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青羽，被青霜的模樣嚇懵了一會兒，才吶吶出聲︰「姐姐……」青霜只面容嚴厲，青羽求助地看向景汐，卻見平素她犯了錯也會溫言維護她的公主，這會子對她視若未見，只端起茶品著。
心里一澀，青羽噗通一聲跪下去，模樣甚是委屈。
「羽兒，你可知錯？」
「羽兒不知犯了什麼錯。」青羽咬著唇，幾乎要哭出來。
「你可知道方才你御風疾飛的模樣被人瞧見了，會給公主惹來多大的麻煩？」青霜色厲內荏，「來之前我就同你說過，此番前來，須得萬分小心，不能行差踏錯一步，更不能仗著你有幾分本事就隨心所欲，這後宮之中，多的是殺人不見血的法子。」青霜嘆了一口氣︰「你做不到的話，趁早回去，沒得給公主添亂。」
「不要……我不要走……」青羽大悔自己的莽撞，眼淚成串落下，連連搖頭︰「我知道錯了，我不要走，我要留在這里保護公主。」
「知錯了就要改。」景汐放下茶盞，終于開了口，眸中閃過罕見的遲疑︰「你的性子，實在不適合這里。」
「我改，我一定改。」青羽慌得不知如何是好，泣不成聲，怯怯拉著景汐的衣角︰「公主……不要趕我走……我真的知道錯了。」
「羽兒，你先起來听我說。」景汐只覺得心里螞蟻啃噬一樣的難受，青霜和青羽名為侍女，其實她素來把她們當成妹妹，尤其是青羽，天性純良活潑，她心情沉郁的時候，青羽每每想盡了法子逗她，有什麼好事最先想到的也是她，只是此番入凌宮……
「我不听……」青羽邊搖頭便捂住耳朵，「公主只會說我不適合這里，要我回去，我知道公主是為了我好。」青羽聲音哽咽，一貫明媚的臉上透著某種執著︰「可是青羽之所以成為青羽，是因為公主，青羽的命是公主救的，青羽所學也是為了保護公主，離開了公主，青羽已經不是青羽了。」
「羽兒……」景汐微怔。
「這丫頭這次真的懂事了。」青霜含淚欣慰笑起來。
「傻丫頭。」景汐沒曾想這小丫頭竟能夠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心中有些澀澀的，卻止不住的暖意融動，眼底騰起潮濕的水汽，親自扶起青羽，輕柔拭去她臉上的淚痕，嘆息道︰「不想走就不走了。」
青羽這才破涕為笑。
「這麼大的人，又哭又笑的，像個孩子一樣。」青霜搖了搖頭。
「還不是你們倆惹我的。」青羽撇了撇嘴，一偏頭看見銅鏡里自己滿臉淚痕，像個花臉貓似的，頓時忍不住噗嗤一聲笑起來。
「還不是你莽撞在先。」青霜掏出手絹幫她擦拭臉上的淚痕，凝色道︰「公主讓你打探的事情探清楚了沒？」
說到正事，青羽頓時面色一正，道︰「傳聞有一點沒錯，這凌宮每到月圓之夜，都會有宮妃喪生，查不出凶手，宮人私下里都說……」青羽遲疑了一下，方道︰「都說是已故皇後死得慘烈，陰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