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他的話,樂曉婉只是報之以淺淺的笑。
男人的話又有幾句是真的?她早已過了那段懵懂無知的日子,最起碼現在不可能再會為這樣的話輕易感動了。
「你知道嗎?你是唯一一個我不想不擇手段也要得到的女人,或許我還算是一個好人吧,壞人堆里揀出來的唯一一個好人。」
說著,裴明哲一臉自嘲的笑了,深吸一口氣,喝下了大半的咖啡。
「有什麼話你直說吧」看著他,樂曉婉輕輕的說了一句,看向窗外的視線隱隱的有著一絲虛空。
「你……」垂下頭,裴明哲沉默了很久,再抬起頭的時候,眉心緊緊的蹙了起來,「你會和風司峻結婚嗎?」
「為什麼會問我這樣的問題?」
收回投向窗外的視線,樂曉婉的嘴角掛上了一絲落寞的笑。
「放棄他吧,算我求你,作為補償,我可以答應你的任何條件,只要我能做到的。」
裴明哲低低的說道,除此之外,他真的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而他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木蘿再去死,那樣他也會活不成的。
「你想的太多了,就算你不求我,我也不會和他結婚的。」
說著,長出一口氣,樂曉婉站了起來,「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走了。」
「曉婉」在她經過他身邊的時候,裴明哲一把拉住了她的手,閉上眼楮的那一刻,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對不起。」
露出一抹淡笑,樂曉婉轉身走開了。在上午寂靜的咖啡廳里,清脆的高跟鞋聲寂寞的響起。
外面陽光正好,灑在人的身上有著一種特別的暖意,深吸一口氣,閉上眼楮,靜靜的感受著這個城市的喧嘩,耳邊依稀有呼呼的風吹過的聲音,任由發絲在風中輕揚,樂曉婉微微的笑了。
「這就是你想要的是嗎?寧願選擇裴明哲,也不願意選擇我。」
一道冰冷的男聲傳來,下意識的睜開眸子,隨即掉進了一汪深潭里,「我听不懂你的話,如果沒事的話,請你讓開。」看著那張熟悉卻又陌生的臉,樂曉婉冷冷的說道。
「讓開,我為什麼要讓開?你是我的女人,沒忘記吧?你的第一次還是我的?還是這只不過就是你玩弄男人的伎倆?哦,我忘了,那一層薄薄的膜隨便花上幾百塊錢就可以完好如初,呵呵呵呵~~~」
風司峻一臉自嘲的笑了,看向她的目光里卻有著沉沉的悲傷。
「啪~~~」下一刻,一記重重的巴掌甩到了他的臉上,樂曉婉一臉鐵青的看著他,伸出去的手兀自顫抖不停,「風司峻,算我看錯了你。」說完,她轉身大踏步的向前走去。
「你……」
一把拉住她的手,風司峻冷冷的說道,「怎麼?我說錯了嗎?不然呢?為什麼你寧可選擇別的男人,也不選擇我?為什麼?
凝視著他,樂曉婉的唇角露出了一抹蒼涼的笑意,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的吐了出來。
「你沒說錯,一點都沒說錯,我騙了你,那層膜確實是我花了幾百塊錢做的,就連那張手術單我還都完好的保存著,你要看嗎?」
「你……」
看著那張冷漠的臉,風司峻一時語塞了,心中的痛點點滴滴如潮水一般涌了上來,如同萬蟻噬骨,渾身難受卻又找不到一個痛楚點。
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樂曉婉揮開他的手走開了。
下一刻,就看見風司峻像發了風似的將她緊緊的摟在了懷里,「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一聲聲的低訴,那近似呢喃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鼻間是他身上那熟悉的味道,煙草味混合著香皂的清香曾經一度安撫過她的心,可如今,這熟悉的一切卻成了走不出的夢魘,香味越濃厚,心也越痛著。
「不要走,不要離開我,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會說這話了,求你,不要走,好不好?」
用力的摟緊她,像是要把她揉進骨子里一樣,風司峻的臉上有著一抹復雜難辨的神情。
「放開我」
靠在他的懷里,樂曉婉冷冷的說道,心早在剛才就已經被打入了萬劫不復的地獄,痛到痙攣,痛到再也無法呼吸。
緩緩的放開她,在看到她眼中蒙蒙的霧氣時,風司峻又猛地將她摟在了懷里,「我錯了,真的錯了……」
「錯了嗎?」
樂曉婉一臉涼薄的笑了,「你沒錯,你怎麼會錯呢?是我錯了,自始至終錯的只有我一個人而已。」
是的,是她錯了,她錯在相信了他的話,相信了他的真心,直到現在才明白,這樣的男人是沒有真心的,輕輕的撥開他的手,她一步一步的後退著,心一點點的冷卻,終于慢慢的結成了冰。
看著她閃躲的眼神,風司峻的心如刀攪一般,他無意于傷害她,可是每次將她傷的體無完膚的人還是自己,伸出手,他想握住她的手,卻被她一個躲閃避過去了。
「你別過來,我不想看到你,永遠都不想再看到你。」
一邊說著,樂曉婉不停的後退著,眸子里有著如水般的憂傷。
就在風司峻又想說什麼的時候,另一道更加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