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尊 第二集 天之道卷 第十三章 村中老夫婦

作者 ︰ 子唯

此時,已達黃昏時分,四處的炊煙裊裊升起,有如長龍般直竄雲霄。一股秋風徐徐吹來,風中夾著秋天的氣味,似乎里面帶有秋天的催促般,讓那些還有點泛女敕的果實,加速成熟起來。黃黃的光線,從天邊照射而來,弱弱的光芒,並不刺眼,你這抬頭一看,便會看到這像蛋黃般的太陽,仿佛一顆巨大的寶石,正發出誘人的光澤般,照顯得四周都渲染上了一層橘黃。

冷漠夕踏著泛有黃光的鄉間小路,緩緩向前走去。扭曲的如靈蛇游走的小道旁,長滿了有點泛黃的小草,看著如此安靜的四野,冷漠夕心中也難得一會清靜。

繼續往前走去,便見前方屋舍,已浮出水面。這山村坐落于一處盆地之上,山村的左側有一條細長的溪流,便在這溪流的旁邊,已開墾出塊塊菜園。有些是散發著收獲氣味的稻田,有些則種下了青青的蔬菜,有的卻是紅燦燦的果子樹。

這村莊中坐落著,零星點綴的房屋,有的是一些草房,有的是一些土屋。看其模樣,此處並不富裕,只是一個小山村罷了。也便是十來戶人家,在此耕養生活,卻也是一件安事。

不多時,冷漠夕便已踏入這村莊的範圍之內。他緩緩朝前走去,卻見四周的村民們,紛紛停下手邊事兒,盯望著這個外鄉人,也不打罵,也不嘶趕,便是這般靜靜的看許著。似乎也便是因為好奇之心,畢竟這處山村極為偏僻,少有人來。此刻見了外鄉人,多看幾眼,卻也是正常之事了。

再者,冷漠夕身強體壯,這等身材也不是一般,農戶能贍養得起的。當然,有一些天生體壯者,也有出現于山農之中。不過,冷漠夕一身華貴的錦繡長袍,生長得又如此白皙,一股清秀書香氣渾然而生,卻也不是一般人能比擬得了的。

「咦?這山村中的人,怎麼這般奇怪?手臂上捆綁著條條布帶,有紅的,有黑的,甚是奇異。」冷漠夕心中暗暗想道,「不知該找何人詢問才好呢?」

「小兄弟,是從何處來,去往何處啊?」冷漠夕已進入山村內部,便在不知找誰詢問時,一個滄桑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冷漠夕轉身望去,便見一位頭長白發,臉上布滿滄桑歲月的痕跡,一把細長而發白的胡須,身子駝著背,手持一根普通木材制成的拐杖,將整個身體支撐起來。

他見這老者,極為尊敬的說道︰「小子來自天華山永鄉鎮,是要去往天玄山。便見天色已晚,故來貴莊打擾,同時也想詢問一下,該當如何去往天玄山,還望老大爺告之小子。」

「要去天玄山啊?!這路程極為遙遠,小兄弟又步行而往,其中山路陡峭,又有山河溪流的,這路,不好走啊。」老者語重心長的說道,似乎听冷漠夕要去天玄山,而感到驚訝般,像是在勸說似的。

「我尚且年輕,這路程便是再遠,我也是非去不可了。老大爺,您就別為小子擔心,只管將這去路相告于我便是了。」冷漠夕一時也為這鄉村農民的淳樸善心所打動,畢竟對他好的人,實在太少了。

「來來來,先別管這路途如何行走,你且先去我的住處,想必你趕路也是餓了吧,吃飽了再說也不遲啊,小兄弟,你說是也不是?」老者都這般歲數了,從冷漠夕的話語中,也便得知眼前這年輕人,脾氣固執,故也不再勸告,便先叫冷漠夕去吃個飽飯,再做其他。

冷漠夕如今已達五衍之境,對這五谷雜糧已不再需要,但他見老者如此熱情,心中也是頗受感觸,便不好抹了老者的盛情,也就跟隨他一路走去。

不多時,冷漠夕便來到一間木屋之中。這屋舍里面的擺設,極為簡單,不過是一些自制的木椅桌子,再無其他。

一進門後,老者便對著廚房喊道︰「老婆子,家里來客人了,你且好生款待,不可失了禮數。」

「客人?」在里面做飯的老啊婆,听到自家的丈夫如此道來,心中疑惑,便出來一瞧,便見一位長得很是秀氣的年輕男子,看著眼前之人,頓時一愣,嘴角輕輕念道︰「我兒想必也有這般歲數了吧。」

「不可!不可!就平常飯菜便可,我飯量亦是不大,無需多做其他,大爺大娘平常吃什麼,就吃什麼,無需多做其他了。」冷漠夕本就不好意思,此刻見老大爺要為自己做一頓豐盛的,急忙勸阻道。

