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帕掩面,姍姍步履,望著眼前這位舉止優雅的美人兒,雪幽兒傾城的容顏中,帶著幾分玩味的笑意。
果然像徐嬤嬤形容的那般,身姿曼妙、楊柳細腰、綽約多姿、柔弱美麗、儀態萬方。
細想起來,謙和王爺配以優雅美人,確實是世間最完美的一對,但……
身旁,慕月歌收起一貫的溫柔似水,仿若黑寶石般的眸子里,帶著幾分冷漠與厭惡。
面對如此窈窕淑女,他卻毫不為之動容,究竟是真的心有所屬,還是其他什麼不知道的原因?
「本王已經說過了,不想再看到她,徐嬤嬤,你耳聾眼花,難道听不懂本王的話嗎!」
輕皺劍眉,他蒼白的唇角微啟,溪水般的嗓音里,潺潺流出心中的不滿。
似乎是沒想到他會這樣生氣,徐嬤嬤先是充滿怨恨的瞪了雪幽兒一眼,隨後緩緩的垂下頭,眼中除了幾分恐懼外,惱悔的神情沒有一絲一毫。
「王爺莫怪旁人,是玉雅苦苦懇求,徐嬤嬤無計可施了,才會帶玉雅來到這里,您若是記恨,那就記恨玉雅一人好了,反正在您的心里,早就沒有玉雅的容身之所了,不是嗎?」
好一個優雅淑女,就連聲音,都是輕柔飄渺,宛若林黛玉般,噬人心魂,勾人心魄。
芊芊玉手滑出長袍,抬至眉心,抹去滲出的汗液,雪幽兒一臉悠哉的躺回到床上,拽了拽被子,打算繼續睡一覺。
將她所有細小的動作化進眼中,慕月歌察覺到了她的不自然,好看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是她們到來讓你感覺疲憊嗎?對不起,我該吩咐侍衛看好大門的!」
帶著滿滿的歉意,他將她從被窩里挖出來,緊擁在懷中,黑眸只有在面對她時,柔和的光彩才會逐漸升溫。
嘴角抽搐,她想要逃離他的懷抱,但他卻抱的實在太緊,就像是怕會隨時失去一般。
尷尬的冷笑幾聲,被他擁在懷里,她身子僵硬,傾世的容顏微微泛紅
面對那位玉雅小姐嫉妒的淚水,徐嬤嬤臉上那咬牙切齒的恨意,雪幽兒頓時欲哭無淚。
「王爺,您怎麼能這樣對待玉雅小姐呢?您知不知道,玉雅小姐她為了您,拒絕了其他禮部侍郎的求親,而且還跟父母親鬧翻,現在已經無家可歸了!」
徐嬤嬤說著,聲淚俱下,一張布滿皺眉的臉上,帶著深深的憂思與哀愁。
將懷中的人兒抱的更緊,慕月歌完美的臉頰中,一抹不帶絲毫情感的笑意,格外刺眼。
「女兒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即便做錯了事,父母也不會怪罪的,徐嬤嬤,你帶玉雅小姐前去梳洗一下,然後你送她回府,記得多跟她父母說句話好話,相信韓太師那樣深明大義,定不會再為難與她的!」
話音剛落,只听「 」的一聲,玉雅昏倒在地,俊秀的小臉上,兩滴淚珠緩緩落下。
「玉雅小姐,玉雅小姐,快來人吶,去請大夫啊,玉雅小姐昏倒了!」
媚眸輕抬,雪幽兒望向身旁的銅鏡,看著鏡中反射出的景象,她枚色的唇瓣上揚起好看的弧度。
鏡子里反射出的他,冷漠的黑眸,被滿滿的擔憂所取代。
大夫、侍女亂作一團,在徐嬤嬤的示意下,他們將韓玉雅抬去了偏房,進行醫治。
「慕月歌。」
待人煙散淨後,她不著痕跡的從他懷中掙月兌出來,輕蹙柳眉,刻意坐去了對面,與他保持距離。
「為什麼要說謊,明明就沒有那麼討厭,卻唯獨在她面前,要硬裝出一副冷漠,又不耐煩的樣子呢?」
望著他瞬間出神的模樣,她櫻唇微揚,帶著玩味的笑意,如天籟般的聲音,在整間竹屋中回蕩開來。
久久的,他從深思中回過神,可她,卻已重新警戒,並離他很遠。
輕嘆一口氣,他望著她,眼中滿是深深的柔情,與愛戀。
「我跟玉雅從小一塊長大,之間的關系,在我看來,可以稱之為朋友,或知己,原以為生活,會一直這樣下去,直到三年前,我把你的事告訴她之後,一切的平靜,注定被風起浪涌所覆蓋。」
無奈的苦笑幾聲,帶著深深的愧疚,他拖著受傷的身子,坐在軟榻邊的凳子上。
只因知道她排斥,所以他只是默默地在一旁守護,天知道,他是抱著怎樣的毅力,才能控制住想要抱住她的。
輕靠在牆壁上,她媚眼如絲,嘴角微揚,一言不發,只是緩慢的扯開衣袍。
白如雪脂的肌膚,修長的脖頸,優美的鎖骨,胸部高聳的曲線,這一切,都令人移不開眼楮,但最為搶眼的,卻是她心口處,那道觸目驚心的刀痕。
櫻唇微揚,雲淡風輕的笑顏在外,望著他驚訝的目光,她麻利的整理好衣襟,聲音好似千年寒冰般的說︰
「所以,那夜,我被幾個武功高強的黑衣人襲擊,差點命喪黃泉,而這位幕後主使者,就是與你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韓玉雅?」
所以,拼命說有多討厭她,暗示她離開,是怕自己察覺到真相後,會殺了她?
冷笑聲驟然響起,她玩味的靠在他肩頭,滿帶嘲諷的開口,繼續說道︰
「慕月歌,你真是挺了解我的,知道我是有仇必報的人,不過怎麼辦呢,我現在已經知道了真相,你所謂的那個知己,隨時都會死,如果還有什麼難舍的話要說,我勸你現在就去!」
是的,她生氣,可又有誰知道,這次的氣,不是因為有個女人差點殺了她,而是他,竟能將自己了解的那麼透徹,甚至到了諷刺的地步!
「幽兒你听我說,事情發生後,我也曾經質問過玉雅,但她很肯定的說不是她做的,所以我想,這件事一定另有隱情,你先冷靜一些,等我查清楚好不好?」
緊抱住她的身體,卻被她因為氣憤,而激發出的內力彈到了牆角,鮮血,順著他的後背以及手臂,緩緩流下。