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這對情侶的濃情蜜意,在華叔的別墅中一晚華燈未滅,圍坐在橋牌桌邊的幾位爺叔輩大佬都是一臉的嚴肅,滿目的錦瑟。
自從整治了婼晨這個反骨女之後,各位爺叔集體出現這般的憂心忡忡還真是第一次,為此,上海灘今早的朝陽也似感應到了什麼般,剛露出些華斐卻立刻被一整片濃霧遮掩住了光芒。
每位爺叔的身後,都只站著一個心月復或者嫡子,因為莫熙帆不在,颶風又離開了上海去了日本,所以,場子里小輩中最高身份者便是華叔的長子安迪。
與他的身份貴冑相反的是,安迪此刻正跪在華叔身後,見他臉色的慘白,估計這一跪的時間已然不短。
若不是因為依妍和商勒彬的相親插曲,老爺叔們都熱心的幫依妍全方位的查核商勒彬的祖宗八代底細,也就不會一並查出了安迪和商駿嚴的二女婿康永汀之間的這筆黑色交易。
這筆交易之所以被歸類為黑色,是因為它完全違背了江湖道義的三大忌,不仁,不義,害及無辜!
事情是這樣的,安迪和康永汀曾是UCLA的校友,當時康永汀並不知道安迪的黑道背景,只不過因為同為上海人而彼此親近。
在一次黑人幫派的尋仇滋事中,康永汀不顧自身安危替安迪的女人擋了一槍,為此,對老婆視若瑰寶的安迪便刺血發誓,有生之年,只要安迪有所求托,他必赴湯蹈火為其完成一個心願。
回到上海後,康永汀和傳媒大亨的二女兒結了婚,入贅了商家,並生下了兒子康承嚴,作為UCLA的高材生,又很會做人的康永汀很快就在商駿嚴的傳媒王國中有了身份地位,也很受康俊嚴的賞識。
可惜,這一切不過是華麗的表象,因為商家根深蒂固的封建嫡傳思想,商勒彬成為了唯一繼承人不說,還在劍橋畢業回國後全盤接手商家所有生意的主控權,但凡一千萬以上的用款計劃都要經過他的親筆簽字才可以立項。
這樣一來,不僅商家幾個女婿的威信立刻一落千丈,手續的繁瑣更是讓很多迫在眉睫的計劃都被延誤了好時機,白白損失了不少銀子,對此,商家的幾個女兒當然都抱怨不已,生氣重男輕女不公平待遇,甚至離家出走以示抗議。
可惜,這種抱怨和極端反抗根本無濟于事,商家第二代幾個長者完全齊心,寧可讓商勒彬在這個適應過程中虧個幾億銀子也要照著規矩做,根本不在乎女兒們的哭鬧威脅,反倒提前讓律師擬好了遺書,直接把名下所有產業全部交給商勒彬和其子嗣繼承,自己的女兒女婿外孫們只有參與管理的權限,沒有繼承權。
這份遺囑可想而知有多打擊不惜入贅商家,又矜矜業業為商家奮斗了多年的幾個外姓女婿,本來還有嫌隙的他們幾個空前的團結起來,暗中使了不少損招想證明商勒彬這個紈褲子弟根本挑不起商家的橫梁,可惜都被商勒彬和他的心月復團隊擊潰無形。
比起其他女婿們只會在文件計劃中動手腳,康永汀卻找到了力挽狂瀾的真正關鍵點,那就是讓商勒彬永遠沒有子嗣,把繼承權乖乖還給他的兒子。
因此,他找到了安迪,拜托他在夜總會里找幾個有天使容貌魔鬼身材的尤-物女孩去讓商勒彬偶遇,但凡這些女孩子中有被商勒彬看上的,他就親自出面,給她們一大筆錢,讓她們心甘情願的把一種無色無味的藥劑涂滿全身,特別是脖頸嘴唇這些關鍵部位。
中途,有女孩擔心這些藥劑會是慢性毒藥,怕犯殺人罪的她們偷偷把藥劑樣本交給了安迪,安迪送去化驗後確定這藥劑確實有毒但不致命,只是長期攝入體內後可以致使人失去生育能力,對男女效果都一樣。
雖然也覺得這招太過陰毒,但因為當年的千金一諾,安迪便還是听之任之,不過是勤換著需要做藥人的女孩,免得這些不過是因為虛榮心或者真有困境才到夜總會賣青春的丫頭們被無辜禍及。
誰知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安迪和康永汀都沒有料到,在那些花錢演真情的女孩子中竟然有人真的愛上了商勒彬,把錢還給了康永汀拒絕繼續做藥人。
預見到這個女人會把一切告訴商勒彬,康永汀怎麼可能放過她,親手做掉了這個夜總會小姐,還造成了酒後駕車的事故假象遮掩了一切。
從投毒到殺人,眼看著康永汀知法犯法,手段比黑道中人還狠毒,安迪很是後悔輕視了他,但因為他已經是同謀,月兌不了干系,便只能幫襯著他各方打點掩過真相,只希望早些結束一切,和康永汀這個陰毒的男子再無瓜葛。
安迪犯下如此大罪,根據行規,華叔本應大義滅親清理門戶。
但因為其是華叔長子,所有爺叔都看著他長大,知道他根正,心思也純良,不過是因為報恩之心才步步深陷泥潭,這才被各位爺叔攔著保了一命。
讓各位大佬現在憂心忡忡的是對康永汀的處置,即便他罪大惡極又捏著安迪共犯的證據,必得早日除掉,但他畢竟是商駿嚴的女婿,輕易還真動不了他。
為今之計,只有找個人去近身商勒彬,把一切真相告訴他,讓商勒彬自己關起門清理門戶,順便也提醒他早些去看病,免得那些藥劑真的傷了他的根本,讓商
家絕了後。
主意是有了,但這個人該找誰去才是難題!
為了繼續護著安迪,也為了避嫌,這個人決不能和江湖人有絲毫關系。
若是商勒彬沒有宣布訂婚,順著康永汀的計劃,找個靠譜的夜總會丫頭去‘睡’一晚倒也簡單了,可現在他已經訂婚了,如果再硬來一定會對康永汀打草驚蛇。所以,這個傳信人還得是明知道商勒彬訂婚,走到他身前說悄悄話也不突兀,事後又能立刻全身而退的主。
想了一整夜了,大家都還是沒有頭緒,只得任由窗外的太陽光漸漸灑進這間布置地很古色古香的會客室,把各位爺叔臉上的愁緒照的更為清晰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