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萬物眾喜之劍
冷漠夕將自己要去九龍山說出來之後,便也沒有停留,將乾坤旗拋出把那些手下收了進去。而後,這才把乾坤旗收入天陽令,整個身體便凌空懸浮起來,也不管無天與張猛兩人,似乎知道張猛與無天兩人會自主跟上一般,朝前方洞口飛奔而去。
冷漠夕的速度本來就快,更何況如今他已經達到了重生後期之境,將本源靈魂都淬煉成為純陽元神,其速度顯得更加快捷起來。只見冷漠夕化為一道流光,人影早已消失在原來的地方,唯有留下張猛跟無天兩人。
然無天的修為境界比冷漠夕不知高強過多少,便在冷漠夕消失的瞬間,無天的身影也一並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在這洞府中就剩下張猛一個人,他望著冷漠夕跟無天兩人消失的地方,不由得噴噴鼻子不滿的說道︰「一個小怪物,一個老怪物,真他媽的絕配!」
張猛雖然心有不甘,但他卻也沒有其他辦法,誰叫他的實力要弱人一籌呢。他也便沒有在這洞府待多久,在冷漠夕跟無天離開的瞬息之後,也一並將遁光架起,朝他們兩人飛追而去,畢竟張猛的速度可並非快捷,再不追那又不知何時才能夠追到他們兩人了。
冷漠夕因為運用判官令收了洪荒數十人,使得他的腦海中多了洪荒之中的地圖,也便因此冷漠夕根本不像原先剛入蠻荒一般那麼不知朝何地走去。如今的他在洪荒之中,便像是在自家的後院一般,熟悉的不得了。
無論是冷漠夕還是無天,兩人的遁光都十分快捷,使得後面的張猛追得十分辛苦,迫使得張猛將自己的遁光提到最大,窮追不舍。就是這般,三人不斷飛遁著,這九龍山便也在一段時間之後,冷漠夕跟無天、張猛就已來到。
冷漠夕來到這九龍山下,卻也沒有去觀看這九龍山是何等雄偉巍峨,便連遁光都沒有停頓,徑直朝這九龍山內飛沖而。無天自然不知冷漠夕到底想要做啥,也沒有多問什麼,跟在冷漠夕身後一路緊跟著。
「不是吧,少爺這是怎麼了,趕路趕得這麼急,莫非少爺要去尋人晦氣不成?若真的這般,那就好了,我剛好達到重生之境,正好露露手,看看這重生之境的威力如何,哈哈」張猛望著前方兩道遁光,自言自語的說道。
在這九龍山中冷漠夕那疾速的遁光,很快便來到他的目的地了。冷漠夕將自家遁光收起,緩緩飄落下來,雙眼望著前方一個水潭。這水潭上方是一條猶如從九天傾瀉而下的銀河一般的瀑布,瀑布重重的砸落在這碧潭之上,激起無數顆跳動的水珠,嘩嘩的響聲充斥在四周,讓平靜的四周添上了一曲優美的交響曲。
在這碧潭四周除了水流之聲,便也無其他聲響了,似乎這碧潭的四周連活著的動物都沒有一般,靜悄悄的猶如死域般讓人感到無盡的死寂。一般來說,這有瀑布碧潭的地方都生長有青色草木,可這碧潭方圓幾里地內,卻無半棵草木,比墓地還要讓人感到心驚。
冷漠夕將遁光飛落一會之後,無天的遁光也一並達到了,他飛落在冷漠夕身後,雙眼如同雷達一般掃射著這碧潭。他的瞳孔像是可以看破這山水的界限一般,在微微瞧了一眼之後,無天便微微一笑,也不多說什麼就這般的站立在冷漠夕身後,一動不動的。
冷漠夕來到這碧潭之後,也不客氣,徑直將妖村劍喚出,望著那碧潭眼中無喜無憂,沒有絲毫情緒。只听到冷漠夕那孤獨的手臂握緊妖村劍之後,便沉聲喝道︰「星極破」
