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三王爺慕殘月的第二任王妃,那個醉鄉樓的花魁,醉夢姑娘?」
「婀娜身姿,傾世容顏,清冷氣質,真不愧是雪月國第一美女啊!」
「若在花下死,真是做鬼也風流啊!」
「可是這位三王妃如此秀色可餐,三王爺為何拋棄佳人,竟與嫂嫂……」
「這……」……
賓客們的議論聲,她听在耳中,玫色的櫻唇上揚,嫵媚的笑意在她絕美的臉上綻開。
仿若利劍般銳利的目光緊盯在她身上,轉眸,她與那雙寫滿妒意的眼楮對視,無限柔媚,無限風情。
「許久不見,皇後娘娘一向可安好?」
在慕月歌溫柔的擁摟下,她嘴角含笑,緩慢的對丞柔兒行了個禮,再抬頭,柔情的目光已被冰冷的寒意所替代。
丞柔兒的心中,猛的一震毛骨悚然,但卻趁機挽緊了慕殘月的手臂,小小的身子縮在他懷里瑟瑟發抖。
望著面前笑意正濃的女子,慕殘月上前幾步,想要擁她入懷,可還沒等靠前,丞柔兒便作勢,對著身旁干嘔了一番。
「殘月,我們的孩子又在調皮了,你帶人家去喝點酸梅汁好不好?人家好想吃酸的東西。」
甜蜜依偎在他懷里撒嬌,丞柔兒抬眸,不屑的瞥了她一眼,刻意強調著「我們的孩子」這五個字。
慕殘月一臉的為難,很想沖上前去跟她解釋清楚,但手臂卻被丞柔兒死死的抱著,動彈不得。
許多次,他微起薄唇,想要訴說滿月復的思念,但嘴巴張開,又閉上,妖媚的丹鳳眼中流露出了太多太多的無奈。
迎著對面兩人截然不同的目光,她雙手緊緊握拳,還未愈合的傷口被長長的指甲再次刺穿,那種撕裂傷疤的疼,只有她一個人知道。
輕擁她縴細的腰肢,慕月歌滿臉寵溺的笑意,蜻蜓點水般在她額頭印上一吻。
草木的清香在一霎那傳入鼻間,她回頭,對上他柔情似水的雙眸,感激的一笑。
從深深的仇恨,及憤怒中走出來,這一切,都是他那枚帶著芳草香的輕吻的功勞。
「四皇弟與,與幽兒姑娘既然來了,先請坐吧,為兄有些不舒服,先失陪一下。」
淡如清風的一笑,她轉頭,不再去看他,只是將一只寬厚的手掌握的更緊。
臨走前,他急著逃離的神情,令她刻骨銘心,也更增添了她心中痛的力度。
夫唱婦隨,不只是怕單獨一人會有不測,還是想演盡恩愛的戲碼,慕殘月離開時,丞柔兒跟隨其後,唯恐落下。
「慕月歌,你說他急著逃開,是因為你的那枚吻嗎?」
輕靠在他寬闊的肩膀上,她深邃的眼中冒出兩滴晶瑩的淚珠,此時此刻,她真的很累,不是身體,而是心!
愛,卻不敢愛,沒資格愛,應證了一句古話「四面楚歌」,這,便是她目前的處境。
微微降低肩膀的高度,希望她能靠的舒服些,沒有人注意到,當他的目光定格在她臉上淚珠的霎那,那雙本該柔情似水的眸子里,光彩瞬間消失。
「如果有可能,我多想他離開的原因,不是為了這個。」
淡淡的,他垂頭撫模著她的長發,輕聲喃喃自語。
但僅一句話,就真的能將他全部的心痛表露出來嗎?
早就預料到,今天來的結果,不是他心痛,就是她心痛,那麼愛,那麼在乎,他怎麼舍得忍受痛的人,會是她?
三王府僻靜小院處,丞柔兒小跑著,但仍未能跟得上他慌張的步伐。
「殘月,殘月,都這個時候了,你的心里,竟還有她的影子,你這樣,對得起我月復中未出世的孩兒嗎?」
她撕心裂肺的呼喊聲,如一只定時炸彈,引子已被點燃,距離爆炸的那一刻,越來越近。
猛地轉身,任她猝不及防的撞到他身上,但此刻,他的眼中,除了恨,一無所有!
「孩兒,孩兒,你就只會拿他來要挾我,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他從未出現過!」
近乎咆哮的聲音,深深印在了她的心底,眼淚,在這一刻沖破眼眶,順著她蒼白的臉頰流下。
「殘月,你是說,你不希望這個孩子出現在這個世上嗎?」
聲音顫抖著,帶著滿滿的難以置信,她拉住他的手臂,卻被狠狠的甩到一邊。
「沒錯,就因為你肚子里的這塊肉,我才失去了一生之中最寶貴的東西,所以,在孩子生下來之前,你搬到後院去,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毫不憐惜她臉上絕望的淚水,他一次次將她狠狠地甩開,妖冶的眸子里,迸發出的深深寒意,令人震驚!
最寶貴的東西?丞柔兒肆意的自嘲著,原以為,有了這個孩子,就能漸漸收攏他的心,但想不到,一直以來,在他心里最重要的位置,擺放的,依然是那個女人!
「如果在你心里,最寶貴的人是她,那我算什麼,我肚子里的孩子又算什麼!」
崩潰的大喊著,不顧來往的眾人,她半跪在地上,任憑淚水打濕她精心準備的衣物。
委屈感浮上她的心頭,雖然已不是第一次知道他的心意,但每每听他刻意提起,她心上的瘡疤,便一次次被揭起,痛的讓她無法呼吸。
「啪啪啪」
充滿諷刺意味的巴掌聲在小院中響起,回頭,她踏著輕快的步伐,帶著玩味的冷笑,一步步逼近。
傾國傾城的容顏,令她不管身在何處,都能輕易的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這一次,也不例外。
「幽兒。」
妖媚的臉頰上,喜悅感難以掩飾,慕殘月越過丞柔兒,迫不及待的想要擁她入懷。
但撲去的身影,卻被她巧妙的躲過,帶著濃濃的嘲諷,享受著丞柔兒臉上的懼意,她上揚的嘴角抿起一抹好看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