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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就是彼爾特西因為救我而躺下的地方?
懷著一絲愧疚,我沮喪地推了那扇沉重的木門,放眼望去,那張白色的病床一下子便引起了我的注意。
壓抑著激動的情緒,我緩緩走到了床邊緣,濃黑的眉毛下那雙湛藍的瞳眸緊緊閉合,蒼白的臉上看不出一絲血色,殷紅的薄唇上正被氧氣罩所覆蓋。
是我,是我害了他。是我把他折磨得如此狼狽。彼爾特西,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看著病床上動彈不得的他,我的身體像似沒有了靈魂的空殼,不知如何應對。
「可可,你還好嗎?」
就在我快承受不了打擊險些跌坐在地面時藤逸軒適時地把我給穩穩扶住。
「沒事。」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藤逸軒,逞強地搖了搖頭。
「沒事,怎麼可能會沒事?你少騙我了。」他嘆了口氣,語氣了壓抑著點點哀傷。
我就知道,對于精明的藤逸軒我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法眼。
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彼爾特西後,藤逸軒露出了少有的擔憂神色,「也不知道這家伙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沒關系,無論等多久我都會等,我會一直照顧他,知道他醒來為止。」看了藤逸軒一眼,我轉而握上了彼爾特西白皙的大手微微一笑︰「我相信他很快就會醒過來,很快……」
我定定地注視著此刻扔在沉睡的彼爾特西,腦海里像倒帶般溢滿我們從認識到現在的點點滴滴。那時候的我們,的確很幼稚,不論為了什麼都可以吵上一架。而無厘頭的我居然還那麼的享受著這樣的吵架。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門外的提醒聲響起才把我從恍然的思緒中抽離出來。
「小姐,探病時間到了,病人要休息了。」
門外,是一位身穿粉色衣服的護士小姐,烏黑的眼楮炯炯有神,高挺的鼻梁下那張小嘴朝我揚起一個舒心的笑容。
「好,那我們等下再來吧。」斜睨了一旁安靜沉睡的彼爾特西後,我悠悠抬起頭,回以那位護士小姐一個淡然的笑臉。
十月的微風輕輕拂面而過,但卻感覺不到一絲涼意。溫暖的陽光透過茂密的樹葉從縫隙中灑落下來,在干涸的水泥地上映射出點點斑駁。
雖然我們身處在醫院,可在這里我卻完全感覺不到他們的悲傷。在陽光的照映,那些病人依然和他們的親屬有說有笑,那純純的笑容遠比金錢來得可貴。
可能是他們的開懷渲染了我,一瞬間我不知不覺也跟著淡淡揚起唇角。
「可可,你終于笑了。」
淡淡一席話瞬間把我從恍然的思緒中拉回現實,愣愣地看了藤逸軒一眼,我有意無意地調侃道︰「原來在你心目中我就是不會笑的人啊?」
「不不不,你誤會啦。」听了我的反駁,只見藤逸軒連忙搖頭兼擺手不停地重復那句窘迫的解釋。
看著他害羞的模樣,不禁使我再一次捂住輕笑。
彼爾特西,你知道嗎?我又長大了。
以前的我的確是一個懦弱無能的人,每次總是一點點問題就不知所措,可現在我終于知道,即使面對再大的困難都要笑著去面對,這樣才不會傷害到身邊一直擔心自己的人。所以,從這一刻開始,我會堅強起來,所以你也一定要快點醒過來,你絕對不可以一直就這樣沉睡下去,懂嗎?
「可可,我們走吧。」他微笑地看著我,沙啞的聲音低醇如紅酒一般美味。
「嗯。」
注視了他一眼,我揚了揚唇,回以他一個清澈的笑臉。
藤逸軒,謝謝你一直以來陪伴在我身邊,能認識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