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在我王府里殺人,你會不會太張狂了些?」
她刺出去的劍,被他輕而易舉的奪下,擦肩而過之間,她感覺身體被不知名的東西刺中,疼痛的難以忍耐。
他的出現,如幽靈,總是令人猝不及防,眼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她一咬牙,飛身到房頂,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來人吶!快給朕去追,決不能讓女媧族殘留的余孽繼續活在這個世上!」
受夠了被一次次的暗殺,即便她已經倉皇逃走,他也不準備就此放過,既然已經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就絕不能再留她活在人世間!
「你說她是女媧族的後人?」
慕殘月看著手中細長的銀針,輕蹙柳眉,開始後悔剛剛那樣殘忍的對待了。
「對了,醉夢呢,醉夢有沒有事?來人吶,先去房間里看看醉夢姑娘是否有受傷!」
伴隨著慕月白一道接一道的命令,三王府後院里,亂成一團,紛紛攘攘,雞飛狗跳。
「回皇上的話,三王妃並不在房內,恐怕是已經……」
遭遇不測!四個字,不斷地在慕月白的大腦里重復顯現,他在小太監的攙扶下坐在院子之中的石凳上,臉上滿是悲傷之色。
可一旁的慕殘月,不僅絲毫沒有緊張的感覺,妖冶的嘴角反而泛著點點詭異的笑容。
但正當所有人都在為新王妃剛到悲痛的時候,一抹粉色的影子出現在眾人的眼前,她一臉的茫然無措,呆呆的抱著一只木桶,愣在原地,不解的觀察著每個人臉上的神情。
「你們是來幫我大掃除的嗎?」
帶著幾分疑惑,她天籟般的聲音很快便在人群之中成為重點。
「醉,醉夢,不,三王妃?」
以慕月白為首的一群人,看著全身髒兮兮,卻絲毫不影響她與生俱來的美麗容顏的醉夢,驚訝的差點連嘴巴都合不上。
可身為「夫君」的慕殘月,反而一臉的釋然之色,似乎早就料到了她會出人意料的出現。
「新婚之夜,三王妃不好好待在新房之中,怎麼能滿王府的亂跑呢?」
慕月白的話語中,明顯有幾分責怪的意思,但當他順著醉夢委屈的目光看向那間「新房」的時候,心中的驚訝之感升級了。
破爛不堪的房屋,像是已經荒廢了很久,似乎只要一陣風吹過,房屋就會立即散架了一樣。
「這便是三皇弟為三弟妹準備的新房麼?」
慕月白皺眉,狠狠地瞪了慕殘月一眼,難忍的怒氣浮上心頭。
對于鐘愛美人的人來說,虐待美人,刁難美人,折磨美人,這統統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大罪!
面對像醉夢這樣如花似玉,人人見了都會為之傾心的美人胚子,慕殘月這般對待,就跟與他作對沒什麼兩樣!
「破舊便是簡樸,王妃溫柔賢惠,落落大方,自是住不慣那些華麗的房屋,王妃,你說本王的話,對嗎?」
將一切責任都推給無辜的醉夢,慕殘月妖媚的臉上露出善解人意的笑容,仿佛真的是一位體貼娘子的好夫君一般。
責任球,拋啊拋,拋到東來便是東,拋到西來便是西!
「王爺,就是因為妾身吃慣了素菜,現在才突然有一種想要試試葷菜的!」
醉夢莞爾一笑,默默看著眼前的責任球,既不接,也不推,而是順手將懷中木桶里的水灑在了早已干枯的一束花草之中。
人與植物最大區別,就是人死了,再多的呼喚也醒不過來,活不過來,而植物卻不同,看似已逝,卻仍留一份執著的信念在人世間,只需一盆清水,明日,它便風采依舊!
慕殘月咬牙,邪魅的眼中帶著一絲冷笑,這個女人,既然是要偽裝,那就應該偽裝到底,裝作無辜再給他一巴掌,這算什麼?
「三皇弟啊,依朕看來,三弟妹身子骨嬌弱,實在是難以在這種困苦的環境下生活,不如就讓她住到幽默曾經的那個房間,這樣你照料起來也比較方便。」
慕月白的話,不容置疑,更不容許反對,他習慣了以王者的姿態示人,更習慣了說一不二。
醉夢站在夕陽下,太陽的余暉裹著她的全身,此刻的她,就像是個從天上下凡的仙女,純潔高貴。
他不允許這樣的一朵奇葩被人一直佔有,漸漸地,一個殘忍的計劃在他的心中萌芽。
「既是皇上的命令,愚弟自當遵從,來人吶,扶王妃去寢室!」
沒有人注意到,當他下這道命令時,是秉著多麼大的心痛!
那里,是他不允許任何人觸踫的禁地,甚至連打掃的侍女都調走,為的,就是將她生前的東西保存完好,以免偶爾她的魂魄會認不出回家的路。
「多謝王爺!」
跟隨在侍女的身後,她的臉頰如出水芙蓉,一步步邁向他內心深處最柔軟的禁地。
推開房門,侍女很識相的退到一邊,緊緊垂頭。
當滿帶著松樹的清新香氣迎面撲來的時候,她嘴角偽裝的笑意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由衷的笑容。
這里,一切如她走之前的模樣,沒有任何改變,蔓簾,是她最愛的粉色,甚至連茶桌上那僅剩的半壺茶水,都紋絲未動。
淚水,順著她絕美的臉上留下,原來,他竟一直默默的守護這里,未曾忘卻。
一股深深的暖意浮上她的心頭,這種感覺,似曾相識,卻又像是許久不見。
原來感動,就是身份已變,性格已變,但曾經徘徊過的景物卻依然堅守在那里,不曾有過動搖!
推開那扇熟悉的窗,池塘里,荷花開得異常艷麗,但水中的貪吃的魚兒卻少了許多,正當醉夢百思不得其解之際,一名衣著華麗的女子不請自來。
「喲,我還當住在這個鬼屋里的人是誰呢,原來是我們新娶的王妃啊!」
醉夢皺眉,正當轉身準備還擊之際,卻望著門口處那一抹淡紫色的身影,愣在了原地。
「丞,丞木蘭?你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