冷漠夕的話叫醒了老大娘,她笑聲道︰「小兄弟今有多大歲數了?」

「小子姓李,名天佑,大爺大娘叫我天佑便可,我算算,已有二十載春秋了。」冷漠夕亦是笑道。冷漠夕他不是不想將自己的真名告訴他們,而是不想給他們增加什麼麻煩,畢竟往後發生什麼事,都是他所料不及的,他可不想因為他,而令這兩位和藹可親的老人家,卷入不必要的是非之中。

「二十啊?!」听到冷漠夕的回答,老大娘心中一陣傷痛,不過卻是很快遮掩過去,又說道︰「家中少有客人,一時間卻也沒有什麼好菜,我去鄰居借借,你且慢等。」

冷漠夕剛要起身,前去阻攔老大娘,可卻被身旁的老大爺給硬抓住手,便見他道︰「你便讓她去吧。」還有一句話,老者沒說,那便是‘她心里頭也是歡喜著呢’。

冷漠夕見老者如此,雖說他要掙月兌開來是為易事,不過他卻沒有這般行徑,只好順從了老者的意思,呆坐了下來。不多時,老大娘便捧著魚、雞,從門外走了進來,她朝廚房走去,還不忘跟冷漠夕道︰「很快就會好,很快就會好。」

看著老大娘如此歡喜,冷漠夕說什麼也不忍心打破這情景,他亦是說道︰「大娘,要是累了,便讓天佑來便可。」

她的一只腳已經踏入廚房門內了,听到冷漠夕的話,她的身體頓時僵住了,片刻之後,轉過頭來,笑著說道︰「不礙的,不礙的。」

說完後,她便進去了。

在這時,老大爺對著冷漠夕說道︰「這天玄山具體位置,我也不甚清楚,只知道個大概,似乎在遙遠的正南方向上。」頓了頓,老者又道︰「你晚上且在這里歇息,等明兒你去縣城,再做打听,便能知曉了。」

冷漠夕听了便應了聲是。隨後,兩人便拉起了家常。

原來,這老者年輕時,天生神力,曾殺過虎,擒過巨蟒,為這個村莊做了許多貢獻,深得村民的愛戴,便有人推薦他去當村長,原本他並無興趣,而其他人又各自不服誰,這村長一職便耽擱了下來。直到有一天,村里來了一伙山賊,把這本就不富裕的山村洗劫了一番,可謂慘不忍睹。隨後,這位老大爺心中覺得,若是當時有人牽個頭,整出一道防御力量,即使打不過,那逃跑總是可以的,于是,他便坐上了這村長之位。

而那些手臂上綁著布帶的村民,便是村子中的防御力量。冷漠夕听了老者的話,也便問起,為什麼在他進來時,便無人前來阻擾,而是讓他進到村子當中,難道就不怕他是山賊嗎?

老者听了冷漠夕的話,也是笑著解答了。他說啊,你這孩子,一眼瞧去,便是一派正氣凜然,身上一股似乎書生氣味,這般模樣的人,怎麼可能是山賊,莫以為村子里的人全是不講情義的人,只要是好人,我們村子都是歡迎的。但若是壞人,我們便是死了,也不讓他們好過!

聊到最後,冷漠夕也就知道原來大爺跟大娘,膝下尚有一子,但在前些年,被山賊殺了。而老大爺會來跟冷漠夕說話,也便是因為他的兒子,若是不死,也有冷漠夕這般大了,一時心中懷念,便拉了冷漠夕進去他家吃飯,以解心中苦悶思念之情,還說希望冷漠夕千萬別見怪。

而冷漠夕一听之後,心中也是極為難受,這般歲數的老人家,膝下無一子一女,這日子過得可真夠辛苦。若不是因為他們年數已高,不合修真,冷漠夕便想傳些修真之法給他們。

一段時間後,大娘便來叫道,說是飯菜已然做好。冷漠夕跟大爺便上前吃飯了,吃飯時,冷漠夕也不忘給兩位老者,夾些飯菜,說些保重身體的話語。也便在沒湯時,硬是搶過老大娘手中的瓦盆,說是今天讓我來孝敬你們,老大娘心頭自是喜樂不已,也便隨了冷漠夕。

冷漠夕進來之後,便從天陽令中,找了一顆延年益壽的靈丹,放入這湯頭之中,用真元力將之催化開來,再用湯勺攪拌一下,這才端了出去。吃到最後,冷漠夕也幫忙收拾碗筷,硬是將洗碗刷筷的活兒,給搶了過來。

似乎一天的忙碌,讓這個村子也累了似的,村子很快就沉睡了,沒有一盞明亮的燈火。冷漠夕躺在床上,想著今天所發生的事兒,看著大爺大娘那開心的笑容,他心中也是頗為歡喜。

然而,便在冷漠夕剛躺下一陣後,他突然猛的睜開雙眼,沉聲道︰「有魔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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