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明仁本就沒有把歐陽馨放在眼里,不知道歐陽馨的武功,想當然的以為她就是一個弱女子,想怎麼欺負就怎麼欺負,豈不知歐陽馨的武功與他不想上下。
凌明仁的手剛伸出一半,就被歐陽馨的手掌給拍在臂膀上,還好著個凌明仁自認為自己是個武官,不像那些拼關系上來的總兵統領之類的紈褲子弟,沒有把心思用在吃喝嫖賭上,雖說也每日上街調戲婦女,擾事滋民,可是一直以來都是鎧甲不離身,這次,若如不是胳膊上的護腕,這條胳膊還真的要遭罪了,歐陽馨這一掌雖說力道不夠,可是打在胳膊上,依然讓人受不了。即便有護腕,凌明仁的胳膊還是有點隱隱的疼。
「小妞,武功可以啊!不錯,有意思,我喜歡。」凌明仁奸笑著說道,轉身便欺了過來,準備再次前來觸模歐陽馨,這次他不再大意了,也知道了歐陽馨的厲害了,于是很謹慎地近身攻擊,準備在攻擊中佔一下便宜。
凌明仁這次的招數,完全是無賴的打法,不成章法,不成套路,讓歐陽馨也覺得很奇怪,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可是又不能逃避,這個時候,自己如果再離開,那慕容瑜恐怕就真的被當做女真探子被留在這里,如果被送到了詔獄,那麼連慕容昌恐怕都沒辦法救他了。
歐陽馨依然堅持使開自己家傳的分花拂葉掌,目前恐怕她也就只會這一種武功了,分花拂葉掌的奧妙就是輕靈飄逸,從敵人意想不到的角度攻擊和防守,特別是一些自己想要保護的地方,這對于女性來說,正好適合,這也就是歐陽飛雪教她的原因,想讓她用來防身,保護自己不受欺負。
對付凌明仁這樣的人,這種掌法正好合適,自衛,又可以進攻。
凌明仁自以為在官兵里面,自己的武功已經很好了,無人能敵了,以為在外面也使如此,在北京城橫行了這麼久,一直沒有遇到對手,這次覺得歐陽馨剛才那招只是踫巧的自我保護,不是什麼高明的武功,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只是把自己自以為很厲害的武功拿出來,其實也就是以前在街上當混混時的一些無賴打法拿出來,再加上一些蹩腳武師教的一些三腳貓的武功基礎,就可以目中無人了,就可以在北京城稱霸了。
這下踫到了歐陽馨也算是踫到了對手了,分花拂葉掌,正好克制這種無章法的無賴打法,因為分花拂葉掌的武功套路也很刁鑽,不是常規的打法。
凌明仁在這次的打斗中,一直處于下風,只有招架之功,無還手之力,一會這里被打了,一會那里又被拍了,「啪啪啪」的聲音不絕于耳。圍觀的百姓暗暗叫好,這下這個無法無天的家伙終于有人可以教訓他了。
凌明仁這麼一直挨下來,旁邊圍觀的領隊看不下去了,于是綽刀上前,準備幫忙,這下歐陽馨也就是兩面受敵了,一邊要防著凌明仁,一邊又要防著身後的刀子,由于沒有太多的江湖經驗,頓時顯得手忙腳亂了。
‘歐陽姑娘,小心啊……「慕容瑜雖說,被綁在地上,可是一直在關注著歐陽馨的安全,看到有了危險便喊出聲來了,希望能夠引起她的注意。
旁觀的百姓也沒有辦法幫忙,只好在旁邊看著。而車夫則趁著官兵有的倒在了地上,有的在與歐陽馨對峙,沒有人看著李三,便去城牆上把他放下來,讓他剛快跑回家,躲幾天再出來,免得又被抓了。而自己又跑到了城門口,準備幫慕容瑜證明清白。
正在鬧著的時候,遠處來了一頂轎子,也是一名官員的轎子,正在向城門口走來。
在前面走著的是一位管家,年紀也就四十歲那個樣子,一看前面圍觀了一堆人,就知道出事了,肯定有鬧了起來,而且還有守護城門的官兵也在里面,難道有人擅闖城門不成,于是徑直走了過來,喝道︰「什麼人,不要擋道,劉侍郎要走這里過,不要擋道。」
歐陽馨一听劉侍郎,上次在慕容府上看到了過劉侍郎,還是有些印象的,于是便躍出去,準備請劉侍郎幫忙,救出慕容瑜,而不是在這里與他糾纏不清,不然,一直都不會有結果的,沒有一個能壓住凌明仁的,這次誤會,是不會化解了。
凌明仁一看歐陽馨跳出去了,也就停下手了。
慕容瑜听到劉侍郎來了,知道自己有救了,便喊道︰「劉叔叔,救我啊!」
管家一听,覺得自己好像在哪里听過這個聲音,便向那邊看去,才發現原來是慕容家的公子,自己以前與劉侍郎去慕容府上時看到過他。
「是慕容公子嗎?」
「是的,是的,劉侍郎認識我的,我想見他。」
「好的,你等一下,我去找老爺,讓他來救你的。」管家轉身向轎子走去,準備告訴劉侍郎這里的事情。
劉侍郎一听慕容瑜在這里,便急忙下轎子,準備去看看怎麼回事。
劉侍郎自然認得凌明仁,于是上前招呼道,「凌統領,你今日怎麼有閑心在這里啊,沒有去巡視京城嗎?」
「劉侍郎,我正是因為要巡視京城才到這里的,這邊的兄弟報告我說,抓到一個女真探子,那,就在那里。」凌明仁隨手向城牆上指去,可是城牆上去、吊著的那個人卻沒有了,只有一根繩頭在城牆上隨風飄蕩,仿佛在嘲笑那幫忙的手忙腳亂的官兵。
「人呢?」凌明仁回頭對著自己身邊的那群官兵喊道,只是沒有一個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也沒有人知道什麼時候那個人就跑了。
圍觀的百姓有人看到了,可是沒有人會告訴他的,畢竟,那個人本來就是被冤枉的,只是一個小菜農而已。
「人呢?」這次凌明仁跳著說道,依然沒有人知道,身邊的官兵一個個都是低著頭,沒有人可以回答。
「你本來就是冤枉人家老百姓,京城里怎麼會有探子呢?」歐陽馨說道。
「你……明明剛才就在那里,可是……」領隊的官兵叫道。
「凌統領,這位公子真的是慕容大人的公子,你真的弄錯了,希望你看在在下的薄面上,放過慕容公子如何?」
「凌統領,他真的是女真人的探子,不然怎麼會一直為那個女真探子說話呢?」領隊的百夫長說道。
「不要說了,听劉侍郎的,放了那個人。」凌明仁陰沉著臉說道。沒有了那個吊在城牆的探子,誰會想相信自己呢?自己剛上任沒多久,如果真的得罪了這些諫官,自己以後的日子恐怕不好過了,那些大內太監都怕這些人,自己又如何能斗得過他們呢?他們的一張嘴,真的能把黑的說成白,白的說成黑的,自己一個粗人,又如何能不被彈劾呢?這次還是賣給劉侍郎一個面子吧,以後,肯定還會有求于他呢,留一個人情,肯定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