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娟優雅地站在門前,陣陣清風頑劣地挑逗她身上輕飄飄的制服,窸窸窣窣。天!她怎麼可以生的如此美麗,天怒人怨到了教人很想海扁她一頓,卻又不舍得的欲藏起來獨自欣賞。
切!又不是同性戀,怎能對女生產生此等污穢想法,骯髒,骯髒……卜月光自我唾棄。
寶娟身旁站著一個杵著拐杖、氣勢十足的老頭,個兒稍微比杜校長高那麼一點點。不用介紹,卜月光曉得他就是伊洛那位據說脾氣壞透了的頂頭上司。此刻,他怒目圓瞪,國字型面容預示了暴風雨欲來的征兆。
哎呀呀,這人脾氣果真不好,在這種人手下干活最遭罪了。卜月光憐憫地覷覷伊洛和寶娟。
「怎麼這麼慢,腳都站麻了!」不悅地睖伊洛一眼,老頭將臉轉向卜月光,擺出一副「我沒把你看在眼里」的高姿態,說︰「你就是卜月光,琉璃市靈幻女空靈素之女?」
「正是。」卜月光不卑不亢。
卜月光一向瞧不起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無論對象是人、是鬼、是妖、或是仙,只要觸犯此禁忌,就別想指望她以好態度待之。
「你母親空靈素觸怒我王……」想想沒必要提及這個,話鋒一轉,說,「我叫三陪拉,是聖器儲備司總司長。」
「見到你很高興,三陪拉總司長。」才怪。偷偷在心里加了後綴,卜月光禮貌性地伸出手。三陪拉,這名字取得一點不貼切,扳著一張臭臉,如何三陪?不管去哪家酒店應聘,恐怕連門都進不了吧。
握手,純粹只是一種見面禮儀,卜月光壓根沒帶一絲一毫諂媚討好之意。三陪拉不知是眼楮出了毛病,還是會錯了意,居然一臉嫌惡地避開卜月光伸過來的手,仿佛她手掌沾了什麼髒東西一般——
「爾等骯髒賤族豈能觸踫我神人軀體,別太自不量力了。」
「你……」卜月光深吸口氣,竭力壓抑住瞬間飆升,險些破表的怒火,冷冷說道,「趕緊檢測吧,辦正事要緊,我很忙,沒那麼多美國時間陪你這尊自尊、自大、又可惡的神佛揮霍。」
即便在神界,三陪拉也算有頭有臉,身份尊貴之人,經受如此冷嘲熱諷,孕藏心底那座火山哪能不爆發。眼看兩人全副武裝即將上演口水罵戰,伊洛只好跳出來救場。水汪汪大眼轉了三轉,頓時計上心頭,湊近寶娟耳朵細聲嘀咕。
「好 ,就這麼辦。」寶娟笑眯眯拍拍伊洛肩膀,示意三陪拉跟她走。
放眼各界,沒有哪一位上司能夠容忍部下指示自己做事,哪怕只是簡簡單單走幾步路。可形勢比人強,人家寶娟雖為下屬,卻是名門貴族,身份顯赫遠超自己,三陪拉即使心懷不滿,也只得乖乖听話。
兩人走開後,伊洛便開始用好話澆熄卜月光的怒火。
能被吹捧為學生之王,卜月光的腦袋思維自然不簡單,豈看不出伊洛使的花招。她敢用項上人頭擔保同樣的情形在寶娟和三陪拉之間同樣上演。不想听過多迷惑人心的虛假奉承話,卜月光揮手打斷伊洛︰「別說了,只要你們總司長不招惹我,我不跟他一般見識。」
不得不說,伊洛的計謀是成功的。經過調解,卜月光和三陪拉不再劍拔弩張,相處趨于和平。
和聖器儲備司一樣,自成立以來,進出靈力檢測中心的人類清一色為男性,所以,卜月光的到來制造了不小轟動。她被密密實實圍困在人群中央,好像動物園里的紅猴子被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甚至連工作台後方工作的神人也壓抑不住好奇心,圍了上來。
「女人可以當具奴嗎?」某男疑惑地問身旁的男性神人。後者聳聳肩,模稜兩可地回答說︰「我也是霧里看花,糊涂得很。」
「別胡亂猜測,她不是具奴,」三陪拉緊鎖眉頭,臉部表情昭示他心情不美麗,「她是廖跋勝的妹……」瞥一眼卜月光的五官,「遠房表妹的大姨媽的女兒。廖跋勝工作的時候,不小心被她撞見,不得不以參觀聖器儲備司和靈檢中心為條件封她的口。為了讓她遵守約定,我覺得我有必要親自帶她參觀。」
「哦,原來是這樣,廖跋勝怎麼這麼不小心。」
不是具奴,卜月光也就不顯得特別了,好奇心幻滅,人們迅速散去,各忙各的去了。一名穿著與伊洛及寶娟不同款式裙裳的女神人朝這邊走來。她面露職業笑容,恭敬地對三陪拉說︰「不知總司長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望請海涵。請問有什麼是我可以幫忙的嗎?」
「我要見你們總司長。」三陪拉慢條斯理道。卜月光發現,三陪拉說出「總司長」三個字時,那女神人的臉刷一下變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