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跪在地上,一字一字的話令寧語淳的心沉到了谷底,他說︰「微臣的女兒自小就痴傻,時常不認得家人,還望太後,皇上不要听信讒言。」
原來這個中年男人是寧易,自己的‘父親’。
又被人擺了一道兒,寧語淳望著步傾灃,仿佛看透了他。
步傾灃不與她對視,「如果寧將軍在宴席上听你女兒作的詩,就不會這樣說了,寧將軍,也許真有妖魔作怪,你的女兒也很危險啊。」
他想指自己被妖魔附了身?寧語淳忍不住笑了兩聲,無稽之談。
步離雪跪下,鄭重的說︰「臣弟相信皇後娘娘,其實痴傻病有時好,有時壞,本就是說不準的,皇上可不要錯怪了自己的枕邊人啊。」
枕邊人?真是諷刺啊,她知道,這次她有大難了。
「難怪傳聞一個樣,見真人又是另外一個樣,寧將軍,若此事不明不白的算了,恐怕今後大家心中存有疑惑,對皇後心中不敬,甚至距而遠之,必是家不和,國不和,慎重些好,這樣吧,請阿鼻法師這兩天進宮來作法事,驅驅不干淨的東西。」
步離雪剛要說話,太妃馬上搶在他前面︰「是啊是啊,若真有妖孽附在皇後身上,作過法事,真皇後必會平安。」
她瞪步離雪一眼,不讓他再替寧語淳說話。
寧語淳昂著高傲的下巴,「好!那就請試試吧。」
步傾灃沉默許久,「押下去,軟禁在鳳來宮,不得外出一步。」
寧語淳轉身,又折回來扶起寧易,「您為契國出生入死,剛回來又要跪在冰涼的地上,我想契國的子民若知道了,必會心寒心酸吧。」
步傾灃輕咳一聲,他听得出寧語淳的意思,「寧易將軍勞苦功高,朕一定會厚賞寧家一族。」
寧易謝了恩,看一眼女兒遠去的背影,說真話,女兒真的不一樣了,剛才的那些話分明暗示皇上厚待功臣,不想她的事與自己的事牽連進來,到底是怎麼回事……
雨夜,只听得見雨打樹葉的聲音。
鳳來宮一出事,來來往往的奴才少了很多,宮殿里清冷了,步傾灃卻只身進來。
紅繞退出去,寧語淳看他一眼,繼續賞她的雨景,「你還是不相信我,人家都說當皇帝的多疑,果然沒錯。」
「妖孽之說,朕也不信,可你卻真的不是寧家小姐。」他站在她身後,也一同賞雨。
「所以呢,你想滅口?沒看出來,你對香涵還真用心啊。」怕她總有一天說出香涵不是皇室中人?契國皇宮的丑事?
步傾灃的手扣過她的下巴,令她直視自己,「滅口?你怕嗎?你不想用用你的美人計嗎?」
——嘿嘿,皇帝的心思,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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