話語一落,只見妖村劍上閃出絲絲耀眼的青色光華來。隨後便見冷漠夕狠狠朝那碧潭一劈而下,一道青色光劍從妖村劍彪射而出,朝那碧潭沖擊而去。
這一道青色光劍便如同魚兒一般,飛入到碧潭之內。說來也怪,這光劍一入到那碧潭之後,那碧潭卻未有絲毫反應,便連這潭水的顏色都未被照成青色,似乎這青色光劍根本不曾進入這水潭一般,讓人不由自主的便能知道這碧潭必有古怪。
冷漠夕對此也未有絲毫反應,看他那淡然的模樣,似乎早已知道會有此種結果一般。沒過多久,便有一句怒斥之語從那碧潭傳了出來,「是那個不長眼的來九龍宮找死」
話語一落,便見這碧潭如同被煮沸了一般,冒出一個個大小不一的水泡來。而後,一個頭頂珊瑚角的男子,腳踏著一道沖天水柱,出現在這水潭之上。
「哼」這男子從碧潭中出來之後,雙眼滿是陰狠之色。他便怒哼一聲,雙手一揮,冷漠夕那道星極破法術,居然被此人甩了出,朝冷漠夕轟擊而去。然冷漠夕對這飛沖而來青色光劍卻熟視無睹,待到這光劍來到他的跟前時,冷漠夕這才將手輕抬,微微一拂,一道無形的力量便將那青色光劍給轟成破碎。
那男子見冷漠夕這般輕描淡寫的便將他自己送還回去的光劍給摧毀掉,雖說這青色光劍的威力並不如何,但他出手自然不會如此簡單,可冷漠夕能夠淡然的化去他的攻勢,卻到讓這男子微微一驚,不過他卻也沒有將冷漠夕放在眼中,因為他從冷漠夕的氣息已看出冷漠夕乃是一名重生後期的修真者而已,根本引不起他的重視。
「你們是何許人,來我九龍宮所謂何事?」九龍宮凶名在外,素來無人剛前來尋事,然今日卻有不開眼之人前來鬧事,這男子本想上來給滋生者一些深刻的教訓,可當他看到冷漠夕跟無天時,卻發現無天竟然如同深潭一般,給他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為了安全起見便才將心頭的怒氣給壓了下去,怒聲問道。
冷漠夕對這男子那盛氣凌人的模樣全然不顧,他的雙眼中還是那般不帶絲毫情緒,只見冷漠夕緩緩朝前走去,同時輕輕的說道︰「給你們龍宮換名之人……」
「哼!」
這男子听聞冷漠夕的話語,心中的怒氣如同地底噴泉一般直涌而上,他至始至終從未將冷漠夕放在心頭,畢竟冷漠夕才重生之境,根本不是他二重雷劫的對手,居然敢說出此大話來。這男子在此九龍山放眼數百里就如同土皇帝一般,打從他們九兄弟來此落根打出名號之後,便沒有那人如同冷漠夕這般放肆,敢說出此話來。
「那里來的山野毛孩,居然敢來九龍山撒野,今天不給你點教訓,你是不知花兒是怎樣紅的!」頓了頓,這男子見無天並未有如何反應,這才又大聲怒道︰「寒冰鉤」
一時間,在這男子的雙手上兩束黑光閃現間,便有兩把漆黑如墨的玉鉤出現在這男子的手上,這對玉鉤冰寒透徹,一縷縷寒氣如同雲霧般縈繞其上。
「去!」
這一對黑玉彎鉤立時化作兩道黑色流光,如同一道黑色匹練一般,朝冷漠夕轟擊而去。然而,冷漠夕望此玉鉤眼中卻沒有絲毫擔心之意,似乎這對玉鉤的攻勢對他來說並如何般,絲毫引不起他的注意。冷漠夕便是這般的站立在原地,待到黑色玉鉤來到跟前時,這才緩緩提起妖村劍來,將這對玉鉤的攻勢盡數擋了下來。
「這小子有古怪,居然能以重生期便擋住我的寒冰鉤。」這男子望著冷漠夕如同上次那般淡然自若的將自己的攻擊給擋了下來,心中不禁暗暗念道。當然,冷漠夕能夠如此簡單的將寒冰鉤擋下來,這也是那男子並未施展出任何法術來,不然冷漠夕也定非如此輕松了。
