佛依然能觸模到她身體的溫度,閉上眼楮,風司峻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再睜開眸子時,里面有著一絲冷然一閃而過。
「我的生命中從來就不曾出現過這麼一個女人」
他用這樣的話來麻痹著自己漸漸松懈的神經,拿出手機,隨意的摁下了一連串的電話號碼,「honey,我二十分鐘後。」
掛掉電話,將手機扔向後座,他猛地踩下了油門。
是誰說過的,忘記一段感情的最好方法就是開始一段新的感情,而他會是最完美的實踐者。
又一次,樂曉婉在工作的時候走神了,這對一向視工作如命的人來說,簡直是太匪夷所思了,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什麼事在她的心里比工作重上一百倍、一千倍。
「曉婉,你到底有沒有听我在說話?」
看著她這是不知道第幾次的神游,西烈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最近她的工作效率急速下降,害的他陪琳達的時間也越來越少,再這樣下去,他遲早會被琳達給踢出房門的。
「你說什麼?」
扭過頭看了他一眼,樂曉婉淡淡的問了一句,那一臉坦然的表情竟然沒有一點點內疚的意思。
見狀,西烈徹底的抓狂了,站起身,不停的在辦公室里走來走去的。
「你能不能老老實實的坐著?你這樣走來走去的,我眼暈。」
盯著他晃過來晃過去的身影,樂曉婉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有事說事,靠走的能想到什麼解決方法?
「你這樣什麼話都不說的坐在那里,我的頭更暈。」
指指腦袋,西烈的聲音已帶著濃濃的抱怨,真是不敢想像,如果曉婉有一天說不干了,他的日子該會過的多悲慘。
「我去」
斜睨了他一眼,樂曉婉的唇間輕飄飄的瑾出了這兩個字。
「不行,誰都可以去,就你不能去。」
西烈登時頭搖得像是撥浪鼓似的,就因為不想讓她去,所以他才犯愁。
「難不成你有更合適的人選?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可以不去。」
眸子一眨不眨的看著他,樂曉婉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我……」西烈一下子語塞了,「如果你去,那笑笑怎麼辦?」實在是找不出更好的反駁理由來,他索性將笑笑搬了出來,他就不信一向視女兒如生命的人會忍心丟下笑笑自己一個人去。
「很簡單,我帶著她一起去不就行了。」
丟給他一記衛生眼,樂曉婉頗為無力的嘆了一口氣。這樣白痴的問題都能問出來,她真的是很佩服他。
「我……」
西烈又愣住了,使勁的撓了撓頭,那眉頭緊鎖的模樣活像他是受壓迫的勞工一樣,如果被琳達知道這件事,那後果他連想都不敢想,「反正還是不行,實在不行我自己去。」
「你確定你還要繼續為這種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在我這里耗下去嗎?」撫著額頭,樂曉婉覺得自己是徹底的無力了。
「沒有任何意義?」西烈登時瞪大了眼楮。
「我的機票都已經訂好了,明天晚上的飛機。」
「什麼?」
西烈不敢置信的看著她,踉踉蹌蹌的後退了好幾步,最後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你為什麼不提前給我商量一下?你知不知道這樣我會被你害死的。」
「那是你的問題,我很忙,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