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寧宮的上空,烏鴉掠過,發出淒慘的叫聲,如殿內的人,精疲力竭了。
寢殿的門被開了,外面的冷風灌進來,飄起了帳幔,徒留一室的冷寂。
冷。
真冷啊。
「娘娘!」墨香一直站在屋外,看見皇上出去,立即就跑了進來。
她看見碎了一地的衣物,在看見主子肩上,脖子上滿布的吻痕,還有軟墊上鮮紅的血跡,心疼地再說不出任何。只是轉身出去,打了水進來,立在一旁,等她喚自己。
院外跪著的宮人等了許久,只見皇上甩袖離開,並未責罰任何人。他們這次安下心,各自忙起事情來了。
「墨香。」落子陌突然開口,雙眸也適時睜開。
「娘娘,奴婢在。」墨香看著面前的娘娘,眼淚撲簌簌地就落下來。
落子陌欲撐起身子,可感覺渾身都快散架了。墨香立即上前扶她起來,隨後拿了件衣服披在她身上,她哽咽道,「娘娘,有什麼事您說,奴婢去做。」
「傻丫頭,哭什麼?!」雙手在錦被里,按在月復部的傷口上,立刻就濕了一手,她勉強牽起嘴角,一張臉就像是白紙,「你去煮薄荷茶來。」
「娘娘!」墨香一听是薄荷,急了,「您要這做什麼?!!」
落子陌靠在床上,說一句都得花上許多力氣,再無力解釋些什麼,只答道,「保命。」
寢殿的門在這時被推開,蕭遠端了盤子進來,他掃了眼地上,一片狼藉,隨後便大步上前,「奴才給皇後娘娘請安。」
落子陌听見是他,更沒有了睜眼的**,「什麼事?」
月復部的血不斷地流下來,她用力地按住,這麼下去怕是要失血而死了。
「皇上命奴才送茶過來,另外太醫已經在殿外候著了。」說著,他將手里的東西置于桌上,等她發話。
「東西放下,你退下。」
床上的被褥全讓人換了新的,方才還散在地上的衣服碎片,宮人也清理了出去。
包扎完傷口,她就遣退了太醫,寢殿里獨留下墨香伺候。落子陌靠在床上,她讓墨香將桌上的茶端來,放在手上。茶仍是熱的,暖了她冰涼的手。
「娘娘,這茶……」墨香擔憂地看著她。
落子陌轉頭看身邊的人,她深吸了口氣,「等本宮昏迷後,一切按計劃行事。」
說完,仰頭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隨後意識就慢慢淡去。
墨香吹滅了寢殿里的燭火,出門往鳳棲宮去。
紅袖添香
十一月初五,皇帝壽辰,卻因刺客入宮行刺導致宴會不歡而散。
皇帝下旨,勒令徹查,整個御樂坊無一幸免,就連淑妃都因督管不力,降為媛嬪。後宮事物交由貴妃代為打理。
這一夜,駐守在皇城周圍的軍隊全部被調回京都待命。
翌日,南陵國國君派宰相快馬加鞭到皇都,並上金鑾殿會見胤天皇帝,滿朝文武如驚弓之鳥,對文娛殿一事只字不提,生怕惹起兩國的戰事。
同日傍晚,曾為南陵使臣擋了一劍的舞女筱禾被打入天牢,懷疑是此次行刺的同謀。那時她昏迷不醒,月復部傷口赫然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