無天自然知道那男子跟冷漠夕兩人的境界差距,見冷漠夕能有如此本事,心中卻也十分好奇,他也沒有急著出手相助于冷漠夕,只是待在原地安靜的看戲。他也是想看看冷漠夕突破到重生後期之境,能有何本事。
這來自九龍宮的男子見自家的寒冰鉤未能將冷漠夕拿下,便雙手連動,法決一出,這對寒冰鉤頓時發生變化起來。只見這對寒冰鉤如同帶有無數個小孔一般,一絲絲寒氣從這對寒冰鉤中散發出來,朝冷漠夕侵襲而去。
這寒冰鉤乃是萬年冰層之下的一塊冰晶為主體材料,再配合眾多冰寒之物所淬煉而成,其寒冷之氣根本就是遇物凍物,寒冷之極。這無數股冰寒氣息,一從這對寒冰鉤出來後,就如同一條條靈蛇一般,圍繞在冷漠夕四周,而冷漠夕也不到一時半刻就已被凍成冰雕。
「這位朋友你若答應我就此離開,我便當此事從未發生過,不然不止你朋友要死,便是你也難逃一死,你可要想清楚了。」這男子對無天也是抓模不定,不曉得無天是怎樣的一個存在,他家幾位哥哥此時正在煉制一味丹藥,不好驚動,故而他對無天才如此客氣,若在平時他早早大打出手了,根本不會在此多費唇舌。
原本笑意盈盈的無天,听聞那男子的話語臉色頓時一沉,雙眼之中閃過一抹狠辣之色,一股無形的威壓頓時從無天的身上,如同一柄千萬斤的鐵錘般重重的砸在那男子的身上,令那男子不由自主的朝後退了數步,眼中盡是驚駭之色。
「這人……這人到底是誰?!」這男子後退數步之後,雙眼死死的盯著無天,瞳孔中盡是震驚之意。他不明白洪荒之中什麼時候多了無天這一個人物,修為如此之高,可謂是鳳毛麟角,足已跟他二哥相提並論了。
這男子自然不知無天根本沒有出力,因為無天還要看冷漠夕如何對付此人,這才沒有因為他那一絲話語而將他誅滅,不然那男子怎會如此輕松的存活,早已死得不能再死了。
冷漠夕似乎知道無天心中所想一般,根本沒有讓無天失望,便在無天將那男子震退之後,冷漠夕的身體也生出變化。原本被寒氣凍成冰雕的冷漠夕的身體,忽然閃出一片紅光,隨後便有一股熾熱從冷漠夕的身體散發出來,一朵朵搖晃的火苗,于冷漠夕的身體如同竹筍一般突竄出來。
此時此刻的冷漠夕,就如同天上火神一般,身上焚燒著一層血紅色的火焰。而那晶瑩透徹的寒冰,便在這一層火焰的焚燒下,漸漸融化開來,直接變化成蒸汽,裊裊飛于天上。這層火焰便是火元精的極陽血火,原本冷漠夕尚未能控制,可如今冷漠夕達到重生之境,煉化純陽元神後,這極陽血火冷漠夕控制起來也便如同雙手般靈活了。
那男子受無天一擊,心中本已驚駭不已。然而冷漠夕憑借重生修為,居然將他的法術破去,這般驚訝絲毫不下于無天剛才那威壓。他將那對寒冰鉤重新喚在手中,眼中卻滴流轉動,心中暗暗念道︰「這兩人莫非是來自龍虎山?可見那少年所施展的功法卻非龍虎山的道法,這兩人到底是何來路,那少年身上的火焰極為恐怖,絕非尋常火焰,不然怎可能破去我的寒冰之氣。」
冷漠夕自然不知那男子心中所想,單手握緊妖村劍,渾身上下不斷涌動起陣陣洶涌澎湃的波動來,形如龍卷風的威壓頓時直指天上蒼穹。而後,便見冷漠夕雙眼猛的一睜,大聲喝道︰「喜之法劍!」
