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我不準你那麼做!趕快把腦子里的可怕想法丟掉!」俊臉駭然變色,卜昊坤收回劍,不顧一切沖向愛妻。
敵人背對自己,漏洞不尋自得,鬼公僕豈有不鑽之理?骯髒又鋒銳的利爪刺入卜昊坤的背,「滋啦」撕下一大塊肉。劇痛沿縴細神經傳遍四肢百骸,卜昊坤痛的不行。他沒停下腳步,咬緊牙關繼續沖向愛妻,一把擁她入懷,緊緊抱住,生怕下一秒她就消失了,「答應我,就算真的被逼到窮途末路,你也不能實施跨界轉移術,答應我,快點!」
十、九、八……天鐘的倒數正式進入單數。時間真的不多了,再猶豫就來不及了,空靈素使出吃女乃的力氣,狠心將丈夫推離,催動剩余的全部靈力,「對不起,這是最後的辦法了,我不能答應你!就算沒有我,未來的日子請你們好好活下去,別讓我走的不安心,好嗎。」
「不!」眼睜睜看著愛妻在面前燀靈棄命,自我毀滅,卜昊坤痛徹心扉,熱淚盈眶︰「求求你停下來,快點停下來!」
「老大,千萬別沖動啊。」南門裔也喊道。而杜靈恩、南門裔早被空靈素棄帥保車的過激做法嚇住了,半天愣是沒動作。這可是絕佳機會,鬼公僕傾盡全力企圖一招取其性命,不想命運之神終究沒拋棄他們,鬼域上空驟然響起悲鳴聲,那是A級召集令,一旦響起,鬼公僕無論正在做什麼,統統得放下趕往總部集合,否則後果自負。七只鬼公僕面面相覷,懊惱的放棄這個絕佳機會,匆匆離開了。
「它們撤了,老婆快停下!」卜昊坤看到了曙光。然而,空靈素絕美的臉綻放淒苦笑容,「可,可是我停不下來。」此時,她已釋放出所有靈氣,靈氣也已熊熊燃燒。
俊顏浮現未曾有過的絕望,視線穿過藍的發紫的火焰凝望愛妻,卜昊坤瘋了似的哈哈大笑起來。雖說是笑,但那聲音卻教人們毛骨悚然、膽顫心驚。杜靈恩發現閻思明正不動聲色向卜昊坤靠近,也想效仿,前者卻丟了個眼神過來。「別打草驚蛇,我一個人就行了。」從閻思明眼里讀出這個信息,杜靈恩動作夸張的走向另一邊,意在轉移卜昊坤注意力,以掩護閻思明。他成功了,卜昊坤沒察覺有人正一步一步靠近他,繼續自顧自大笑著。
終于,笑弧赫然僵凝,卜昊坤黑瞳一沉,就在閻思明張開雙臂欲圈住他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火球飛縱而去,「既然你停不下來,那麼,換我去陪你。」
「覅沖動行事!」卜昊坤速度太快,閻思明醞釀的攔阻計劃宣告胎死月復中,露出比哭還難看的表情說,「哎喲我滴天空,這,這教我如何收拾啊!都說死有輕于鴻毛重于泰山,你們這樣別說鴻毛了,壓根就沒意思啊,浪費了,浪費了。」
「閻,我們家雙胞胎勞煩你照顧了。」忍住烈火焚身的劇痛,卜昊坤咬緊牙關交代後事。見閻思明點頭答應了,才將視線調向杜靈恩,「雖然這不是我喜歡的方式,但——月光交給你了,希望你好好對待她,千萬別辜負我的信任。」
「小婿以男人的自尊與傲氣向岳父大人、岳母大人立誓,絕對讓月光幸福,不論處境如何艱難,都不離不棄永遠陪伴她。」杜靈恩在心里暗忖︰如果不想岳父、岳母這種結局發生在他和月光身上,回去以後,勢必得繼續精進武藝才行。
沒了後顧之憂,卜昊坤緊緊擁住空靈素,與她一起迎接今生最後一刻。雖然約定好來生還做夫妻,但是供職奇靈社多年,「人死賬清」的道理卜昊坤相當清楚,可——
「老婆,不管我們下輩子能否找到對方,今生能與你共赴黃泉,我很高興。」卜昊坤一瞬不瞬盯住空靈素的臉,好似要牢牢將它銘刻于心。後者同樣一瞬不瞬盯住他的臉,嗚咽道︰「好傻,坤,你怎麼這麼傻,你明明可以好好活著的……都是我拖累了你……」
「別說傻話,沒有了你,我怎麼可能好好活著。」卜昊坤輕拍老婆肩背,視線一秒也沒從她臉上移開。滾燙火舌舌忝吻臉頰,很痛,但兩人依然竭力保持笑顏,想把此生最美的笑臉留給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