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現在怎麼辦?」
夜月掃了眼谷中還在對峙的人群,一切都在他預料之中,除了突然冒出來的那一伙山賊。不過都沒有關系,一起去西天就好,輕輕張開嘴,「殺」。
剎時間,兩道峽谷之上突然冒出來很多的蒙面人,他們不用箭,只是手舞著長劍或彎刀,動作干脆利落的劈向遇到的人。反應慢的一擊即亡,反應快的躲過刺向前胸的劍卻躲不開側劈的刀,就那樣血肉橫飛地倒在地上,臉上還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趙子陌有點傻眼,一把劍就向她直直地刺去。
「 」,已到她胸前的劍一下斷成兩截飛向半空中,救她的正是那一把傳說中的軟劍,楊易之正將它使的如同神器一樣具有威力,凡是踫觸到的武器紛紛不敵。
古言有雲,先攘外後安內,所以前一刻還打算行凶的山賊兄弟中幾個幸存者都很有默契的向趙子陌他們靠近。
「喂,你的人呢?」趙子陌急道,這個時候還不叫出來,難道等著來給他們收尸。
「我什麼時候說過帶人了?」楊易之趁著剿殺兩個蒙面人的空當冷冷回她一句,此次出行本是私秘,更何況從未想過會遇到伏擊。而照這些人的攻勢來看,只怕她才是他們的目標。
趙子陌怨憤了,一下就懷念起那些耀武揚威的大官們,出門前呼後擁,排他個十里長隊,至少現在就不會孤立無援了!
「小心」,就在她分神間一劍劃過她的手臂,只感覺**一疼,鮮血直往下掉。抬眼望去,阿四正關切的望著她,又替她擋下一刀。
趙子陌顧不得傷左躲右閃,原來她還在集結成的小圈子中暫時沒有危險,可轉眼又有兩個山賊中獎倒下,他娘的,她就納悶了,大家都是人,憑什麼就這麼想讓她死呢,她到底干嘛了,好歹給個理由再一刀剎了她也不遲。
不過貌似敵人也沒好多少,因為楊易之那把軟劍頗有威力,盡管殺了那麼多人,卻一滴血都沒有殘留,猶如吐著信子噬血的銀蛇舞動。怪不得他有魄力獨走天涯,感情是有資本。
兩方的廝殺仍在繼續,楊易之漸漸有點急躁,他勝在有手里的勝邪劍,而對方的人武功都不弱,尤其是那個還在觀望並未出手的黑衣人。高手間並不需要過招,僅憑感覺就知道那人絕對不簡單。
夜月輕輕挑起嘴角,緩步走向戰場,與有能力的對手大戰一場是每個學武之人的通病。只要解決了他,要殺那女人易如反掌。
「阿四,帶她先走」,楊易之當機立斷,軟劍割向攻著兩人的殺手的脖頸,鮮血噴薄而出。
這樣的臨危受命讓阿四害怕,明明一刻鐘前還是立場敵對的兩人,轉眼就志同道合了。
「愣著干什麼,跟他走」。
她,她也想走啊。趙子陌欲哭無淚,那些人就跟黑瞎子見到蜜一樣追著她,根本沒有空隙嘛。
楊易之見那黑衣人過來暗道一聲不好,只匆匆用軟劍割破幾個蒙面人的喉嚨,替另外兩人打開個缺口便與他交起手來。
而就是那一下缺口讓趙子陌和阿四得了點先機,兩人沖上馬車揚起鞭,所幸馬兒比較給面子,四條腿確實比他們兩條腿跑得快。可是身後緊跟的人也不好打發,一個個的緊追不舍,還不時地有箭從身邊射出,就怕哪支再偏個幾分便會要了他倆的命。
趙子陌心急如焚,總覺得這馬兒還不夠快,耳邊只听的馬蹄「噠噠」聲,也不知道是不是後邊有人騎馬追上來了。她也不敢回頭看,就怕一回頭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心神又會被刺激到。
阿四本來一直趕著馬向前跑,可是到了一處分岔路口不得不減慢速度停下來,「大妹子,你說往哪邊走?」
一條是看起來暢通無阻的大道,另一條則是越來越狹窄的小路,似乎通向林子深處。趙子陌略一沉眸,「阿四大哥,你可熟悉山上的情況?」
那是自然,阿四點了點頭,他是正宗山賊,雖然剛入行不久,但對于山況還是模的很清楚。
「既然如此咱們就往山上走」,趙子陌說著便下了馬車,顧不得阿四的疑惑也將他拽下馬,取下頭上用來固定頭發的發簪狠狠地扎進馬中,本來已累竭的馬一吃痛竟又發瘋似的奔跑起來。
阿四看了眼向大道去的馬車心里明白了,這是要誤導敵人往相反的地方追去,不由得對身邊的姑娘稍稍刮目看了下。
趙子陌心里有點慶幸,這山路泥沙少不會留下腳印,應該不會泄露行蹤,至于那兩空馬車能拖得了多久就不知道了,畢竟以那伙殺手的勁頭來看是不宰了她不罷休。只希望運氣好點,能趁他們反應過來之前找到另外下山的路。
也不知道又走了多久,兩人終于找到一處很隱蔽的山洞打算暫時休息一下。經過這番逃命,體內儲存的熱量與水分又消耗不少,加之這時候正是俗稱秋老虎的季節,尤其覺得口渴難耐。
「我去找點水」,阿四見她抿唇便知是缺水了。
「阿四大哥千萬當心點」,趙子陌順口囑咐一句,本來只是隨口叫的大妹子和大哥現在已產生了共患難的感情,叫起來非常順溜。
阿四臉色一紅似乎有點不好意思,「大妹子你就放心吧。」
楊易之見兩人駕著馬車而去心里不免稍稍松口氣,現在他一個人沒有顧慮,打斗起來更加得心應手一點。
「你以為她能逃得了嗎?」夜月冷聲道,手中卻不停。
楊易之心下一緊,「為什麼非殺她不可?」
「她該死」,沒有人能傷害他愛的人,所以她必須死。
「那麼,打算連我一起解決掉?」楊易之反而停下手,望著黑衣人,「夜少主」。
夜月似乎一點也不奇怪他認出自己的身份,隨之停下手,一絲冷笑噙在他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