話語一落,便有一道道青色流光,從妖村劍上激射出來,縈繞在妖村劍四周,像是被禁錮住一般,停留在妖村劍附近凝聚成一柄巨大的光劍。這青色光劍一出,便有一股股喜情之意散發出來,猶如天空飄落的雪花一般,散落在附近。
隨後,便見冷漠夕握緊這妖村光劍于身前交叉劈砍了一下,這才又喝道︰「天喜、地喜、人喜、物喜、靈喜,萬物之喜,眾生羅羅,不為薄厚,是為眾喜!」
這話語徐徐飄渺,猶如從冷漠夕口中發出,又像是來自于天地跟自然萬物,讓那男子心中驚慌,因為他像是感到自己心中正不斷念出此情喜話來,令他有種錯覺這段話根本不是冷漠夕所說,而是他心中所念一般,讓他驚駭不已。
便在這男子心中迷失之際,冷漠夕緩緩舉起妖村劍來,一股天地大喜之意,便如同洪水一般從妖村劍沖了出來,與此同時冷漠夕沉靜的臉龐,終于發出了一絲喜悅的微笑,道︰「萬物眾喜之劍……」
這妖村劍在冷漠夕的手掌中輕輕劈落下去,一時間,整個天地仿佛都歡喜了起來一般,萬事萬物都處于一種「喜」的情道中,有天喜、有地喜、有人喜、有物喜……有無所無盡的喜意。這般「喜」情之意,如同被妖村劍吸引過來一般,絲絲情意融入到妖村劍之中,而後匯合到一起,被妖村劍劈射而出。
這一道帶著無盡情意的劍芒,極為普通,就如同冷漠夕在用妖村劍施展星極破一般,看不出絲毫特殊之處。但這一道劍芒卻帶著一縷縷的「喜」意,如同雲霧一般縈繞四周,令附近的水流、岩石、泥土宛若人一般,居然發出陣陣喜意的響聲來,讓這片區域喜氣一片。
而那個男子居然也沉澱在這一股「喜」情之意中,根本察覺不到冷漠夕所發出的驚天動地的一擊。這男子眉開眼笑,毫不知道自己已經身臨險地了,渾身上下沒有一絲防御之處,遙遙望著那萬物眾喜之劍。
這一道驚天喜意劍芒,看似緩慢如同龜爬,可卻穿過空間直接出現在那男子面前。這男子乃是渡過雷劫之修煉士,也在此刻天道奧義終于從他的元神中散發出來,將這男子給喚醒過來。一時間,便有股凶險直竄他的心頭,讓他連思考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將那對玉鉤放于胸前,同時喝道︰「剎」
便在此時,那柄劍芒頓時將那對黑色玉鉤給擊成粉碎,化作虛無。而後,這劍芒再度朝前飛刺而去,可就在此時,這個男子的身體忽然變化起來。
一團黑色光芒從這男子身上綻放出來,待到光芒消失之後,便見一條巨大的蛟龍出現在冷漠夕跟前。可也在同一時間,那一道劍芒便要從這條蛟龍的身體穿過去時。那不遠處的碧潭,居然飛射出一道雷光,在此千鈞一發之際,將那條蛟龍給拉扯了過來,讓這條蛟龍十分僥幸的躲過了一劫。
而那一道失去目標的驚天劍芒,卻一往無前的朝前方飛刺而去。
「轟」
這一道劍芒飛到身後的峭壁瀑布中,起先卻沒有絲毫反應,似乎這劍芒根本沒有絲毫特大之功效一般。便在這般沉靜片刻之後,突然發出一聲驚天巨響,便連天上的驚雷都不及它萬分之一。也在同一時刻,這如同足球場般大的山壁,猶如鏡子一般破裂開來,便是那瀑布也在此刻裂解開來,隨後又被什麼大力震動了一般,往天上高高飛起。
就在此時,一陣微風從空中吹過,那些飛起的山石,竟然化作粒粒塵埃,隨風擺動,不稍片刻之際,又化為虛無,消失在這片天空中。然那碧潭身後的山壁,在冷漠夕這驚天一擊之下,變成一望無際的平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