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廟外的牆角處,走出一個穿著藍衫的少年,他手上有個紙袋,他正是一直跟著十七來到這里的藍岩,看到公主一臉笑容的靠在男人懷里,他的心……如刀在割!
誰能體會到他此刻的心情!沒有人!
「你是誰?」看到藍岩的那一刻,獨孤邪就把十七護在身後,藍瞳中冷肅一片,難道又是一個來尋十七的人?!
獨孤邪的想法立馬就在下一秒鐘得到證實,藍岩指著顫巍巍躲在獨孤邪身後的十七,「我是她的侍衛,不是你的敵人!」
「你認錯人了。」獨孤邪一口否定,拉著十七就要離去,身後卻傳來了藍岩鄭重的聲音,「我不知道你是誰?可是十七公主就是藍岩的主子,這一點你是沒辦法否認的,至于她是不是我要找的人,你心里自然清楚,把她與所有隔絕是沒有用的,或許她清醒過來的那一刻,便會恨你!」
話剛落音,藍岩的身子也被擊飛了出去,他句句話都誅中獨孤邪所擔心的事,獨孤邪藍瞳中閃過不安,藍眸深深的看著十七,他問,「小奴,你想留在這里嗎?」
「藍軒……我餓,我想吃。」十七指了指那個紙袋子,她聞到了大餅的味道,勾起了她肚子里的蟲,她想吃,卻不敢大聲說,只能怯怯的望著獨孤邪,希望他能答應。
「公主,來,給你。」藍岩一步一步走過來,十七的身子雖有些顫抖,但也沒再躲到獨孤邪背後,因為她的目光始終留在那個紙袋子上,像是餓極了,看到鮮魚的小貓,兩眼發光。
「來!接著……」那個紙袋已經遞到了十七眼前,可她遲遲沒有接,目光閃爍看著獨孤邪,眼中的急切清晰可見,獨孤邪卻如一座雕像,一語未發,三人之間僵持許久,終于十七還是忍不住接過紙袋子,獨孤邪一臉愕然——
方才的話,十七已經忘了,他剛剛才告訴她,不要亂接陌生人的東西,下一刻便被她拋到了天邊,果然不該抱有希望的!小白痴就是小白痴!
十七拉著他,坐到一處石階上,還是以最親密的姿勢坐在一起,她坐在獨孤邪的大腿上,使勁的咬著油淋淋的大餅,好像完全忘了身邊的人一般,自己吃自己的,藍岩怕她吃得急,噎著,遞過水袋過去,十七猶豫了一下也接了過來,咕嚕咕嚕的喝了幾口……
藍岩滿足的坐在一邊,看著十七狼吞虎咽的樣子,嘴角帶笑,然,很快的,他嘴角的笑容就像被凍卻了一般!
十七再吃了一會,終于轉身,看著臉色不太好的獨孤邪,用髒兮兮的袖子擦了擦嘴上的油,眯起眼楮,她笑靨如花,「藍軒……」
她將剩余的那半塊大餅遞給了獨孤邪,他臉色不好,不想吃,心里還在糾結十七一事,餅遞到了他的嘴邊,都不見他張口咬一下,十七急紅了眼,「藍軒……嘗一口,好吃。」
獨孤邪依舊不理她,前耳剛叫她要小心陌生人,後耳她就忘光光,笑嘻嘻的吃大餅,獨孤邪心里不舒服,明明看到了十七眼中的淚,卻不允許自己心軟。
見他還不吃,十七又把餅拿回自己面前,咬了一口,看到她這個動作獨孤邪更是氣極,可是十七的下一句話卻讓他哽咽的說不出一句話——「藍軒,小奴吃了很多,不會死人的,藍軒吃一口……」
沾著她口水的餅又被遞了回來,獨孤邪心思百轉,復雜的看了十七一眼,依然沒有張口,十七把餅撕成一塊一塊的,再次遞到獨孤邪嘴邊,她微微抽泣道︰「藍軒,吃了不會死人,小奴試過了,小奴不想藍軒死……吃一口嘛,藍軒肯定餓了。」
早已冷硬的大餅滋味不好,可是嚼在獨孤邪口中,那便是世間難有的美味,見獨孤邪開口吃下,十七破涕為笑,笑聲玲玲,她樂于不疲的喂著,笑靨如花,藍岩從來都沒有看過十七能笑得這般美……
原來冷情死板不是十七公主唯一的表情,可惜,這笑容不是為我而綻放!
十七公主的腦海里只有藍軒,只有藍軒這個人,原來這個男人叫藍軒……藍岩想,或許他一輩子都忘不了這個名字。
「首領……」鬧得有趣時,破廟外又來了兩位不速之客,獨孤邪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竟然是陸淞和阿東,藍岩看到這兩個人後,時刻警惕著。
陸淞看著那小魔女肆無忌憚的坐在首領腿上喜樂,暗暗咬牙,這是要變天了還是怎麼的,離開海盜船的時候,首領還一臉茫然的樣子,雖然他能看出他對十七是什麼感覺,可是他都沒有和獨孤邪提起過,不想這魔女把首領的魂給勾走,結果,這還沒幾天,首領就一副寵溺的樣子了,真是不該的啊!紅顏禍水!
「你怎麼找到這里來的?」外人不曾察覺,獨孤邪冷冷的聲音中帶著絲絲暖意,對于陸淞,他是尊重的。
「今個兒和阿東進了城,一到街上就有一個瘋婆子滿大街的跑,不想知道都難。」陸淞冷眼諷刺道,眼中的恨光如淬了毒一般,死死的瞪著十七,獨孤邪無奈,他知道,因為陸淞的父親,陸淞和十七的仇很大,這個是從小和他相依為命的大哥,獨孤邪只能更好的保護十七,不讓她受到傷害。
陸淞話音一落,便有一道冷肅的目光朝他射來,阿東拉了拉陸淞,不悅道︰「陸哥,你說什麼啊……十七姑娘才不是什麼瘋婆子呢!你不要這樣詆毀她……」
陸淞毫不在意藍岩要殺人的眼神,反正他也不認識他,反而對阿東的話耿耿于懷,他一向看不過阿東偏幫那個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